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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整個寢殿鴉雀無聲,就連一直在嘲諷陸沅的幾位王爺,也瞬間啞口無言。
孟芊芊怔怔地看著陸沅。
他的夠了,不是夠了到此為止,而是足夠了我們賭一把。
可是,她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啊。
“我不同意!”
被宮人拉出去的宛平公主,忽然掙脫宮人沖回了殿內,“快收回你說的話!”
宗政曦很是驚詫:“皇姐。”
二王爺皺眉:“宛平。”
三王爺等人以及殿內的太醫們也一頭霧水,顯然不理解宛平公主對陸沅的態度從何而來。
陸沅害死太子雖無實質性的證據,可誰都明白太子的死與他脫不了干系。
作為太子的胞姐,宛平公主該痛恨陸沅才是,怎么反而如此在意陸沅的生死?
陸沅沒看宛平公主,也沒理會眾人的驚詫,只是對宗政曦與諸位王爺說道:“現在,可以讓我夫人為太上皇醫病了吧?”
宗政曦欲言又止。
父皇的病連太醫都束手無策,陸夫人真的有把握能治愈父皇嗎?
萬一治不了,陸沅就得給父皇陪葬。
宗政曦捏了捏手指,在心里做了個無比大膽的決定,他擋在了陸沅與孟芊芊身前:“一群太醫都束手無策,何苦為難陸夫人?陸夫人是朕請進宮的,朕總不會害了父皇!”
宛平公主指著孟芊芊道:“可她會害了陸沅!她要是故意不治好父皇怎么辦?”
宗政曦氣壞了:“皇姐!”
你究竟哪邊兒的?
原本太醫們已經快被陛下的話說服了,宛平公主這么一打岔,算是白折騰了。
“相國想必沒意見吧?”陸沅的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荀相國。
荀相國看向幾位王爺:“諸位王爺怎么說?”
大家當然是希望陸沅給太上皇陪葬咯,這個奸臣,從前可沒少打壓他們。
二王爺正色道:“那就這么說定了!陸夫人,請吧!”
孟芊芊先讓宮人打來一盆清水,用胰子仔細凈了手,這才邁步走到太上皇床前,拿出一方干凈的帕子放在太上皇的手腕上,替太上皇把脈。
燕娘子直勾勾地盯著孟芊芊,眼睛都沒眨一下。
孟芊芊一邊給太上皇把脈,一邊掃了眼跪在床頭的宮人。
奇怪的是,此人竟然不是福公公。
“福公公呢?”
孟芊芊壯似無意地問。
宮人道:“福公公病了,這幾日是奴才在太上皇身邊照料,奴才叫江德海。”
姿態倒是放得極低。
孟芊芊嗯了一聲,收回把脈的手,輕輕揭開太上皇身上的薄被,解開太上皇的寢衣。
胸口與腹部有淡紅色的疹子,這一點在郁子川抄錄的醫案上并無記載,看樣子是剛剛發出來的。
孟芊芊的指尖來到太上皇的右肋下緣。
肝臟腫大。
脾臟雖摸不著,但孟芊芊推測,應當也出現了腫脹。
“唯一就是脈象不符。”
孟芊芊想了想,又洗了一次手,取出銀針,撩起太上皇的褲腿,在三陰交斜上方的筑賓穴下了針。
太醫們看著她的操作,不由地一怔。
左院判:“這是……”
胡院判:“筑賓穴走腎經,可通絡排毒,她是想散去太上皇體內的藥毒么?”
是藥三分毒,常年服藥之人會在肝臟與腎臟內沉積一定的毒素。
可太上皇才服了不到十日的藥,用不著散藥毒。
不對!
她是在散太上皇體內的藥性!
胡院判忙道:“太上皇是靠著藥物撐到現在的,你把藥性散了,太上皇會沒……命懸一線的!”
他差點兒脫口而出太上皇會沒命的,幸虧及時打住,否則單是詛咒太上皇這一條罪名,便足夠他人頭落地的。
“胡鬧!簡直胡鬧!”
另一位太醫說道,“岐黃之術博大精深,我等尚且不敢自稱精通,區區一介后宅婦人,不知打哪兒學了些旁門左道,便敢自稱神醫入宮為太上皇治病了?”
這話,簡直是把燕娘子一并罵了進去。
又一位太醫道:“怕不是只想來蹭個名聲!”
在他們看來,孟芊芊是個半吊子,給太上皇所謂的醫治只是走個過場,等將來太醫院治愈了太上皇,她也能沾一份光。
世道對女子本就不公,世俗的偏見千年之深,又有幾個是真正瞧得上女子的?
燕娘子道:“我呸,你們厲害,你們上呀!老娘起碼診出太上皇不是溫病了,不像你們太醫院,一個個全拿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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