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的卡牌不感興趣。”流星面無表情，“而且，深淵卡牌的污染值，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得起。”
“那你對什么感興趣？”風翎邊走邊問，“殺信使？殺完以后呢？”
流星回道：“殺死信使以后……我會按照契約的約定，和小骷髏把身體交換回來。”
“就只是這樣？”風翎聳了聳肩，“我還以為你要搞什么大動作。”
大動作？
流星默然想：無論要做什么，信使都會是我最大的絆腳石，只要他死了，一切就好辦了。
“手機有信號了。”風翎低頭看了眼手機，“前面就是軍事禁區，無人機應該還在附近巡邏……你們去破壞無人機。”
后面那句是對老三說的。
她又對貓蛛說：“你也跟過去，確保每一架掉下來的無人機都徹底報廢，我不喜歡被監控的感覺。”
貓蛛跟著人面鴉一起離開了。
大風箏在天上飄著打盹，另外兩只犰狳還在趕來的路上。
風翎說：“我們去前面找個顯眼的地方，搭帳篷，生火，再把生活用品全擺出來。”
“制造出我們要長期對抗的假象，再趁其不備進行偷襲？”葉崢問。
“對”風翎掏出手機打開社交軟件，“我試試看，最好能夠讓星星會那幫家伙放松警惕，如果被它們從傳送陣逃掉，想再找到它們估計挺難……”
李青從格子背包里拿出帳篷，在前面找了片空地支起來。
巨大號的露營帳篷，能擺下兩張床，嶄新的連吊牌都沒摘掉。風翎這一路確實也沒機會露營。
葉崢轉身去找干燥的枯枝干葉當柴火。
風翎站在原地，醞釀了下文思，開始編輯文字——
你有本事包庇異種，你有本事讓我進去啊！伊嵐卡駐華大使館
異種放松鼠咬我！你們管還是不管？！國家異種生物安全監察局
星星會你們惹到我就等死吧！三天之內，我要把你們豆沙了！識相的就乖乖出來，別逼我在伊嵐卡大開殺戒！
連發三條社交狀態。
風翎欣賞了一下美妙的文字，覺得缺了點什么。
她打算再發點配圖。
不遠處，天上一架無人機遭遇人面鴉的群攻，直直墜機。
風翎趕緊小跑過去，拍下無人機的殘骸，又給無人機邊上密密麻麻的小老三們拍了一張。
她抬起胳膊，仰頭拍攝貓蛛，指揮道：“亮牙，兇一點。”
貓蛛：“嘶嘶！”
“很好”風翎十分滿意。
拍完貓蛛，她遠遠拍了一張天上打盹的大風箏，然后回到帳篷這里，給帳篷也拍了一張照片。
葉崢抱著大堆樹枝木頭回來，風翎立即湊上去，展示自己的攝影作品。
“怎么樣？有沒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風翎語氣得意。
葉崢皺眉看了一會兒，說：“差點意思，給我也拍一張。”
“行啊，那你擺個造型”風翎舉起手機。
葉崢把頭發全弄亂，撥到前面蓋住臉，抬起一只鋒利的爪子問：“嚇不嚇人？”
“嘿嘿，我給你加點氛圍特效。”風翎抓了一把樹葉扔進篝火。
樹葉潮漉漉的，一遇到火就冒出濃煙，葉崢站在煙霧之中若隱若現，鬼氣森森。
“快拍，嗆得慌！”葉崢催促道。
風翎舉著手機尋找拍攝角度，快速抓拍！
拍完之后和葉崢一起選照片。
她們做這些事的時候，流星在一旁靜靜看著。
隱藏Boss的行事風格在她看來有些難以捉摸，不確定是不是受到了污染值的影響，她覺得風翎異常散漫，而且思維跳躍，有一點不著調。
隨后她想到黑斑。
黑斑對深淵母巢的卡牌望眼欲穿，得到卡牌后卻沒能扛住污染值的暴漲，神智失常，基因全面崩潰。
他曾經那么強，那么強，可最終的結局竟是被一個普通人類殺死，還弄丟了最珍貴的卡牌。
流星不禁感到諷刺。
風翎給每張照片都加了一層陰沉的濾鏡，但還是不滿意，對葉崢說：“再拍幾張吧，我想湊個九宮格。”
“差幾張？”葉崢問。
“無人機、老三、貓蛛、風箏、帳篷，加上你的照片一共六張，我再自拍個第二形態吧，這樣的話還缺兩張。”風翎說道。
葉崢皺眉，“不行，萬一異種通過分析你的第二形態，來找你的弱點怎么辦？有幾張發幾張得了，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第二形態。”
風翎煩惱地嘆了口氣，“就這么發出去好別扭。”
“不是還有兩只犰狳嗎？等它們到了再拍幾張，補齊九宮格。”葉崢提議道。
風翎點了點頭，“行，反正我剛才已經連發三條狀態，九宮格可以等一等再發。”
流星不理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值得討論的，簡直浪費篇幅。
沒人理她。
也沒人在意星星會的動向。
此時此刻，仿佛最重要的就是風翎要發的九宮格。
李青開口說道：“如果想要制造恐怖氣氛，剛才老三和貓蛛吃的那些動物尸體也可以拍一下。”
“那我回去拍一下。”風翎揣起手機往剛才的地方走。
路過流星時，她盯了流星一眼，扔下一句話：“別偷跑了啊。”
流星：“…………”
風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樹林里。
李青的目光在流星臉上短暫停留，沒說什么，撿起一根樹枝撥弄火堆，然后拿出一口鍋，架在火上，打算燒點熱水。
他剛才看見風翎標記了流星。
如果流星是當初那個持有全知之眼的流星，一定會察覺到異常，但她現在是一只惡魔，所以完全沒發現自己被標記了。
看來風翎并沒有完全信任對方，也許在解決完星星會之后，下一個解決目標就是流星，畢竟她占著皇甫妙妙的身體。
未來像迷霧一樣。
他看著鍋里的熱水逐漸冒起細小的水泡，心里是不見底的迷茫，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也不知道自己跟在風翎身邊，是不是能離夢想更近……
“有了。”葉崢突然出聲。
李青愣了愣，抬頭看她：“啊？”
葉崢看著他的臉，一本正經地說：“弄幾個骷髏頭放鍋里煮，拍照效果應該會更好。”
李青：“…………”
他認識兩個女人，一個是瘋的，另一個也是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