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在找人,但沒什么比直接找整件事的源頭來得更快捷。
暮南和江雪都被留在地下停車場,雖然兩人同時提出反對。
不過,反對無效。
江以寧和暮沉兩人從負一樓的入口,輸入門禁密碼,進去了。
小區的保安做得很到位,樓棟每個入口都設了門禁系統,電梯也有各種安全限制。
這些到了暮沉這,就成了虛設。
兩人一路無阻了上了十三樓。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
一道沉低的男聲率先傳進來:
“來了。”
電梯門全部開門,露出外面的景況。
馮·史密斯——或者該稱呼喬·霍華德,她抱著雙臂,后背倚靠在電梯門斜對面的入戶門上,神色淡淡地望著電梯里的人。
臉上不見驚訝,顯然早就預料到江以寧會找上門來。
暮沉牽著自家小姑娘走出電梯。
往前走了幾步后就停了下來。
喬視線微垂,在對面兩人十指交纏的手上停了幾秒,才開始上移,目光落在江以寧身上。
態度坦然又直白地開口:
“人在我手上。”
江以寧抬眸看著他,沒有接他的話,而是道:
“我找伊蕾娜·布朗。”
這個人態度明確,不需要說明,擺明著就是要用江霜換江以寧讓步。
江以寧對輸贏,其實一點也不執爭。
輸就輸,贏就贏,于她本人而言,只是一件小事情。
今天輸了,當晚她就把自己的不足補起來,第二天,這件事就走去了。
然而,跟伊蕾娜·布朗的打賭,鬧得太大了,背后涉及了太多東西,不是她一個人的臉面問題。
江霜,她要,打賭,她也要贏。
她也不打算跟眼前這個男人談。
顯然,對方也預判到她的想法,才會主動等在這里,非要跟她“談”。
“你找她沒用,人在我手上。”喬聲音淡淡,態度卻強硬至極,“想要人,就放棄比賽。”
江以寧黛眸微蹙,眸色冷了下來,正要開口,手忽然被捏了捏。
這種情況下,是讓她先不要說話的意思。
她悄悄瞥了眼身邊男人,順從地閉了嘴。
“既然如此,寧寧,我們走吧。”
暮沉牽住江以寧回身,退回電梯門口,動作連慣地點了開門鍵。
雖然明白這里開始,玩的就是心理,但……江以寧微微閉上眼睛,不喜歡這種賭狠的扯據心理戰。
電梯剛才關上門后,并沒有其他樓層的人使用,按了開門鍵后,門就直接開了。
“玩這種心理戰沒意義,江以寧,你不想華國失蹤人口名單上多一人,明天最好別出現在t大。”
暮沉微微用力,先把自家小姑娘送入電梯,隨后跟上,邁了進去,再轉身點了一下控制面板上,負一樓的按鍵。
借著動作,男人高大的身軀徹底把女孩擋在身后。
男人微微偏頭,看著喬·霍華德,眉梢微挑,似笑非笑。
“沒有她想不想,霍華德先生,從現在起,由我跟你玩。”
這話擺明著說,本來可以讓打賭雙方進行談判,但既然喬·霍華德不想讓伊蕾娜·布朗出面,那么,江以寧這邊也會由他來插手。
江以寧的過問權和決定權,也從這一刻,沒有任何意義。
是與否,由他暮沉說了算。
喬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江以寧和暮沉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同一件事,到這兩人手上,會有截然不同的結果。
他就是看準江以寧這個人,除了智商高些,手段卻軟得一塌糊涂,就算知道他的用意,她也不敢拿人命賭誰更狠。
到最后,她必定會讓步。
但暮沉不一樣。
約翰·霍華德將他稱之為瘋狗,并經常掛在嘴邊,并不只是為了侮辱她。
這個男人是真的瘋,也真的狠。
一個保鏢的命,在他眼里,也不過是一堆算得出來的價值。
有價值就留,沒價值就棄,必要的二選一,那就挑最有價值的。
跟他玩,這一場,必輸無疑。
絲毫沒有猶豫和停滯,電梯門緩緩合上。
就在完全合上的瞬間,一只手猛地插了進來,擋住最后的貼合。
這一動作,立即觸發了電梯的安全設定,門又緩緩地打開了。
喬·霍華德沉著臉站在電梯外。
暮沉不意外,薄唇微勾。
“霍華德先生,似乎,你輸了。”
喬·霍華德沒有看他,視線越到他背后的女孩身上,忽然報出一串數字和字母。
“登上去,你隨時可以看到你保鏢的狀況,包括明天她的結局。”
他輕笑。
“當然,結局由你定。”
說完,他退后一步,挑釁地掃了暮沉一眼。
暮沉唇邊的笑意加深了些。
“伊蕾娜·布朗輸了的代價,應該非常巨大吧?”
“也許,里面也包含了一條性命?或者,一件寶物。”
“對霍華德先生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
“真有趣。”
喬·霍華德臉色不好。
他似乎走錯了一步。
不應該表現得太在意,太急切,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伊蕾娜和一個保鏢,價值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但那個保鏢,也是他能找到,能把握到的,離江以寧最近的東西。
他找不到江以寧其他更重要的東西。
江以寧躲在這只瘋狗身后,不說話,也不抬眼,他沒辦法看清她的神色,她的態度,信息缺失,讓他徹底陷入被動。
能不能繼續賭下去?
暮沉也沒有談判的打算……
在電梯門第二次緩緩合上的瞬間,他還是沒忍住,再一次暴露自己的心態,擋住了電梯門。
他開口:
“江以寧。”
被堵在電梯里,被男人擋住身影的女孩,聽到他的聲音,似乎動了一下,但她沒有抬頭,也沒有看過來。
“你退出比賽,事情結束之后,伊蕾娜會離開華國,你想要的,就是這個吧?”
暮沉伸手,往喬·霍華德身上推了一下。
對方沒有防備,被推得連退了好幾步。
“我說過,從現在起,是我和你玩,她說什么,都沒有任何意義。”
說著,他就按著關門鍵、
電梯這次很快就合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