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樓呆了一會兒,江以寧最后還是把人趕了下去。
本以為可以暫時一個人安靜一會兒,沒想到,暮沉下去沒多久,許茵就跑了上來。
江以寧驚訝。
“暑假不是結束了嗎?你不用回去上課?”
許茵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話,而是沖過來,坐到她身邊,抱住她的手臂,用力蹭了蹭,一邊大口吸著仙女氣。
續了命后,讓自己放空幾秒,才慢慢悠悠地回到現實中。
“唉,我太難了,最近一直都沒有機會和我家阿寧單獨相處!好懷念上個月初和阿寧出海的日子!如果可以再來一次就好了!”
假裝沒聽懂許茵話里的意思,又把剛才的問題重復問了一遍。
許茵輕嘆,裝傻失敗。
不過,想想阿寧最近遇到的麻煩,也知道這種時候要懂事。
“我還沒開學呢。”
她是研一新生,藝術學院跟科研類學院也不一樣,快到月底才報到,她還有近一個月的假期。
也因此,她還要被表哥剝削一個月。
說著,她頓了一下,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一個任何。
眸子一瞄,許茵忽然湊到江以寧身,小聲道:
“以寧,我爸讓我跟你說,t大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該果斷的時候,千萬別猶豫!”
江以寧聞言,看向許茵。
一個眼神,許茵就立即知道她想問什么,當即如數家珍般,開始抖八卦。
“你們京大那點事,我爸他們必須了如指掌啊!我爸和薛教授知道你被欺負,差點沒掀桌呢!本來我爸他們都已經打算上門要人的,不過,被人壓了下來,說名不正言不順,得讓你自己走出京大校門,我們才能要人。”
“后面又聽說京大給你開綠燈,把你留住了,我爸他們更不能亂來,所以就讓我以朋友身份,有機會就跟你拉高踩、啊不,讓我一有機會就勸勸你。”
江以寧失笑。
“你幫我謝謝許伯父的關心。”
得,這話不就是拒絕的意思嘛!
許茵為自家老父親和薛不讓點了根蠟,爭不過就是爭不過,注定的。
“真不懂,t大和京大有什么區別,京大受了欺負,就去t大嘛!差不了什么!”
兩所學校她都考不上,也不合適她。
而且,兩學校離得也不遠,就隔了十分鐘的距離。
站在門外看,真不知道有什么區別。
江以寧輕笑了聲。
“我沒受欺負。”
許茵想了想,也的確是。
京大偏心著江以寧呢。
“我爸說,那個欺負新生的導師活躍不了多久,京大是沒有正式公布整件事,但消息瞞不住,如果有人故意從中吹風,那導師的職業生涯很快就會完蛋。”
江以寧點頭。
“我知道。”
看看這事,早上才發生,下午沒過完,隔壁t大已經清清楚楚,就知道,學術圈子很小,消息傳開花不了多少時間。
兩人窩著沙發上,聊了會兒八卦,其間許茵小小地抱怨了幾次,不知道“瘋馬”在做什么,最近幾天都沒有聽到她的消息。
少了“瘋馬”,感覺人生都有些了無生趣。
她倒是知道一些,但當中涉及到暮沉,不能當八卦來聊。
其實她也有些好奇,馬曉翠被人救回去之后,到底會有什么想法。
還有39號。
事情過去了那么多天,人卻還沒有送到她那里。
這些天她忙著calm的冬季秀,也沒忘記這茬,晚上會有問暮沉那邊的情況。
他沒有細說情況,只說有兩批人在追截,他要先把躲在暗處的人全部解決掉后,就會把人送過去。
除了39號背后的操控者,還有另一批人。
那批突然插進來的外來者,他還在清對方的信息,確認身份前,他不會讓39號和江家沾上關系。
瞧他緊張的,因此江以寧猜測,多半是跟他搶玉的人吧。
“以寧?阿寧?”
許茵又說了些話,卻發現江以寧神色晃然,思緒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
江以寧回過神,歉然道:
“抱歉,我走神了,你說什么?”
許茵指了指她的發頂。
“我是說,你頭上這個發卡哪里買的?丑萌丑萌的,還挺可愛,我也想搞一個!”
江以寧張了張嘴,正想說話,視線卻對上恰好出現在客廳外的人。
暮沉在門口停下腳步,手上還拎著個裝蛋糕的紙盒。
人靜靜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那么瞬間。她好像看到了一只失落的大狗狗,可憐巴巴。
當然是錯覺。
再看一眼,男人那張臉又冷又沉。
生氣了。
初作接連被人批判,那感覺肯定不好受。
她伸手摸了摸發鬢上的發卡,心想,一會兒找機會跟他說,她覺得好看。
許茵覺得空調開得太低,吹得她發冷,抖了抖才注意力到江以寧的視線,便順勢扭頭。
看見暮沉手上的盒子,她歡呼一聲,沖過去,搶了過來,又飛快回到江以寧身邊,全程沒有看暮沉的臉一眼。
“以寧,這蛋糕很好吃,知道你過來,我特意讓人去買的!你試試!”
有了甜品,她的注意力從發卡上移開。
樂呵呵地打開盒子,將里央的蛋糕露出來。
她指了指其中粉色的蛋糕道:
“這款草莓慕斯是招牌,每天都賣斷貨,這里只有一塊,應該是最后一塊了,你吃這個吧!我試過,超好吃!”
江以寧點點頭,正想動手。
杵在門口的男人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順理成章地接過她手上動作。
他默不作聲地將蛋糕放到紙碟上,拆開圍邊紙,又把叉子放在旁邊,最后才將蛋糕遞到女孩面前。
莫名心疼怎么辦。
接過蛋糕,她瞅了瞅男人清雋的臉,拿著小叉子挖起一塊,將第一口遞到男人唇邊。
“很好吃哦,你嘗嘗?”
嘗了就不準再鬧別扭了。
暮沉看著她唇邊的笑,乖乖吃了蛋糕。
“好吃嗎?”
暮沉偏頭想了想。
“一般,沒你做的好吃。”
旁邊的許茵狠狠一抖,忍著牙酸,將剩下的蛋糕全裝回了盒子里,拎起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