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江以寧的實力深不見底,但親眼看著大佬佛系閑適,大家還是有些被打擊到。
群里有人問:
江師妹,那張助教這幾天帶了個人過來,說是來參觀陪練的,不過,我覺得沒那么簡單。
這說法還是輕了些。
大家都看得出來,張思然已經把“這是我找的替補”寫在臉上。
這是她的自由。
回復透著滿屏的漫不經心,根本不帶怕的。
這何嘗不是一種自信?
眾人狠狠地羨慕了一下。
江師妹,我們明天等你過來!
期待你過來!嘿嘿!
期待1
期待身份證號
江以寧很干脆地退出聊天框,按滅了手機。
等把期刊看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她洗了澡,換了一身寬松的睡衣,便躺到床上,準備睡覺。
手機放在床頭柜上,那個粉藍色的人偶掛件,孤零零地舉著手,站在手機旁邊。
大約是因為有許多天沒見,又或者是看見這個人偶,這一刻,她突然有些想念某個人。
這一覺睡得不太好,江以寧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多。
她在床上坐著發了會兒呆,才完全清醒過來。
章文澤約了九點半,所幸見面地點離江宅不遠,應該還來得及。
加快速度刷完牙洗完臉,就拎著小背包匆匆出了門。
然而,剛走到樓下,就看見江亦灼穿戴整齊,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兩人均是一愣。
江以寧開口打招呼:
“四哥,早安。”
“寧寧早。”
小姑娘一手拎著背包,一手抓著外套,動作顯得匆忙。
怎么看都是一副睡過頭,趕時間的樣子。
他們家小姑娘向來自律過人,做什么都井井有條,從容不迫的,這個模樣的寧寧,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依然很可愛。
江亦灼笑了,沖她招手。
“寧寧也要出門?我送你。”
江以寧沒有客氣,點頭應了聲。
“好。”
兩人一起出了門。
江亦灼一邊打著方向盤,使出江宅的車庫,一邊問:
“寧寧想吃什么早餐,一會給你買點?”
“不用了,我和人約在茶館,到時候吃點就好。”江以寧說著,頓了頓,“四哥是要去靜園嗎?”
江亦灼聞言,突然笑了聲。
“去醫院,老二說那個女的已經解決掉。”
江以寧有些驚訝。
“解決掉啦?”
那個女的,指的自然是蘇嬌嬌。
之前糾纏了那么久,沒想到這次竟然這么利落就解決了。
“據老二說,他把辦公室外拍到的監控給那蘇嬌嬌的爺爺看了一下,然后對方什么都沒,就乖乖領著他的孫女回去了。”
當然不止這樣。
江亦燁還暗示威脅對方,繼續拉扯就把監控公開。
畢竟,是差點傷到了江以寧,江家也懶得再給對方留臉面。
蘇嬌嬌再不情愿,蘇家也是要臉的,只能把人領回去。
路上有些塞車,到茶館附近已經快到九點半了。
江以寧給章文澤打了通電話,說可能會晚幾分鐘才能到。
手機那邊,章文澤笑著道:
“……沒關系!是我忘記這個時間段,市區里最塞車,我們也可能會晚幾分鐘,不用著急!”
說了幾句互相體諒話,這才掛了電話。
江亦灼側目看了江以寧一眼,問道:
“寧寧約了誰,這么著急的?”
江以寧如實回道:
“約的薛千山老先生,具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江亦灼點了點頭。
薛千山是國內的名畫家,他也接觸過幾次,畫圈內名氣大,名聲和脾氣也好,倒是可以放心讓自家小妹去見。
九點半正,車子在茶館門口停下。
看著自家小妹急匆匆地解開安全帶往外走,江亦灼連忙問道:
“一會兒還有沒有地方要去,我等你出來?”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四哥拜拜!”
江以寧下了車,回身彎腰,對車里的江亦灼揮了揮手。
小姑娘手里還捏著手機,垂掛的人偶掛件也跟著晃動起來。
不等江亦灼看清楚,人已經匆匆合上車門,轉身朝茶館快步走去。
“這丫頭!”
嘖,他家小妹真可愛!
他好笑地搖了搖頭,看著人進了茶館,這才啟動車子離開。
茶館是家老店,裝修有些古舊,處處彌漫著怡人的香茶。
不是周末,館內的客人不多。
江以寧一眼就看到章文澤,也看到坐在他身邊的老人。
她快步走過去。
“很抱歉,我遲到了。”
章文澤連忙站起身,招呼她坐下去,笑道:
“沒遲沒遲,這不是剛九點半嘛!剛剛好呢!請坐吧!”
江以寧點點頭,在兩人對面坐下。
幾句話間,老人審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在確認什么似的,
她剛坐下來,章文澤正想給雙方介紹一下,老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先開了口確認:
“江小姐,阿澤說,那幅畫,是你在他畫展上親手畫的,對嗎?”
江以寧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認真地回答了他。
“是的。”
老人神色變得有些激動,身體不由地向前傾了傾。
“我能不能問問,你是跟誰學的水墨畫?”
江以寧眨了眨眼睛。
“我老師姓蕭,蕭冰。”
老人聞言,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似是沒想到會是一個沒有聽過的名字,又似是這都是意料之內的。
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拿出一個文件袋,小心翼翼地從里面拿出一張照片,輕輕地放到江以寧面前。
“你的老師蕭冰,蕭冰……是不是她?”
江以寧垂眸看向那張照片。
照片是一張黑白照,里面一個穿著國民風改良旗袍的女孩子,流著微卷的及肩短發,沖著鏡頭笑,模樣俏皮可愛。
回想對比了一下后,她抬頭,對老人搖了搖頭。
“這不是我的老師。”
老人窒了一下,神色變得有些激動。
“她今年七十一歲,照片里的她才十七,你再看清楚些,也許、也許……會不會有些熟悉感?”
章文澤怕他會摔著,伸手扶著老人的手臂。
“老師,您別激動,小心些……”
江以寧有些不忍。
“薛老先生,如果這位女士七十一,那應該不是我老師,我老師更年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