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被趕出去的兩個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暮氏國際拉進了黑名單。
兩人氣憤地站在美術館門口，和兩個保安對峙了好一會兒。
奈何保安聽令行事，不管她們說什么，也不讓一步。
反而被美術館外過往的行人用奇怪的目光盯著看。
“算了，先走！”
張清儀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心里更是把江以寧恨進了骨髓。
那個女人！
每次遇見她，都沒有好事兒！
掃把星！
“我們就這樣走了？好丟人！”
會來看畫展的，多數是些有閑心附庸風雅的有錢人，或者業內的文人，不管是哪一種，被這些人看到自己丟人的一面，總歸會影響名聲。
要是傳進自己熟悉的圈子里，絕對會被嘲笑得抬不起頭！
她不吐槽還好，一吐槽倒是讓張清儀想起這些都是誰的錯！
“你還敢說！吳真真，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畫沒買到，章文澤對她的印象也壞了，想借買畫套近乎的計劃，十之八九已經行不通。
她想搭上薛千山就更加難上加難！
朋友縮了縮肩膀。
“怎么能怪我？你之前一直吐槽她，又沒跟我說名字，我哪里知道她……”
說來也氣，一個女的，怎么可能那么厲害？
老頭和她弟說的話意思都差不多，京大第一名，還要提前畢業讀博……
一個女孩子讀那么多書，又有什么用？
反而會把男人嚇跑！
哼，就等著看她被那個英俊的男人拋棄吧！
“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張清儀低罵了一句，才怒火沖沖地轉身離開。
美術館內。
把討厭的人打發走，暮老爺子便去了簽購畫合同。
因為暮沉才剛來，還沒有好好看過畫展，江以寧陪著他重新看了一遍。
作陪的還有章文澤和他的助理。
有大畫師在旁，難免會聊起些畫畫相關的話題。
聽到江以寧會水墨畫，章文澤極力邀請她也畫一幅掛在畫展里一同展出。
江以寧沒多想直接拒絕。
“不了，我只學了些皮毛。”
這是實話。
她跟著奶奶請來的老師只學了很短一段時間，后面老師就離開了清水村，沒有再回去。
剛開始時，畫畫的老師還有遠程指導，后面被三哥帶著轉而學了服設，慢慢就沒再碰過了。
最后，水墨畫那些風韻都用到了calm的服設稿上。
“沒關系啊！這邊也有我學生的作品！畫展里其他畫人都是我朋友學生師門過來畫的即興作品！”
章文澤孜孜不倦地追著勸說，剛開始江以寧還能堅定不移地拒絕，直到旁邊的暮沉感嘆地說了句“想看看寧寧的畫”后，她就動搖了。
最后，她莫名其妙就點了頭。
“我這就去給你準備！”
章文澤說完，立即轉頭去做準備，絲毫不給江以寧后悔的余地。
教江以寧的老師擅畫人物，江以寧的入門自然也是以水墨人物為主，不過，她下筆時，卻以山水為主景而作了畫。
畫畫需要靈感，而她提筆想起的人卻是……
可人就在她身邊，她怎么也做不到當著他的面，畫他的人。
等她畫完時，暮老爺子和他的幾位老友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到她作畫的房間。
“小姑娘真厲害……”
蔣老爺子和趙老爺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江以寧的畫，臉上的驚訝和欣賞之色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來。
像他們這般年紀的人，大抵都喜歡這些古色古香的華風物件。
水墨畫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剛才聽暮老爺子吹噓，便有些羨慕，現在親眼看到小姑娘的真才實藝，恨不得這是自家的孩子！
這么好的小姑娘，怎么就被老暮家的先叼了回去？
“想都別想！這是我家的孩子！”
曾經出生入死過很長一段時間，這些人想什么，暮老爺子還能不知道，立即跳出來把兩人的想法，給死命地按回去。
他們倒是想，但看小情侶恩恩愛愛的樣子，也知道自家的孩子沒多大希望，只能打消企圖。
章文澤讓人將江以寧畫好的畫裝裱，又問江以寧要聯系方式。
“掛在畫展里，也許會遇上合眼緣的人，不管你賣不賣，我這邊也好聯系你，跟你說一聲。”
話音剛落，坐在江以寧身邊的男人明顯頓了一下，隨即，緩緩抬起眼簾，目光落到正在裝裱中的水墨山。
他的動作輕微，江以寧并沒有注意到。
聽了章文澤的話，雖然沒打算賣掉，卻也沒多想就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至此，炫耀的一天，總算結束。
暮沉要送以寧回家，暮老爺子也識趣，沒跟兩個小年輕坐同一輛車，讓給兩人多些相處的時間。
畢竟，他今天已經得到想要的。
未來還能在老友面前，抬頭挺胸很長一段時間。
另一車輛上，卻沉默了半路。
有好幾次，江以寧想要開口指責暮沉，為什么不提她，暮老爺子的企圖。
不過，就算知道，她大概還是會陪暮老爺子過來看畫展吧。
“寧寧不高興？”
不知過了多久，駕駛座上的男人率先打破沉默。
江以寧頓了頓，搖著頭輕聲道：
“那沒有。”
暮沉明知故問，聲音里明顯帶著笑，“沒有不高興，那怎么悶著臉？”
江以寧瞪了他一眼。
被人稱贊是會很高興。
可是，被人連著稱贊一個下午，高興也會變成尷尬啊！
這人明知道，也不提醒她！
有些心理準備，總會好熬一些不是？
暮沉哄道：“那，下次哥哥事先跟你說一聲？”
下次她自己就能警惕！
江以寧不想理他，正好這個時候，口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她便順勢轉移了注意力。
一條新信息，暮老爺子發過來的。
寧寧啊！你能不能把你那成績單發我一下，不急，什么時候有空，什么時候發也可以的。
江以寧：“……”
小姑娘神色有些怪異，暮沉側目看了她一眼。
“誰的信息？”
“……暮爺爺。”
暮沉猜到是什么事，低笑了聲。
“你若不給，爺爺可能會打發我過來問你要。”
言下之意，暮老爺子會不擇手段去達到目的。
江以寧：“……”
有些無奈，她還是重新登陸了學校的系統，截下成績單，給暮老爺子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