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老爺子的話成功引起幾個老友的驚嘆和羨慕。
看向江以寧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贊嘆。
“京大啊!去年我家最小那個,也說想考京大來著,結果差了十來分落榜了,聽說他們班也只有兩個人考上,都重點班了。”
“全國最有名的,就一個京大,一個t大,哪有誰都能考得上的道理!”
“暮家小子竟然那么有福氣,找到一個漂亮又聰明的女朋友!”
面對長輩的贊稱,江以寧除了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暮老爺子聽著好友的奉承,虛榮心堆得滿滿的,樂得找不著北。
“我家那小子,除了這點也沒別的優點了,這不,說陪我看畫展,結果還沒進門就接了好幾通電話,整天忙忙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要等他陪著我進來,我看我也差不多該打道回府了!還好有寧寧這么好的孩子在!”
江以寧:“……”
暮沉知道暮老爺子想做什么,卻沒有提醒她!
那家伙!
張清儀和她朋友自然而然被擠到外圍,張清儀的朋友看著這場面,并沒有多大的感覺,畢竟與自己沒有多大關系。
最多就是有一點點鄙夷。
哪哪都有這種家長,認為自己的孩子又漂亮又優秀,世界第一好什么的,其實只有那家長本人才這么覺得,旁邊的人不好意思直言,才勉強附和兩句。ŴŴŴ.BiQuGe.Biz
事實上,被曬的娃、孩子,不僅不漂亮,簡直丑得要死。
真不知道那些家長開了多少級的濾鏡,才說得出違心的話來。
看懂得臉色的人,就該見好就收,省得大家尷尬。
顯然,這次遇到的家人,并不懂收斂,都快把人吹上天了。
朋友的視線掃過被簇擁在人群中心的女孩,心想,聰明不聰明不敢肯定,那模樣也就普通普通吧?反正沒長在她的審美上。
隨即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拉了拉張清儀的胳膊。
“清儀,我們走吧?”
結果扯了兩下,也沒能拉動,張清儀像被定住了似的,站在原地不動彈。
她奇怪地看了過去。
卻見張清儀一臉沉陰,正冷冷地看著人群方向。
“清儀?你怎么了?”朋友頓了頓,“你認識那個女的?剛才……”
說著才忽然想起,剛才拍畫前,張清儀好像對那女的陰陽怪氣來著。
一副瞧不起又厭惡的樣子。
張清儀冷笑。
“就是上次和你說過,據說是江煊妹妹的那個女人。”
朋友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問:
“那個故意在江煊面前抹黑你,又因為看中謝修宇,就利用關系,把張氏的助贊給了謝氏的那個惡心女人?”
張清儀絲毫不覺得自己朋友的說法有什么問題,點頭。
“就她。”
朋友配合地嗤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你不說還真看不出來這女的會是滿身心眼的人……咦,慢著,她看上了謝修宇嗎?還慫恿日出車隊和你們張氏解約,簽了謝氏?剛那工作人員好像喊這老頭木老先生吧?”
張清儀勾著唇,眼神嘲諷,沒有說話。
顯然就是一個“確定”答復。
朋友目光看向那群老人,不由地笑了起來。
“如果那老頭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孫子女朋友’私底下還有其他男人,不知道會不會氣到進院?”
自己孫子頭上被一片大草原,這老頭懵然不知,還把那女的當寶,向自己的老朋友炫耀。
想想就好笑!
真想看看真相大白之后,這群老頭兒會有什么反應。
大概,丟人丟到死那天都不想再碰面了吧?
張清儀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算了吧,跟這些老人又不熟,別人家的家事,我們有什么好摻和的?還是另外再挑一幅畫,買了就回去吧。”
朋友看熱鬧不嫌事大。
“怎么不熟?清儀,你忘記我們過來買畫的目的啦?而且,你和章畫師的妻子不是同學嘛?章畫師的爺爺和那老頭看上去很熟的樣子,你提醒一下不正好?”
張清儀當然不是閑著無事,才跑來花幾十萬買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小畫師的畫。
她是沖著章文澤的老師薛千山而來。
薛千山成名已久,不僅國內畫壇,在國際也非常有名氣,隨便一幅練習作也能拍賣到過百萬的高價。
她弄丟了日出車隊的合作,不過才兩個月,張氏旗下所有汽車、摩托車類相關的產品銷售額肉眼可見地縮水。
而外來戶謝家也見針插縫地找機會跟張家叫囂作對。
家里所有人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看見她,不是指著鼻子罵,就是陰陽怪氣給她聽,讓她幾乎在家里待不下去,就連公司掛的權力,也被換著借口一點一點抽走。
再這樣下去,她明年可能連分紅都拿不到。
為了扭轉局面,她便把主意打到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小弟身上。
張家人前三代農民出身,改革開放后才捉著浪潮,賺了些錢,難得出一個繪畫天份的孩子,家里的長輩們幾乎把他寵進眼珠里,想給他找一個最好的老師。
然而,有名氣的大師,脾氣性情也難以捉摸,只有挑人的份,沒有被人挑。
張家人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
正好張清儀轉折知道章文澤的妻子是以前的高中同學,又正巧在京城美術館開個人畫展,她便想請著這份機會,搭個關系,聯系上薛千山,請他給小弟當老師,算是將功補過。
張清儀看了眼江以寧,思索了好一會兒,還是搖頭。
“算了吧,我又沒證據,省得被她反咬一口。”
江以寧的狡猾,她已經領教過。
知道她對江煊有意思,卻裝模作樣誤導她,先讓她在江煊面前失了態,順勢把她踢出日出車隊,再換自己的姘頭謝氏進場。
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手段,必須小心!
她在家里已經很艱難,不想再落下什么把柄到江以寧的手上。
朋友為張清儀感到可惜。
“就這么算了?多好的機會的啊!既能賣章家一個好,又可以給壞女人一個教訓!”
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知道那么多黑料,對方卻還敢這么無知無覺地炫耀,就讓人很想很想弄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