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承認了!
臺下一片嘩然。
“這……這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決的問題吧……”
“竟然真的有‘走后門’!這不是抹黑陸謹的名字嘛!我覺得領隊要換人才行了!”
“一開始我就覺得他不行!太年輕了,就是容易利用職權,和女學生搞在一塊啊!”
“必須嚴懲!換掉領隊,再把‘走后門’的學生開除吧!”
“之前看過幾篇袁天承的論文,還覺得他很牛逼,沒想到是這樣的人!”
“只有我覺得太小題大作了嗎?走后門而已,有得走不走才是最傻吧……”
方宏業皺起眉,隱隱察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到底是哪里有問題。
臺上——
陸謹沉著臉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臺下的議論聲止住了,眾人生怕聽漏了什么。
畢竟,那個即將從袁天承口中出來的名字,他的前途也到此為止了。
事件在這種時候,攤在大眾面前,就注定不可能隨便收場。
然而,袁天承的眸子掃過臺下前兩排座位,沉默了起來,似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個舉動似的觸怒了陸謹。
他低斥:“說!”
袁天承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陸老,面試時,我是有過降低招收標準,不過,那是根據校方提交的資料,對待特殊學生的合理做法。”
眾人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他不是承認,而是否認有開后門的行為。
臺上有人大聲地問:“什么學生才算是特殊學生?”
“閣下可以參考高考加分政策,類似。”
袁天承朝聲音方向睨了一眼,用最簡潔的話解釋了一句,懶得多說一個字。
所有人瞬間明白過來,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
陸謹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我是知道的。”
袁天承目光又再朝臺下掃了眼,“除了那兩位‘特殊學生’,其他成員都在招收標準線以上。”
臺下眾人聞言,莫名有一種感覺,袁天承不想要那兩位學生。
不過,轉念一想,也不難理解。
所謂的特殊學生,不就是走后門么?
袁天承還特意指出“校方提交的資料”,顯然是校方朝課題組里塞人。
陸謹和京大的合作,里面涉及了方方面面,有些界線不好也不能劃得太清楚,不然合作會很難進行下去。
這種時候,有理智的成年人,就該看破不說破,保持中立沉默。
司儀順勢站出來,接下話題。
“據我所知,袁教授為了給課題組挑選人才,連續轉軸一整個星期,從數千人里挑花了眼,才挑出二十位佼佼者,真是辛苦了!”
此時,方宏業已經反應過來,咬著牙,憤怒不甘地瞪著臺上的人。
他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袁天承話中重點是“二十個課題組成員”!
這二十個人當然挑不出刺,因為江以寧根本就不算在二十個人里面!
怪不得!
只要她不是正式成員,就沒有什么走不走后門,所以,這娘們才不怕他把聯名書交到學校手上!
玩得好一手文字游戲!
方宏業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臺上司儀和袁天承互動地說了聊了幾句,再一次把話題帶到終點。
“我還有一個問題。”
剛才那人又一次打司儀的結束語。
他直白開口:
“我相信我們這二十個人里面,都沒有人走后門,但——她,可以明目張膽地坐在我們之中,難道就不算是走后門的一種嗎?”
說著,他伸出食指,直接地指向了最邊上的江以寧,然后,用毫不畏懼的目光,直視袁天承。
所有人齊齊看向那人指著的方向。
不特意指出來的話,大家根本不會去數,前兩排坐的是二十人,還是二十一人。
而現在,明顯是坐了二十一個人!
真的多出一個!
“那是京大的新校花!我認得她。”
“哎,吵了這久,終于進入正題了……直接實錘!那領隊教授還能找到逃避借口嗎?”
“實不相瞞,我也在聯名書上面簽了名,看看,她坐在第一排,而我自問不比她差,卻只能坐在觀禮座,誰能甘心啊!”
“我也是……”
“1,希望陸教授不要讓我們失望,秉正處理才好!”
“備用論壇上面都有那個領隊教授和江校花的小作文了,他們兩個蛇鼠一窩的吧!”
在議論紛紛之中,袁天承緩緩地笑了。
“我可管不著她。”
他攤開雙手,做了一個沒辦法的姿勢。
“陸老,您怎么說?”
眾人神色微變,瞠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袁天承竟然要甩鍋陸謹。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陸謹呵呵一笑。
“什么我怎么說,我一開始就說了啊?我學生會來幫我,那她不坐在這里還能坐哪里去?”
話音落下,整個禮堂頃刻一片死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驚住了。
七號實驗樓,二樓會議室。
偌大的會議室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面沒有人,實際上,會議室里坐了整整二十多號人物。
每個人面前都擺放著一份文件,而每個都做出一副認真讀閱的樣子。
可是,只要仔細觀察,不難看出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不停地往同一個方向瞄。
在場所有人,仍然未能從啟動儀式上的沖擊走出來。
江以寧!
居然是陸謹的學生!
這些天,關于江以寧要走后門的事,校內不知道有多少傳聞。
無數人猜測、攻擊、嫉妒、不甘……最終發起了聯名抵制。
所有人都在等她被退學,等著看她的笑話。
可誰能想得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明明是陸謹的學生,面對這一切,都閉口不言……不過,她說了,大概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畢竟,一個大一新生,跟陸謹似乎就是兩根沒有交集的平行線。
誰能把這身份懸殊的兩個人,想到一塊。
每每想到這里……在場所有人又不由自地想到了暮學長。
江以寧和暮沉,還是情侶呢!
好像,在江以寧身上,就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叩叩——
有人敲響了會議室的門。
江以寧抬起頭,“請來。”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