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雖然被寵愛著長大,但小時候體弱多病,能接觸的人不多,會和她親密接觸的更少。
像現在這樣,被人緊緊擁在懷里,眼里鼻息間全是別人的感觀,還是第一次體驗。
看的電視電影,好像也沒有哪一個被擁抱的女孩子會像她這樣……
無從參考。
她腦子混亂成一團麻,只覺羞人得緊,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回應。
雖然整個人有些亂七八糟的,但,她好像不討厭這種感覺。
“還有……我、我已經長大了……”
“嗯。”
暮沉胸膛微微震動,似是在笑。
江以寧的臉像是著了火似的,緊靠在男人的懷里,一動不敢動。
早知道……就問問表姐,這種情況該怎么接下去。
就在這時候,她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像找到救星似的,她立刻道:
“手機,有電話!”
暮沉抱著她幾秒沒有動彈,半晌,才低嘆道:
“嗯。”
終于松開了她。
江以寧轉過身,背對著他,才拿出手機。
不是這通電話有什么秘密,單純是心里害羞,不知道該拿什么表情對待“全新”的暮沉。
身后男人見她這樣,似乎更愉悅了。
她裝作沒發現,又往旁邊走了兩步,連手機號碼也沒有看,就接了起來。
“喂?”
手機那邊被她急匆匆的聲音驚了一下,“呃……你在忙嗎?”
江以寧認出這道聲音。
明傾函。
她清了清嗓子,“不是,你有什么事?”
“哦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告訴你,我今天出院了。”
那一瞬,江以寧的腦海里閃過“原來他還住院來著”的想法。
今天,不,就在這花園的十分鐘,她好像把自己的井井有條給扔掉了。
“那恭喜你。”
手機那邊無語了一瞬,明傾函擠出一句“謝謝”。
隨即他又道:“不是,我不是想要你的恭喜!我是想跟說你一聲,這兩天我會找時間去一趟廣城葉家,找我、我媽,我會問清楚他們,為什么要用假的鑒定把你接進明家。”
“不用。”
江以寧微垂眼眸,神色有些冷。
明傾函一愣,“為什么?”
江以寧沉默了一會兒。
親子鑒定上的名字是假,不過,基因位點的數據沒有辦法做假。
如果沒有意外,她的生物學父母,還是葉家的人。
也許人已經不在了。
也許是她生物學父母的關系和葉家不那么近,不足以讓他們接進與葉家有關系的家庭里……
她的腦海里閃過那一串帶病出生的孩子的名單。
這些人,大多都治好了病,葉曦、葉清愛……有一雙相似的眼睛,接受著相似的教育。
大多都有著出色的成績,或成為某領域里的頂尖存在。
太多相似點。
如果這些孩子的出生,不是環境因素影響,那便是人為因素造成的。
人為……
江以寧下意識側身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那人也在看她。
他雙手插著褲袋,身子修長挺拔,姿態慵懶,透著股漫不經心
夜色朦朧了他的眉眼,卻掩蓋不住那風姿綽約。
那雙鳳眸沒了平時的銳利懾人,微微彎著,含著笑意,直勾勾地盯著她。
江以寧心中一窒,連忙回過身去。
除了這個男人,還有疼愛她的長輩和哥哥。
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想挖掘。
只是她害怕挖出來的真相,會讓她最重要的人全都遠離她。
她不知道葉家背地里做了些什么,但,她知道,只要葉家還在繼續做什么,就一定會再次找到她面前來。
既然真相一定會來,那她希望,越晚越好。
讓她再多些時間留在這個幸福的生活里。
這也是她從不主動探究葉家的原因。
江以寧不想和明傾函解釋這些。
“不為什么,請你不要在葉家人面前提起我,謝謝你。”
明傾函不能理解。
“但也許會有你親生父母的消息……”
江以寧打斷他的話。
“對我來說,收養我的家人,就是我最親的親人。”
明傾函沉默了一瞬,不再勉強。
他知道這孩子在明家的大半年里,吃了不少所謂的“親人”的苦頭。
就連他,也給了這孩子不少冷暴力。
明家人沒有資格再插手她的生活。
只要她覺得好,那便是好。
“好,我明白了。”
“謝謝。”
掛電話之前,明傾函還是說了句:“以前真的很抱歉。”
江以寧沒有拒絕他的道歉,淡淡地“嗯”了一聲。
剛放下手機,人便立即被圈進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懷抱里。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談完了。”
“……嗯。”
江以寧無法自控地紅了臉,輕輕掙脫出他的懷里,主動牽住他的手。
“我們回去吧!”
暮沉任由她牽著,卻沒有跟她走,堅挺地站在原地。
江以寧拉了幾下也沒有拉動,只好回頭看他。
可是,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里流露著太多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緒,看得她心跳不已。
像要吃人似的。
以前,他是那么的紳士,溫柔,從來不會用這種露骨的目光的看她。
她不由地想,這人也變得太快了吧……不,應該說,藏太深!
撕下那層面具,他就懶得隱藏了。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一般,暮沉低笑了聲。
“哥哥怕會嚇走寧寧。”
江以寧微微撅了下嘴,辯駁道:
“我要是怕,現在也會走啊!”
他握緊她的手,用力將她扯回懷里。
“剛才我就說過,寧寧知道答案后,就必須接受,寧寧怎會覺得,我還會讓你走?”
江以寧耳尖緋紅,一只手抵著他的胸膛,企圖拉開些距離,還不忘辯解。
“我以為,你的意思是,必須接受答案啊!”
哪有人這么霸道,要求別人知道答案,就必須接受人的!
雖然她也不是不接受啦……
就是太羞人,她想躲起來。
“現在知道了?”
“我不知道!”
江以寧羞得不行,伸手去推他,卻被他攥住手腕,輕松困在懷里。
兩人緊貼在一塊,她被迫微微仰著小臉,像是主動討吻似的。
暮沉的氣息重了些,低下頭,用自己的臉頰輕輕摩挲她的。
男人溫柔卻強勢,親密卻不強迫她。
“這樣,還不知道?”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