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十二點整,鈴聲響起,考試結束。
“停筆,在位置上坐好,不要隨意走動。”
江以寧睜開眼睛。
兩個監考老師分工,一一收起考生桌面上的試卷、答題卡和演算紙。
等所有試卷清點完畢,確認無誤后,監考老師才宣布考生可以離開考場。
江以寧拿起筆袋往外走。
考場里的考生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安靜的教室突然爆出一陣議論聲。
“那個女孩考到一半就睡了!她和她旁邊那個男的,好像就是g省的前一二名吧?這么猖狂的嗎?”
“我聽我們學校物理科的人說過,她在物理冬令營非常牛逼,幾次測試都是第一,物理不是第一天就考了嗎?大概是穩了,就放棄數學了吧?”
“嘖嘖,這牛人思維啊……”
“依我看,是數學不行吧?人哪能樣樣都牛逼的?肯定要放棄點什么。”
“不管她怎么樣,總之我是解放了!”
江以寧自然是聽不到考場里聲音,她在校門口被韓霜降攔了下來。
“是這樣,明天你在家休息好,后天化學實驗考試結束后,嗯……大概下午六點的樣子,你來一趟酒店,在酒店大堂等我,讓阿沉陪著,別單獨行動。”
江以寧神色微頓。
“韓老師,是不是監控修好了?”
韓霜降沒有直接說明。
“嗯,差不多吧,我們等考完試再說。”
如果只是捉到幕前辦事的人,直接送到警察局就完事。
看樣子,還有誰牽涉進去了?
江以寧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張囂張的面孔。
葉清愛應該不會那么蠢,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吧?
“好。”
兩天時間平靜而匆匆地過去。
化學考試結束當天,江以寧在暮沉的陪同下,如約地回到嘉德隊伍入住的酒店。
韓霜降已經在等著了。
隨后,他領著二人一路來到酒店的會議室。
會議室的投影儀打開,電腦的桌面圖像照在墻上的白屏上。
除此之外,會議室里已經坐著一個人。
施簡。
她局促地坐著,聽到開門聲,立即站了起來。
看到韓霜降身后的江以寧,她臉上閃過一抹驚慌。
但她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強作鎮定地看著韓霜降。
“韓老師,你讓我來這里,是有什么事嗎?”
“先坐。”
韓霜降示意她坐回去,也讓江以寧和暮沉隨便找個位置坐下。
江以寧和暮沉在施簡對面坐下。
韓霜降站在投影儀操作位上,先是掃了三人一眼,才緩緩開口:
“長話短說,決賽前一天酒店的監控錄像,我已經找人恢復過來了。”
話音落下,施簡的臉色巨白,擱在桌面上的手猛地絞緊。
韓霜降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
“從我們入住到發現出事的所有錄像,我都已經看過一遍,并沒有人闖入的記錄,走廊上也沒有疑人物經過……”
施簡幾乎不敢抬起頭來。
室內沒有開暖氣,她卻出了一額頭的汗,一雙手絞得發白。
“重點。”
韓霜降白了暮沉一眼,然后,操作起投影儀。
調出一段監控,精準地拉到某個時間點上,然后讓它播放起來。
畫面是數十倍速播放。
可以清晰地看到江以寧跟著葉清愛離開后不久,施簡拿著一個袋子走出房間,一直來到走廊的電梯前。
電梯門打開后,她走了進去。
然而,在電梯合上前,她又走了出來,回到房間。
手上那個袋子卻沒了。
二十分鐘后,她再一次走出房間,來到電梯前,一樣的動作,這一次她把袋子從電梯里拿了出來,然后回到房間。
這次,她回到房間沒多久,江以寧便回來了。
韓霜降停了視頻,冷冷地開口:“電梯的監控我也看過了,施同學,你讓電梯下了負一層,有人把那個袋子拿走了,但,人沒有露臉,現在,你能不能說明一下,你為什么要把袋子放進電梯,里面又是什么東西?交給了什么人?”
施簡僵坐在座位上,指尖死死地掐進了掌心里,一句話說不出來。
韓霜降的語氣變得極其嚴厲:
“施同學!”
施簡身體狠狠一抖,猛地回神。
她用力搖頭,極力否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師,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做的!請你相信我!”
“你說你不知道,不是你做的,那你就說明一下,袋子里是什么東西?”韓霜降緊緊地盯著她,“是江同學的衣服和文具,對不對?”
施簡雙眼通紅,拼命地搖頭。
“我不知道!老師,我真的不知道!”
她依舊堅持否認一切。
監控就在她的面前,她拿不出證據來進行反駁,單靠口頭否認,根本不可能說服這些人。
但……她只需要堅持否認。
那些人說得對。
她沒有做傷害人的事情,也沒有做違法的事情。
她只是把沒人知道的東西放在電梯里,然后,再拿回來而已。
這又能說明什么?
他們不相信又如何?
反正,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沒做!
韓霜降大概明白了她的想法,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
“施同學,你知不知道,如果江同學沒有發現問題,后果會有多么嚴重?你等于親手毀掉一個人的人生!”
施簡雙眸心虛地閃了閃,出口的依然是那一句:
“我不知道!老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突然,“咚咚”兩聲清脆的敲擊,清晰地撞進人心上。
施簡下意識看向對面那個敲桌面的男人,一下子對上男人那雙森冷可怕的鳳眸,心臟沒由來地緊縮了下,飛快移開了視線。
讓人心驚得不敢再抬起頭來。
暮沉冷淡開口,“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
聞言,施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再一次抬頭看過去。
那個男人也在看她,視線依然冷得可怕。
雖然他這么說,她的心底卻越發不安起來。
韓霜降幫她問了出口:
“你想干什么?”
暮沉輕輕一笑,笑聲里沒有絲毫笑意,只有滲人的寒氣。
“干什么?我不干什么。”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