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三爺出手之前，會仁慈地先給對手警告嗎？
不會。
之所以會先給她一個警告，那是要謝謝她的提醒。
暮沉……知道背后的推手有她一筆！
鳳素依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想過明家會出手，黎家會出手，唯獨沒有想過暮沉也會插上一腳！
如果只是看在黎老爺子份上……需要做到這個程度嗎？
暮沉，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到底把那養女當成什么了？
“……小姐？大小姐？您還在聽嗎？”
手機里的連聲叫喚，讓她堪堪地回過神來。
咬了咬牙，鳳素依命令道：“繼續！不準停！”
她只不過是要將真相公布在所有面前，她的做法沒有錯！
錯的是那個養女！
手機那邊的人錯愣了一瞬，“這……大小姐，要不要先跟老爺說一聲？”
“不需要！”鳳素依頓了頓，強調道，“不準說！”
“但……”
“但什么但？我說了繼續就繼續！暮沉壓下去多少，你給我重新發雙倍的量！”
鳳素依吼了一句，直接掛了電話。
羅歆婷在一邊聽著，雖然沒有聽到鳳素依手機那邊的人說什么，但從鳳素依說的幾句話，也聽出了個大概。
有人在幫江以寧，那個人鳳素依也忌憚無比。
不需要過多的思索，一個鮮明的形象就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暮沉。
羅歆婷暗暗咬牙，臉上露出疑惑，“素依姐姐，是不是有誰在幫那個養女？”
鳳素依斂起眸子里的陰鷙。
“不管誰在幫她，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誰也抹消不掉！”
羅歆婷瞥了她一眼，心知這次江以寧大概又逃了過去。
好在這次是江以寧自己作死穿了盜版禮服，而羅歆恬只是事實捅到上網，再稍稍在背后推動了些輿論。
暮三爺要算賬，也不該算到其他人的頭上去。
礙于鳳素依的臉面，她最后還是說了句“你說得對”。
但到底也沒有寄上太大的希望了。
被江以寧一搞渾，兩人也沒了心情去逛商場，出了私人咖啡館，就直接上了回程的車。
“素依姐姐，我先讓司機送你回酒店吧？”
“嗯。”
看著車窗外的景色飛馳倒退，鳳素依手指一邊摩挲著手機的屏幕，一邊沉思。
各種各樣的猜測，不停地浮現、湮滅。
終于得不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坐在她身的羅歆婷突然猛地“啊”了一聲。
她挺直腰背，手舉著手機，一臉瞠目結舌地看著屏幕，仿佛看到了什么讓她驚嚇的東西。
“素、素依姐姐！calm發表聲明了！”
鳳素依聞言一喜，傾側身體，朝她的手機看過去。
“將聲明調出來讓我看看！”
她做這么多事情，就是等這一刻！
只要calm表態維權，那么江以寧就注定被永遠踢出時尚界！
也就意味著，從今以后，沒有設計師會愿意給她穿上自己設計的禮服！
江以寧攀爬豪門的路將永遠截斷！
哪個豪門會愿意接納一個任何場合都沒有正經禮服的女人？
她就看看那個養女往后，還敢不敢在她面前狂妄！
羅歆婷一言難盡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說，直接調出聲明，把手機交給她。
鳳素依有臉上的喜悅，隨即她的目光往下掃視，而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驚，不敢置信！
“怎么會這樣！”
聲明很長，但一共只說了兩件事。
一是，強調了女孩身上的禮服，一針一線，每個零散小配件，所有理念和設計都出自calm的首席設計師h之手，為歸寧系列主打高定禮服的初版，不對外發售，全世界僅此一件，歸屬權僅屬于h，是h的私人禮服。
聲明中還露，calm自成立之后，公開展示和發售的每一個系列服裝都有初版和改版。
二是，女孩身上的初版禮服是設計師h親手贈予，不存在盜版之說，呼吁網民停止對女孩的人身攻擊，否則將采取法律行動。
羅歆婷也覺得不可思議。
怎么會這樣？
江以寧竟然認識calm的設計師，還能從他手上拿到私人禮服？
她不是鄉下接回來的村姑嗎？
一時間，車廂里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良久之后，鳳素依突然低聲笑了出來。
“素依姐姐？你知道什么了嗎？”羅歆婷驚疑地看著她。
這種情況，怎么還笑得出來？
鳳素依止住笑，冷冷道：“不過是可憐她罷了。”
說完，便轉頭看著車窗外，不再說話。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羅歆婷思索了幾秒，才理解了她的意思。
暮三爺可憐那個養女，所以動用暮家的權勢，說動了calm的設計師，咽下那件盜版？
如果是真的……只怕就不是可憐那么簡單了！
羅歆婷點開聲明下面的評論區，風向已經完全變了，沒有人再出言攻擊江以寧。
甚至還有不少人在評論里主動給江以寧道歉。
就算有質疑的聲音，也很快被人罵了下去。
總之……完全逆轉了。
江以寧身上沒有任何污點。
叮叮叮——
突然，一連串不間斷的提示音不停地從鳳素依包里的手機發出來。
心情煩躁，還被這種噪音打擾，鳳素依煩躁更甚。
動作暴躁地拿出手機。
看著屏幕，鳳素依的表情終于碎裂開來，臉上是止不住的驚恐。
消息從各種不同的社交軟件里不斷地交替刷新出來，有熟人的消息，也有陌生人的私人和艾特。
不管是熟人，還是陌生人，清一色都是對她的嘲弄和謾罵。
鳳大小姐，沒弄清楚，就隨便評論別人的衣服，這樣不太好吧？
呵呵，沒想到鳳大小姐的時尚敏感度也跟普通人差不多嘛？都沒看出來那是h的設計？
別人說你是四九城的名媛之首？emmmmmm就你？我國的名媛都死光了吧？
噗，笑死了，鳳家的大小姐其實是朵黑心蓮？竟然帶頭欺負一個小姑娘，不丟人嘛！
趕緊刪掉微博，和去跟人家女孩子首個歉吧！以后沒根沒據的少說，隊伍別亂站！
如果我是你，我就挖個坑把自己埋掉，以絕后患！
逼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