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適時地順著明傾城給的階梯下來，對明傾城的好感又上升了不少。
她瞪了江以寧一眼，隨即走到孟景澄的座位旁邊，低聲開口。
“孟同學，能不能借你的試卷給明同學看看？”
孟景澄動作一頓，抬起頭，嗓音清冷：
“不可以。”
女生沒想到孟景澄會拒絕得這么直接，有些難堪地退了兩步，臉又紅又白，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你之前不是都會借給別人嗎？”
孟景澄提起書包，站起來，將書包單肩背起。
“試卷是我的，借不借是我的自由，你也可以說我自私，不想把自己的知識分享出去。”
他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
孟景澄這是在拿她的話，打她的臉。
“哇哦！澄哥威武！”
“我覺得澄哥太有道理了，不借就瞎bb，欠了你的嗎？”
“考場如戰場，第一名就一個，還不許別人私藏？”
“慷別人之慨唄，花別人的錢，我也可以很大方的！”
孟景澄神色清冷，在喧鬧中走出階梯室。
女生也沒臉待下去，連招呼也沒跟明傾城打一下，抱了東西就跑。
明傾城捏著試卷，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似的，憋悶得難受。
低著頭，收拾了東西，和江以寧一前一后出了階梯室。
“……傾城？你是不是不舒服？”
葉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明傾城猛地回過神來，就看見葉棠滿眼的關心。
賓利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在家門前。
“我們到家了哦？怎么一路都心不在焉的樣子？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我看你臉色也很蒼白。”
明傾城看了眼推門下車的江以寧，心里極其煩躁。
從提高班出來，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為什么，所有出色的人都在關注江以寧？
暮三爺是，韓霜降是，就連孟景澄都是。
想了一路也沒能想通到底是為什么。
“媽，我沒事，只是學習累了。”
葉棠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發，“那今晚早點休息吧，別想那么多，洗完澡就睡一覺。”
明傾城頓了頓，搖頭。
“不行，我還有試卷要做好才能睡。”
葉棠皺起眉頭，“怎么那么多作業呀？”
“媽，你忘記了嗎？我跟你說過，我參加了物理競賽，下周三就要初賽了。”明傾城笑了笑，“再堅持一下，我可以的。”
物理競賽。
聽到這四個字，葉棠一愣。
她記得送江以寧去嘉德的第一天，韓霜降好像說過要江以寧加入競賽隊的話。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問了出口：
“你妹妹……也參加了嗎？”
明傾城抿唇，放輕聲音：“嗯，她也參加了。”
葉棠抬起眸子，看著已經走到別墅門前的江以寧，一身輕松，書包也不像裝了書的樣子。
哪有一點學生的樣子？
只怕小考第一，也是靠運氣才考到的。
收回目光，再看明傾城眼底那抹烏青，想起她昨晚也寫作業寫到兩點多，心臟頓時抽痛起來。
“那媽媽一會兒給你燉點燕窩補補。”
學習上，葉棠沒有辦法幫得上忙，只能在旁邊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來幫助她了。
“謝謝媽！”明傾城抱著葉棠手臂，撒嬌地蹭了蹭。
“嗯，咱們回家吧。”
第二天，提高班孟景澄“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嘉德。
不過大家也只是私底下調侃幾句，沒有說得太過火。
高中校園禁止早戀，嘉德也不例外。
沒人會想給學霸惹麻煩。
“傾城，你昨晚不也去了提高班嗎？孟學霸真的給你家那個養女出頭了？”
孫曉雅聽到流言后，直接跑過來問明傾城。
卻看到她趴在桌面上，一動不動。
頓時嚇了一大跳。
“噓！”明傾城的同桌周淑然做了噤聲的動作，“你別吵她，讓她睡十分鐘。”
孫曉雅聞言，不由地瞪大眼睛。
同學多年，明傾城還是第一次這么直接趴在教室里睡覺！
這得有多累？
孫曉雅將周淑然拉到一邊，小聲地問：“怎么回事？”
“學習太累了唄！下周就要物理初賽，據說初賽之后緊接著還有一個什么鋼琴評選，所有事情都趕到一塊了，我看她這兩天都是靠咖啡續命。”
“她也太努力了吧！”
孫曉雅一臉佩服地看了明傾城一眼，余光一瞥，就看見江以寧正拿著手機，玩得入神。
“嘖，這正牌千金大小姐跟養女就是不一樣。”
不過，兩個人也不是一個層次的，擺在一塊比較，反而會沾污了明傾城。
這個養女也沒有資格和明傾城相提并論。
周淑然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認同地點了下頭，“誰說不是。”
“如果這樣她還能考得比傾城好，那就真的是老天爺不長眼了！”孫曉雅罵了一聲。
周淑然頓了頓，猶猶豫豫地憋出一句孫曉雅應該不愛聽的話。
“小考比孟景澄還猛……她應該是那種天才型學霸吧？”
就有種人，不學習不看書就能考滿分。
再生氣，再不爽，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孫曉雅嗤笑了一聲，表情有些夸張。
“這你都信？”
周淑然看著她，沒有說話。
畢竟事實就擺在眼前。
孫曉雅聳了聳肩，“反正我是不相信的，小考是我們學校自己出卷，明家想弄到試卷，還不簡單嗎？”
周淑然不認同她的意見，不過也沒有駁。
有林菲的教訓在前，她也不急著站隊，等幾次市模擬考結果出來，就知道誰是誰非。
孫曉雅過來找明傾城是想問昨晚提高班的事兒，現在問不著，她憋著渾身不舒服。
想了想，便轉身出了教室，去舞蹈室找羅歆婷。
羅歆婷是舞蹈藝術生，高二時候就已經被特招進四九城的京舞院。
不需要參加高考，大半時間都呆在舞蹈室里練習。
在重點班也只是掛了個名，據說是為了和明傾城做同班同學。
“歆婷，你聽說了嗎？”
孫曉雅一進舞蹈室，就像倒豆子似的把孟景澄“沖冠一怒為紅顏”的事說給了羅歆婷聽。
本是打算找一個傾訴對象，吐槽一下江以寧的癡心妄想，卻見羅歆婷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