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的風波過去，江以寧不僅成了嘉德的新成績天花板，還成了嘉德學生眼里的英雄。
人氣漲了太多。
平時走在校園里，都會有低年級的學弟學妹主動跟她打招呼。
雖然沒有人說出口過，但所有人都默認了一件事。
嘉德的校花換了。
甚至還冠上最美校花的稱號。
學霸人設的校花往年就出過不少，但見義勇為的學霸校花，江以寧還是第一個。
當之無愧的最美。
也不是所有人都認同。
趙雪嫻自周一早上被警察以誹謗罪帶走，就沒有再回來過。
透過明傾城身邊朋友之口了解到，似乎已經證據確鑿，趙雪嫻吃定這個罪名。
不過，據說因為還沒有到十八歲，又是初犯，并不需要到坐牢那地步。
但學歷檔案上的一筆，是怎么也抹不去了。
985、211的學校是絕對不會錄取她。
在小部分人的眼里看來，為了幾句口角，就要毀人一生。
江以寧根本配不上英雄這個詞！
對于這些聲音，江以寧并沒有聽進耳朵里。
時間緩緩地流逝，眨眼來到周四。
多媒體階梯室。
韓霜降站在講臺上整理教材，“大家都收到競賽初賽的通知短信了吧？下周三開始，我已經幫你們申請好考試當天的請假，到時候，你們直接去考點，考完直接回家，就可以了。”
下面沒有人應“知道”，而是響起一片哀嚎
“怎么那么快！”
“量子那一塊我還沒有完全搞懂！”
“竟然還有不到一周就考試，我的時間都狗吃了嗎？明明都沒學到什么！”
韓霜降等下面的人哭喊了一會兒，才敲桌面讓他們安靜下來。
“放心，初賽不難，只要把我這周出的那幾份試卷都吃透，基本都可以過。”
有學生不信。
“韓哥，真的假的？物競初賽會這么簡單？我讀書少，別騙我！”
韓霜降睨了他一眼，“你以為我帶隊多少年了？”
模樣十分囂張，贏來一片掌聲。
“好了，別閑聊，拿出昨天發的那份卷子，開始上課！”
明傾城垂眸，拿出一份裝訂好的卷子。
最上面一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解題過程的答案。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些答案是韓霜降講解的時候，才補上的。
卷面的真正分數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
難怪韓霜降在報名階段，反復地要求想參賽的人考慮清楚。
這幾天，她光是做這幾份試卷就花光了精力。
連鋼琴都有兩天沒有練習了。
得到的分數……
她常年保持年級前五，來了提高班，竟然會不合格。
有那么一瞬，明傾城就想放棄了。
然而，旁邊隔著一條過道的位置傳來了低低的說話聲——
“江同學，能對一下答案么？”
“今天發的那張？”
“對。”
“等等。”
明傾城看著江以寧把自己的卷子抽出來，遞給身后的孟景澄。
提高班里這樣的場面幾乎天天發生，周圍的人也從第一天起哄尖叫，到現在毫無波動，仿佛那只是普通同學間的最常見的一個小動作。
如果那個人不是孟景澄的話。
明傾城不管看多少次都無法平息心里的驚濤聲駭浪。
……孟景澄認可了江以寧的實力。
韓霜降已經開始講題，容不得她胡思亂想，明傾城收起紛亂的思緒，努力跟上提高班的進度。
晚自修放學鈴聲響起，放松的長呼聲此起彼伏。
明傾城捏著試卷叫住江以寧。
“妹妹……”
江以寧頓住收拾的動作，桃花眼微微瞇起，看了過去。
“有什么事？”
明傾城咬了咬唇，有些難堪地開口，“能不能借你的筆記給我看看？”
上課中途，她走神了幾秒，后面就亂了套，以至于好多內容她都沒有跟上。
江以寧隨意折起試卷，塞進書包。
“沒有。”
坐在明傾城身邊一個女生聞言，有些驚奇地抬起頭，目光在江以寧身上掃了幾下。
“你是明同學的那個妹妹吧？筆記對姐姐也捂得那得緊？”
那女生不是重點班的學生，不過也聽說過明家養女的事跡，知道她見義勇為后，還以為她是熱心的人呢。
這幾天下來，就覺得這個明家養女看著十分高冷，不好親近。
沒想到，連筆記都不愿意借。
不少人聽到動靜，紛紛往這邊看過來。
江以寧看了那女生一眼，重新打開書包，拿出試卷，遞給了明傾城。
女生撇了撇嘴，心里罵了一句欺善怕惡。
目光卻落到明傾城手上的試卷上，江以寧人品不怎么樣，她還是想看看學霸的筆記是怎么樣的。
下一秒，兩人都懵了。
兩張a4紙大小的試卷卷面非常干凈，所有題目，包括兩道大題，都只填了一個答案，連解題過程都沒有，更別說什么筆記了。
女生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你不想給就算了，何必拿張空試卷過來敷衍人！”
這時，一個戴著厚厚眼鏡，坐在江以寧旁邊的男生弱弱地舉起手。
“那個，李同學，我覺得你誤會了……我坐在江同學旁邊兩天，就沒見她記過筆記。”
女生臉頰頓時漲得通紅，難堪地移開了臉。
“我……我哪里知道……”
“你不知道就別說呀！”男生小聲嘟囔，“小人之心。”
女生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忍不住懟了回去，“正常的學生都會記筆記的好嗎！我這是正常思維！”
男生沒有吵架的打算，“嘁”了一聲，沒有回話。
卻有人熱鬧不嫌事大，笑嘻嘻地插了一句：“人孟同學也沒有記，不過他有寫解題過程。”
孟景澄是德嘉公認的學霸，他不記筆記，大家都沒有什么違和感。
但江以寧……
只是一次小考，還不足以讓人覺得，她比制霸嘉德初高中五年的孟景澄厲害。
有不少人都在等月考，見證孟景澄重返第一。
所以，聽到別人的叫嚷，女生懊惱極了，“別什么都拉著孟同學來比！”
明傾城拉住她，沖她搖頭。
“李同學，不要吵架了，是我不好，上課走神，有兩道題沒記筆記，抱歉，不過謝謝你妹妹，試卷還給你。”
江以寧沒說什么，收回卷子，繼續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