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傾城很快地收拾好東西，提起書包要走。
趙雪嫻回過神，連忙把作業掃進書包，追了上去。
“傾城等等我！你干嘛跑那么快？對了，我明天去你家找你！”
明傾城腳下一頓，目光從前方遠處江以寧的背影里收了回來，轉向趙雪嫻。
“明天？有什么事嗎？”
趙雪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忘記了？我答應過你，要幫你找琴譜的呀！難道你真的想不白不明地丟了第一名？”
明傾城斂著眸子，將情緒隱藏起來。
“明天，我和媽媽會帶妹妹出去走走……”
趙雪嫻聞言，雙眼一亮。
“那正好！你出門之前記得給我發個信息！放心吧，我絕對不會亂來！”
沒人，才是找東西的最好時機！
她就不信，找不出那個鄉巴佬的罪證！
“雪嫻……”
明傾城正想說什么，趙雪嫻突然驚疑地“咦”了一聲。
“那個鄉巴佬上的是誰的車呀？勞斯萊斯幻影！傾城，舅舅買了新車嗎？”
明傾城抬眸看過去，只來得及看見江以寧關上車門的瞬間。
那輛車……應該是暮三爺的車。
“傾城，咱快走！我想坐勞斯萊斯幻影很久了，據說低配版也要將近一千萬！咱不能讓那死鄉巴佬占盡明家的便宜！”
趙雪嫻捉起明傾城的手腕，朝車子的方向小跑過去。
然而，還沒跑幾步，車便啟動，緩緩駛離學校的范圍。
趙雪嫻瞠大眼睛，眼睜睜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中。
等她們來到馬路邊，哪里還有那輛幻影的影子？
“怎么回事？傾城，你家司機瘋了嗎！明家的大小姐還沒有上車！趕緊打電話……”
正說著，一輛熟悉的賓利就靠了過來。
葉棠推門下車，神色有些淺淡，少了以往的溫柔。
“放學了？那回家吧。”
明傾城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握緊了書包的背帶。
趙雪嫻絲毫無所覺，追問：
“舅、舅媽？你怎么從這個車里出來啊？”
那剛才江以寧上的車，又是誰的車？
“嗯？你在說什么呢？我不從這車出來，從哪車出來？”葉棠不明所以。
“我剛才看到江以寧上了一輛車……”
趙雪嫻的話還沒有說完，葉棠臉色一變，匆匆打斷她的話，“別管那些不相關的事情，今天你們小考出成績了吧？你考得怎么樣？”
好幾次趙雪嫻都想提江以寧，葉棠卻一直把話題放在小考的成績上。
“……得再加把勁兒，你這分數上深大沒有問題，但你的目標是四九城的大學，就有些勉強了，這回的數學怎么考得比前差了那么多？”
趙雪嫻聽見葉棠提成績，人就郁悶了，也沒了心情繼續追問江以寧的事情。
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人說退步，估計回到家，還得再來一次大的。
要是她媽知道江以寧考了個第一，而她排到全班三十多名去，掉出全級前五十，那畫面……
讓她郁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泥腿子，竟然能考到第一名！
難不成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趙雪嫻不想再跟葉棠聊這個話題，隨便敷衍了幾句，逃似的轉身上了自家的車。
隨后，葉棠和明傾城罕見地一路沉默地到了家。
誰也沒有提一句江以寧，和接走她的那輛神秘的勞斯萊斯幻影。
江以寧上車，系好安全帶之后，發現男人側著頭看她。
“暮哥哥？”
暮沉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啟動汽車，“嗯，瘦了一些，沒有好好吃飯？”
這人前幾天才見過她，怎么可能看得出瘦沒瘦？
江以寧沉默了一秒。
“有的。”
暮沉伸過手，揉了揉女孩的發頂，“那多吃點，太瘦了。”
“您專心開車！”江以寧拍開他的手，順了順被弄亂的頭發，“我體重過百，是標準身材！”
“嗯。”暮沉輕輕頷首，唇邊噙著笑，“我們寧寧是標準身材，不過，還是要多吃點，才能長高。”
男人的聲音低沉慵懶，帶著一抹難以想象的溫柔。
像一道撥動人心的鋼琴曲，撩人心扉。
江以寧伸手摸著耳垂，有那么一瞬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不用再長個了……”
暮沉低笑了聲。
“那我們寧寧可能是唯一一個不想長高子的高中生吧？”
江以寧耳根發熱，窘迫起來，為了給自己解圍，連忙轉移話題。
“暮哥哥，你不是說要給我獎勵嗎？”
然而，話一出口，她立即就后悔了！
聽起來，像迫不及待想要從人手上拿東西的樣子！
臭不要臉！
她連忙補充了一句：“不給也沒有關系的，我就說說！”
“你打開你前面的儲物箱。”
江以寧眨了眨眼睛，原來真的有。
伸手拉開了副駕座前面的儲物箱，里面放著一個包裝精致的細長盒子。
“我可以拆開嗎？”
“當然可以，這是送給你的。”
江以寧小心地拆開盒子外面的包裝，打開蓋子。
一支香檳色鍍金墨水鋼筆橫陳在盒子里。
沒有繁復的裝飾，設計簡單而大氣，是一支很合適她這個階段使用的鋼筆。
實用，且不會讓人覺得有負擔的禮物。
“謝謝暮哥哥，我很喜歡！”
暮沉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敲。
“喜歡就好，原本哥哥應該送你一些女孩喜歡的小玩意，不過……”
他頓了頓，側頭掃了女孩一眼。
緩緩說出后半句：“不過，寧寧現在以學習為重，鋼筆先用著，其他禮物等寧寧長大了，再補。”
江以寧：“……”感覺像多了一個爸爸。
暮沉帶著江以寧去了一家位于深城繁華地段的粵菜餐館，人流鼎盛，但餐廳里面的環境清幽，倒也不覺得吵。
點了餐，暮沉把菜單遞還給服務員。
江以寧頓了頓，問道：“暮哥哥，你喜歡吃什么樣的菜？”
不難看出來，暮沉挑這家餐廳是在配合她的口味。
她只說過一次喜歡吃甜，他就記住了。
“怎么？”暮沉薄唇微揚，“現在終于想要問哥哥的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