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夏淡淡掃了她手上的酒一眼。
那是一瓶洋酒,度數不低。
別說一個女孩子了,就是男人喝完這一瓶怕是都夠嗆。
她要是真的答應了,到時候怕是傳出去都要說她欺負人家小姑娘了。
姜綰微微抿唇一笑,半開玩笑似的說:“表妹說笑了。”
“我怎么舍得你喝酒?”
“那傳出去不是成了我欺負你了?”
許清一頓,淡然垂下眉眼。
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
她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上午看著顏夏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本以為顏夏會同意。
那到時候自己喝了,到時候傳出去,別人就會說她顏夏以大欺小。
但顏夏偏偏不上勾。
她輕笑一聲,捏著酒瓶的手微微緊了緊。
而后訕訕一笑說:“表嫂說的是,倒是我思慮不周了。”
“對不起。”
顏夏輕掃了她一眼,唇角依舊掛著那一抹所有似無的弧度。
“表妹經常闖禍嗎?”
許清頓了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顏夏問:“表嫂……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姜綰抬手輕輕抿了一口自己酒杯里的果汁。
輕笑:“我看表妹總是愛道歉,就以為你總是闖禍養成的習慣。”
她其實看的清楚,許清對自己有股淡淡的敵意。
從見第一面就開始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她顏夏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不咸不淡幾句話,就將許清在眾人面前樹立了一個不好的形象。
眾人都朝著許清的方向看過去。
炙熱的視線讓許清有些下不來臺。
她到底年紀小,縱然心里千回百轉,但是還沒到達什么事兒都不掛在臉上的境界。
顏夏的話讓她臉色煞白了好一會兒。
好不容易才緩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著顏夏遙遙舉杯后一飲而盡:“表嫂,我知道今天惹了您不高興,您說什么都是應該的。”
“不管您信不信,這杯酒我是真心實意地想敬您,給您說一聲對不起的。”
說完,她就直接放下酒杯轉身離開。
背影清冷又倔強。
一副受了委屈卻不屈不撓的小白花形象立刻被她演繹的活靈活現。
顏夏輕挑了下眉梢,不置可否。
一旁的司夫人見狀,立刻站出來笑著打圓場:“哎呀好了好了。”
她舉起酒杯問顏夏:“夏夏,能否給我個面子,不要生許清的氣了?”
顏夏聞言端起酒杯沖司夫人輕輕晃了晃:“您說笑了,我本來就沒生氣。”
司夫人一頓,笑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許清從宴席上出來,被冷風一吹,剛才被顏夏奚落而火熱的臉頓時舒服了些。
她抬腳,踹了一下院子里的一棵樹。
停在樹上的雪花立刻就落在她頭上。
凍得她一哆嗦。
“啊!”她沒忍住叫了一聲。
但到底因為是在別人家,所以她聲音壓的低低的。
揮開身上的雪,許清目光一轉。
抬步朝宴客的院子外走去。
但是司家院子太大,她走了一會兒就發現自己迷路。
所以想了想,拉住一個傭人:“麻煩問一下,司先生和少奶奶的院子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