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就說小姐心軟，不會真的不理您的。”
“剛才我說了您喜歡吃的讓她帶過來，她并沒有反對，所以她肯定明天還會再來的。”
穆時云聞言雙眼一亮。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
情緒稍微一激動，穆時云就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李叔立刻上前去幫他撫了撫背：“先生，醫生說了您不能情緒激動的。”
顏夏走到醫院門口剛想離開，卻忽然頓住腳步。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顏云海似乎在這個地方住院，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顏夏忽然很想去看看自己這位‘父親’如今過得如何。
當年為了報復，顏夏讓醫生吊著他的命折磨他，可如今得知顏云海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后。
顏夏忽然就釋然了。
以前她總對顏云海偏心的事情耿耿于懷。
可如今知道自己不是顏云海親生的孩子了，顏夏心里的執念也就放下。
不過，她卻依舊一點不可憐顏云海。
如今他走到這個地步，并不是顏夏造成的。
而是他自己。
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顏夏看見醫院病房里躺著的顏云海時，還是被嚇了一跳。
不過短短幾年時間過去，顏云海早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花白的頭發亂糟糟頂在頭上。
胡子應該也很久沒刮了。
可以說除了形狀，竟然沒有哪兒看起來跟‘人’這個字有關。
這些年她并沒有斷過顏云海的醫藥費，所以醫院一直將顏云海的命保住，沒讓他死。
但他卻也已經癱瘓在床，再也站不起來。
顏夏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的撞擊聲讓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顏云海有了點反應，他微微偏頭朝顏夏看過來。
顏夏勾了勾唇：“好久不見。”
原本顏云海還在瞇著眼睛確認顏夏的身份。
現在一聽到顏夏說話，他瞬間就知道了眼前站著的女人是誰。
忽然間，他開始大喊大叫。
“啊，你，你……顏夏。”
原本平靜的他忽然在床上劇烈掙扎著，即便那點掙扎的力道在顏夏看來也很微弱。
“你，你來做什么？”可能很久沒有跟人說過話了，顏云海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好。
沙啞，難聽。
就好像什么尖銳的東西在水泥地上摩擦。
落在人耳朵里平白讓人覺得難受。
“這些年我去了國外，我們之間好歹也有那層法律關系在，來看你是應該的。”顏夏目光落在他臉上。
明知故問道：“這些年過得好嗎？”
顏夏的話讓顏云海仿佛受到什么巨大的刺激一般：“你這個賤人，你有種殺了我。”
或許沒日沒夜的躺在床上讓顏云海心里的恨意開始滋長。
顏夏的話讓他想起這些痛苦不堪的回憶，原本已經無神的眼睛看向顏夏時就像淬了毒。
“您說笑了。”顏夏彎腰瞧著他：“殺人是犯法的。”
距離近了，顏云海將顏夏看的更加真切。
他努力地想要抬起手，不知道是想撫摸顏夏的臉，還是想掐她的脖子。
但最終，手不過離床十幾厘米，又重重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