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英覺得陳青已經非常的非人時。
“嘭!”
一聲槍響,劃破了黑夜!
遠處的街道中段,在看到一名又一名斧頭幫成員沖上去都被打飛后,有斧頭幫的頭目掏出了槍朝陳青射擊了!
盡管之前姜英已經詢問過自家師父,是不是不怕火槍,而自家師父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回答的內容卻是帶著肯定的意思。
可即便如此,在聽到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姜英仍然心中一緊。
直到,她看到人群中的師父,并沒有因為這聲槍響而倒下,而是依舊保持著站姿,只是抬起了一只手,仿佛抓住了什么東西一般。
看到這一幕的姜英,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荒謬的感覺。
“難道師父徒手抓住了子彈?”
這個荒誕的想法冒出,姜英立刻便覺得不可能。
在她想來,師父的不怕火槍,可能是洞察力足夠快,能在有人開槍時提前察覺,并進行預判閃避。
可師父的這般模樣,似乎在顛覆她的認知……
也就在她覺得不可能時。
“嘭!”“嘭!”“嘭!”“嘭!”……
一聲又一聲的槍響聲傳來。
黑夜下的“下匯路”上。
人群中的斧頭幫頭目,在第一聲槍響之后,一個個的紛紛開始掏出槍,對著棺材前的陳青瘋狂射擊!
此時,也沒有斧頭幫的成員沖上來了——其中原因,一是頭目們在開槍射擊。二是陳青打飛這么多人后,震懾到了他們。
面對周遭的亂槍射擊,陳青仍然站在原地不動,并沒有去反擊,而是雙手快如殘影的不斷抓取!
一時間,只見他面前爪影一片,看得周圍斧頭幫成員眼花繚亂!
而這些斧頭幫成員沒有看到的,是這片爪影之后,陳青不斷轉動的雙眼眼球!
伴隨著雙手不斷抓取,陳青的雙眼眼球也在不停的快速轉動。
以前的他,面對槍支射出來的子彈,無法看清彈道軌跡,都是憑敏銳的感官判斷出會射擊他哪個部位,然后以強大的體魄來硬擋。
但這一次,隨著神數值提升到7.5幾以后,他的視力已是能夠勉強捕捉到這些子彈射擊過來的彈道軌跡!
從第一槍開始,他發現這個現象后,便嘗試了抬手抓取。
然后,30點的精數值,讓他的身體反應比神經反應更快,因此,他還真的抓住了!
于是,陳青便來了興趣。
面對周遭斧頭幫頭目的開槍射擊,他沒有去進行反擊,而是嘗試抓取所有射擊來的子彈。
“嘭!”“嘭!”“嘭!”“嘭!”……
槍響聲就這么持續了大概一分多鐘后,才終于停了下來——周圍所有頭目手槍里的子彈,打空了。
而當槍聲停下后,棺材前的陳青,面前的爪影也隨之消失了,只剩其保持著雙手前舉的姿勢。
此時,在他周身的墻壁,地上,還有斜后方棺材上以及棺材旁死去的朱老大身上,都有著許多彈孔。
可陳青的身上,卻一個彈孔都沒有!
周圍的斧頭幫成員看到這一幕,全部都一臉驚疑不定。
也就在他們驚疑不定的神情中,陳青前舉的雙手松開。
“嗒嗒嗒”的一陣落地聲響傳來。
一枚枚金屬彈頭,從陳青的雙手中掉落在地上。
這一幕,徹底震驚了在場所有斧頭幫成員。
“傳……傳說中……能夠徒手接子彈的高手……”
有人聲音顫抖,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道話音落下的瞬間,陳青的身影驟然而動!
只見其“嗖”的一下,化為一道殘影,沖向了前方一名開槍的頭目!
在這名頭目前方的斧頭幫成員,直接盡數被他強大的體魄撞得發出“砰砰砰”的連續悶響聲,人也往兩邊飛出!
只是一個呼吸的工夫,陳青便已沖至那名斧頭幫頭目面前。
這時,這名斧頭幫頭目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陳青也沒有給對方反應過來的機會,直接雙手前后抓住對方的腦袋,兩邊一錯!
一聲斷裂聲隨之響起。
這名斧頭幫頭目脖子直接被扭斷,歪著頭一臉錯愕的向后倒在了地上。
陳青做完這一切后,身形又再次往旁邊沖去,一路又是撞飛沿途的所有斧頭幫成員,來到了另一名開槍的斧頭幫頭目跟前,如法炮制!
隨著第二聲斷裂聲傳來,第二名開槍頭目歪著腦袋倒下。
周圍的斧頭幫成員們也終于回過神來,明白了陳青開始了反擊。
瞬間,還剩下的一百幾十名斧頭幫成員,紛紛轉身就跑!
陳青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已經超出了他們大部分人的認知。
連子彈都能夠徒手抓住的存在,這讓他們還怎么上?!
根本就是送死!
那些被陳青打飛出去,還有剛才被撞飛出去的斧頭幫成員,基本就沒有再能爬起來的。
很多甚至手腳畸形折斷,口中鮮血狂噴不止,比被汽車撞了還嚴重!
剩余的人自然都嚇破了膽。
而對于這些逃跑的大部分斧頭幫成員,陳青并沒有理會,他只追擊了剛才那幾個開槍的頭目。
這些開槍的頭目,既然對他開槍了,那就是存了置他于死地的心。!
對于想殺他的人,他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一聲又一聲的脖頸斷裂聲陸續傳來,總共五聲。
加上前面的兩聲,就是七聲。
剛才朝陳青開槍的頭目,總共七個人。
當陳青擰斷第七個頭目的脖頸時,大部分的斧頭幫成員也都已經逃出了這條街。
此時,正值傍晚八點多。
陳青站在接近路口的一處地方,在他面前,是剛歪著脖子軟倒地上的第七名斧頭幫頭目。
他看了一眼這名頭目后,回頭望向后方的街道。
亮著昏黃路燈的街道上,中間的這一段街道,還有兩旁的商鋪,或躺或掛的,密密麻麻散落了差不多上百號人!
大多數人都痛苦的哼哼唧唧,只有少數徹底沒了聲息和氣息。
而除了陳青以外,街上沒有第二個人站著。
將這一切收進眼底后,陳青轉身離開了這里。
很快,他便走出了路口,拐進了其他街道。
外面的街道附近,也基本上沒有了人。
這半年多以來,斧頭幫從港橋區一路擴張,其他八個區幾乎都有這么一段每晚都有幫派火拼砍殺的日子。
生活在東城這邊的人們,早就養成了遇到火拼砍殺就躲遠遠的這種習慣。
因此,雖然事情只發生在了“下匯路”上,但附近街道的人們在聽到動靜后,也都早早躲了起來。
陳青順著拐出的這條路走了一段距離后,便再次拐進了一條狹小的巷子中,摘下臉上的面具,背靠墻壁靜靜等待。
大約五分鐘后。
一陣急促的小跑腳步聲傳來。
片刻后,姜英的身影拐進了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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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拐進巷子,看到倚靠著墻壁,目光平靜注視著巷子口的陳青后,姜英這才松了一口氣。
下一秒,她在看了一眼陳青手上的黑色面具后,抬頭目光灼灼的望向陳青,說道:“師父,您特意給我看這些,是不是代表我現在正式入門了?!”
一向在陳青面前表現得乖巧話不多的她,此刻的語氣里有著難掩的興奮和激動。
而重新認識到,姜英是跟白虎堂很契合的人后,陳青笑著說道:“怎么樣,我剛才的功夫,想學么?”
“想!”
姜英毫不猶豫的點頭,回道。
陳青見狀,輕笑一聲,說道:“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父母都被你安排去哪里了么?”
他其實對于姜英父母去了哪里并不感興趣,但這個問題卻是能體現姜英對他的信任度。
之前姜英沒有跟他說,顯然是不夠信任他。
而現在,在他幫對方報了仇,并且展現出了非人的實力后,對方若是還不信任他,那么雙方的師徒情誼也便到此為止了。
姜英聞言后一怔,顯然是沒想到陳青會問這個問題。
但隨后,她便沒有猶豫的開口回道:“我讓他們去西城的巡捕房‘自首’去了。”
“去西城‘自首’?”
陳青聽后,眉梢微微一挑。
“嗯。”
姜英點了點頭,然后解釋說道:“東城這邊已經是斧頭幫的天下,我在沖動殺了那個朱老大的兒子后,雖然帶著我娘逃了出來,可并沒有安全。相反,接下來斧頭幫的報復才是最危險的!”
“我雖然跟師父你學了功夫,但頂多也就能對付兩三個人,還得是偷襲的情況下。否則男女的身體差異,我怕是對付兩三個都費勁。而我家一家六口人,想要在斧頭幫統治了東城的情況下,在昨晚那么短的時間里逃出‘怙海’也很難。”
“所以,我就想去巡捕房自首,借用巡捕房的力量來保護我們。但我也聽說過一些,現在東城的巡捕房也忌憚斧頭幫的傳聞,因此,為了保險起見,我就叫我爹娘他們去西城那邊的巡捕房‘自首’了。”
說完之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道:“對不起啊,師父,之前騙了你……”
陳青聽完了姜英的話后,臉上頓時浮現出了訝然之色。
姜英對父母的這個安排,倒確實有不少巧思在其中。
不過,卻也有著許多不確定因素。
比如,對方對西城那邊一點都不了解,如何能確保對岸的巡捕房跟斧頭幫一點勾結都沒有?
陳行區對岸,是西城的三曹區。
而這種世道,有錢有勢的人是能夠插手很多事的。
斧頭幫背后有軍方,又統治了東城,算是勢和錢都有。
只要肯花錢,再讓軍方說句話,從西城的巡捕房提人的難度不算大……
想到這里的陳青,忽然一怔。
他突然明白了,姜英為什么會被陳行區這邊的巡捕房抓住,而其父母卻是被安排去西城“自首”了。
她是殺人的直接者,她留在陳行區,斧頭幫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這邊,就不會再去管西城那邊了。
畢竟,斧頭幫想要從西城的巡捕房提人,確實會費一番工夫。
西城是“怙海”的上流社會,本地人從來都瞧不起東城這邊的人,若是斧頭幫的手想伸過去,必然要賠很多笑臉以及動用軍方的能量。
但朱老大只是陳行區這邊的話事人,不是整個斧頭幫的老大,恐怕還沒這份能量……即便有,動用這么大力氣去提幾個無關緊要的人,從性價比上來說,太低了!
一念及此,陳青不禁再次目光上下打量姜英,重新審視起了這個徒弟。
這個他一時興起所收的徒弟,確實算是撿到寶了。
心智成熟,品行也不錯。
“不知道當初師姐和師父看我時,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陳青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然后搖頭笑了笑。
隨后,他看著低頭的姜英,說道:“沒事,你之前擔心家人安危,對我不夠信任很正常,畢竟你當時還不知道為師的厲害。”
說完,他頓了頓后,又說道:“走吧,先離開這里。明天我帶你去西城找你父母,你把他們安排回老家,‘怙海’這邊近來估計有大事要發生,他們不適合繼續呆在這里了。”
“大事?”
姜英眉頭皺起,處于底層的她,因為見聞以及接觸到的信息不夠,即使很聰明也并不太能理解陳青所說的“大事”是什么。
但她也沒有多問,而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后,便跟著陳青離開了這里。
也就在他們離開這里不久后。
一批又一批不同的人,陸續的來到了這里。
最先過來的,是巡捕房的“鄧探長”。
在處理完巡捕房的事務,準備來跟朱老大說一下放人事情的他,當坐著車來到“下匯路”,看到這里躺掛著的一大片人后,他目瞪口呆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隨后,他命隨行的巡捕,通過詢問在場受傷的人,這才知道了事情經過。
“有殺手來殺朱老大?!”
知道事情經過后的“鄧探長”,驚疑不定,心中一時間泛出了諸多猜想。
也就在他驚疑不定,猜想不斷時。
過來吊唁的斧頭幫老大王琛,還有其心腹梁天生,也乘坐著汽車來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