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豆了解清楚情況后，嗔怪道：“我說你怎么打那么多次電話呢，嚇我一跳。”
陳墨捂著手機，小聲道：“我也嚇一跳啊，孩子第一次來，我又不懂這個，我只能問你了呀。”
許紅豆聽陳墨的聲音怎么有點“偷偷摸摸”的既視感，古怪道：“你現在在哪呢？”
“咳，在商場的一家女性用品店里。”陳墨環顧店里，就他一個男的，所以不免有些尷尬。
許紅豆不由一樂，“我說你怎么像做賊似的。”
陳墨無奈道：“我一個男的自己進來這里，很‘扎眼’的。”
“而且我已經進來有一會兒了，已經有不少‘猜疑’的目光正往我這打量呢，你再不告訴我怎么選，我繼續待下去恐怕得被懷疑變態了。”
許紅豆聞言，有些忍俊不禁，卻假裝吃味道：“哎呀，我男朋友第一次買衛生巾，居然是幫別的女人買的，而且還要我來幫著選。”
陳墨苦笑道：“這不當提前預習了嘛，以后給你買我也會挑了不是？”
許紅豆輕哼一聲，“好了，不逗你了，女孩子第一次來月經估計有點慌，別耽擱太久了。”
陳墨點頭，“嗯，不過還好，她媽應該是有提前跟她普及過一些生理常識，所以倒沒太害怕。”
“那就好，你看看你那里都有什么類型的衛生巾吧。”
“額還挺多的。”陳墨瞧了瞧，“有清涼型、薄荷型、加熱型”
“別選這些花里胡哨的。”許紅豆直接說道，“這些都會額外添加一些香精或防腐劑，選正常款的。”
“哦好。”陳墨往里走了走，“可這還分什么網面、棉柔、純棉.”
“網面的吸收性好，但膚感差，容易摩擦皮膚；棉柔的是無紡布，性價比高，但透氣性差點，有些體質特殊的可能會引起過敏；第一次選純棉的吧，比較親膚。”
“行，我看這居然還有液體的.”陳墨也是大開眼界，他都不知道有這么多種類。
“液體的也行。”許紅豆出聲道，“液體的是一種高吸水樹脂顆粒，輕薄柔軟，除了貴點，其他的基本沒毛病，屬于閉著眼買不會出錯的。”
陳墨一聽，道：“那就買這個。”
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適用的。
陳墨還不忘問了一句：“你平時也是用這種嗎？不是我給你換了，咱用就用最好，咱家不差錢的。”
許紅豆好笑道：“行了，我自己還是買得起的。”
陳墨說道：“我當然知道許總監買得起，但許總監是不是留點機會給我表現一下？”
許紅豆挑眉，“你想怎么表現？”
陳墨豪氣道：“你下半輩子的衛生巾，我承包了！”
許紅豆忍不住扶額，“你還是先把別人今天的衛生巾承包好了再說吧。”
“這不已經選好了嗎，一次正常買多少？”陳墨隨手拿下幾包。
許紅豆問道：“長度規格呢？你先看一下，別拿錯了。”
“長度.”陳墨疑惑，“嗯？怎么還分這么多種？”
陳墨看包裝上還有不同的數字，不禁有些傻眼道：“240mm、280mm、350mm、還有420mm的，該選哪種？”
許紅豆介紹道：“240mm是正常日用的，280mm是延長日用的，350mm是夜用，420mm是超長夜用。”
“第一次不知道具體多少量，你買幾包280mm的白天用，晚上的話.你看一下那兒有沒有安睡褲，直接買安睡褲。”
“哦，行。”
在許紅豆的指示下，陳墨快速把東西挑好，買單走人。
“那我這邊先掛了啊？那孩子現在在衛生間躲著呢，我趕緊給她送去。”
“等一下，孩子第一次可能不知道怎么用，待會你把電話給她，我教一下她。”
“哦好，還是我家豆兒細心。”
陳墨提著東西往商場的衛生間走，路過一家服裝店的時候，腳步一頓，拐彎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陳墨手上便多提了個袋子出來。
來到衛生間門口，陳墨發了條消息，方太初從里面探出頭來，她腰間還系著陳墨給她遮擋的外套。
陳墨將手上的袋子遞給她，囑咐了幾句。
“你拿著我的手機，電話那頭的阿姨會教你怎么用，然后這袋子里還有套衣服，我往大了買的，應該能換上。”
方太初羞怯道：“謝謝叔叔。”
陳墨笑了笑，“沒事，快進去換了吧。”
不多會兒，方太初便換了身淡黃色的運動服出來，手上提著換下來的臟衣服。
方太初歉意道：“叔叔，你的外套也沾上了”
陳墨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沒關系，衣服叔叔回去洗洗就好了。”
方太初搖頭，“我拿回家洗干凈再還給叔叔。”
陳墨還想拒絕，但在方太初堅持下，最終他還是沒扭過。
“行吧，那我先送你回家。”
“嗯。”
兩人回到車上，方太初看了看后座。
陳墨打趣道：“怎么，你要把我的車也帶回家洗？”
方太初抿了抿嘴唇，“我可以讓我媽媽幫叔叔.”
陳墨好笑道：“叔叔洗車錢還是出得起的。”
方太初連忙道：“叔叔，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墨擺了擺手，嘆道：“唉，今天已經有兩個女孩拒絕我為她花錢了，叔叔我很受傷啊。”
方太初眨了眨眼，“還有一個是剛才電話里的那個姐姐嗎？”
陳墨“惆悵”道：“那是我女朋友，你喊我叔叔，喊她姐姐你剛才還說你同學呢.”
方太初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聽聲音很溫柔，下意識就這么叫了。”
陳墨理解地點了點頭，“那倒是，這也不怪你，只能說叔叔找女朋友的眼光太優秀了。”
方太初聞言，不由轉頭看向陳墨。
陳墨瞥了一眼，“怎么了？”
方太初一臉認真地詢問：“叔叔，你當初就是靠這臉皮才追到你女朋友的吧？”
“確實，當初全靠叔叔我這張帥氣的臉龐。”
陳墨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神中透露著追憶，“那時我們第一次見面后，她對我窮追不舍，還專門搬到我隔壁住，叔叔為此也是小小苦惱了一段時間呢。”
方太初聽得一愣一愣，“叔叔你還是被倒追的？”
陳墨“理直氣壯”道：“這不是很正常嗎？”
方太初不確定問道：“叔叔，你女朋友就是之前你給我看過照片，那位和我媽媽長得很像的姐姐吧？”
陳墨點頭，“對啊，有什么問題？”
方太初有些不相信，“那姐姐也長得那么漂亮，不應該啊”
陳墨表情古怪，“你這是在夸你媽媽，還是在夸我女朋友呢？”
“一樣啊。”方太初歪了歪腦袋，“我媽媽當初很多人追她的，我還以為叔叔你女朋友應該也是差不多這情況呢。”
“確實是這樣啊。”陳墨臉上帶著笑意，“當時老多人追她了，可她就只喜歡我，我能怎么辦呢？”
方太初很是不解，“啊？為什么呀？”
從小丫頭的語氣中聽出了難以置信，陳墨嘖了一聲，耐心道：“你換個角度想想，有沒有可能是叔叔我太有魅力了？”
方太初想了想，點頭道：“嗯，有可能，男人是擅長偽裝的。”
陳墨被這“語出驚人”的話嗆了一下，“咳咳，這話是你媽告訴你的？”
方太初搖頭道：“是我爸跟我說的，他讓我別信學校里那些男孩子。”
陳墨不由問道：“你媽和你爸是在學校里認識的吧？”
方太初點頭，“他們當時是讀研究生認識的好像，我爸比我媽大幾屆。”
陳墨砸吧了下嘴，心里感慨道：這是自己路走通了，就把別人的路給堵上了呀。
不過陳墨轉念一想，要是自己的女兒，他估計也得提前預防，別被黃毛說兩句不要錢的情話、獻點殷勤就給誆騙走了。
就像陳墨自己是搞音樂的，他對說唱是沒有任何偏見的，但要是以后自己女兒帶個人回來，給他來一句：
爸，他是唱rap的。
陳墨現在就能想象到，自己那時的心情應該不會很美妙。
方太初的話拉回陳墨的思緒，“叔叔，怎么了？”
陳墨搖頭道：“沒事，你聽你爸的話沒錯。”
“別太早談戀愛，青春不是非得用戀愛來證明存在的。”
如果是男孩，陳墨現在肯定是另一番說辭：
學生時代怎么能不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沒有初戀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方太初臉上表情有些無奈，“我沒有想談戀愛，我都沒發現有人喜歡我。”
陳墨笑道：“我們太初長得這么漂亮，怎么可能沒人喜歡，只是他們不好意思讓你知道而已。”
方太初聞言還有些害羞，“真的沒有啦。”
陳墨饒有興趣問道：“你怎么知道沒有？”
方太初說道：“我看電影里，正常有的話，男生不是都會故意做些事引起女生的注意嘛。”
陳墨輕笑道：“少年的愛意，可以肆意張揚，也會小心翼翼。”
“有些人，他的心意可能永遠不會說出口，只是獨自珍藏，可每當有人念你的名字時，他總會比你先抬頭。”
方太初不由好奇問道：“叔叔，那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啊？”
陳墨想了想，“嗯你喜歡上學嗎？”
方太初皺了皺鼻子，“誰會喜歡上學呀。”
陳墨笑道：“那喜歡便是”
“當你喜歡一個人時，你甚至會開始期待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