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搬運法的根基雖是‘五鬼’,但核心應該還是落在在‘搬運’二字。
無論是作為江湖小術時的五鬼運財,或是心降五鬼、反哺精元,還是到了‘心鬼’、‘靈鬼’之法,以無易有、以虛易實之階,好像都沒離開這個框架。
即便是陳慈覺得有些類似神通的‘五鬼挪移’異術,說是遁法,說是挪移,但怎么看怎么也像是搬運之法,還是賊粗暴的那種,沒有半點體驗感,目前唯一讓陳慈有點不確定的是,這五鬼搬運法被他肝到極限,是靠他的天資努力汗水呢,還是自家金手指面板也起了點微不足道的作用。
要知道,五鬼搬運并非什么旁門大法,在禾山經上排名比較靠后不說,一劫時光以來,整個禾山上下,里的外的,記名的不記名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弟子練過此術,流傳至江湖被些雜修散人學去的,更是數不勝數,但陳慈是真沒聽說過,誰家的五鬼搬運法能到他這種境地,唯一有些可能的林老虎,他琢磨了半響,推測極大概率也就停在了‘圓滿’之境。
“九一開吧。”
陳慈想了想,認可的說道:“自家金手指雖然菜,但多少還是有些作用的,嗯七三開,不能再多了。”
誰七誰三,懂的都懂。
不過陳慈對靈鬼幽遁法也就淺嘗既止,靈鬼之軀不用練,五鬼挪移練不動,還是等真氣修為、周身精氣提升后再看看,而這靈鬼之法雖不如心鬼之法,對五鬼附身大法的修行有所幫助,但卻好像彌補了五鬼附身大法的斗法缺陷,另有些妙用。
五鬼附身雖能輔助修行五蘊陰魔法,但實際上在禾山教里,卻是一門好勇斗狠的邪法,施展開來可以倍增肉身武力,而缺點嘛,除了影響心性容易發瘋,便是消耗頗大,持續時間比較短。
一、二十息的時間,用來斗法足夠決生死分勝負,但若打高端局陷入僵持,時間一過,便是死路一條。
可靈鬼幽遁法,就完美解決了這個問題。
施展靈鬼之身,或五鬼挪移,近身之后進入五鬼附身狀態,直接給對面來個狠的,這種戰術選擇下,陳慈覺得百竅之下的煉氣士,若沒有護身之器,或是能察覺靈鬼之身的秘法,十有八九一個照面就能拿下。
又多了一手底牌,真好。
無論西山府局勢如何變化,有此底牌在手,是進是退,他也多了幾分從容,想到這陳慈摸了摸下巴,至此長平縣第一高手的名頭終于是坐穩了,即便是麻家老祖出山,哼,不過是熬老頭兒而已,不值一提。
“無敵!”
陳慈滿意的點了點頭,如今總算是能有些安全感了。
無敵歸無敵,也掩蓋不了陳老爺五蘊陰魔法才修至四十三竅的事實,此等修為,放眼天下,大概就是村小學全校第一的水平吧。
但終歸.也算是第一,在長平縣這一畝三分地,陳老爺可不就比天還高。
“度厄宮那邊,姓麻的當廟祝還算用心,只是沒太多見效,那尊星君玉像還是沒有多大變化,怎么感覺這已經不是單純香火供奉的問題了。”
陳慈有些拿不準,眉頭微皺:“莫非那日的龍虎山修士還漏了什么沒說?”
元神之事無小事,此星君玉像一日沒有功成,陳慈就一日覺得心里有事,放不下心來,而且自家記名弟子龍顯志也還沒回來,這都小一個月了,也不知道梁國其它諸府諸縣是個什么情況。
至于養氣綠芝丹一事,陳慈反而不太急。
且不說麻家老祖對草木精粹的渴求,方圓千里愿意用養氣靈丹換尸芝的,也就三陰觀一家勢力,陳慈不怕麻家寨不應下來。
退一萬步說,有幽遁之法傍身,陳老爺還真不信了,他在山里逛一逛,拾不到百把株靈材尸芝都算他本事太小。
什么,你說這是麻家種的?
大膽!
老爺我明明是在路邊拾的嘞!
老爺我尋思這些尸芝丟地上沒人要,拾嘞起來,有問題么?沒問題嘛。
陳慈嘿然一笑,那麻家要是體面,老爺就讓他體面,麻家要是不體面,老爺就幫他體面,這些尸芝對陳老爺道途有大作用,可容不得旁人拖些后腿。
可他在三陰觀還未等到麻家寨來人敲定尸芝一事,反而是有一伏虎壇執事率先來訪,陳慈略一思索,倒也大概猜到何事,喚清風將那執事帶入大殿奉上茶水,自己這才出去相會。
“見過陳師兄。”
這名執事道人神態恭敬,開口道:“在下奉洛都管之命前來,師兄在長平縣立下功勞,觀里有賞賜賜下。”
一件赤紅火紋法袍,看得陳慈眼皮一跳的那種。
他是真不懂,為什么伏虎壇、赤龍觀的禾山修士,都喜歡穿這種赤紅色澤道袍,氣場低了壓不住不說,還容易挨揍。
水屬神砂三斤。
黃芽靈米五十斤。
老參、黃精、茯苓等補氣大藥數副。
除此之外,還有一本小冊。
折合下來,也算有萬多兩銀錢,這次伏虎壇的手筆還算不錯,陳老爺也就笑納了,等他拿起那本小冊看了看,卻是眉頭微皺,開口問道:“這是何意?”
他本以為會是一門禾山大法,可翻看了一下,竟然是一本功值供奉小冊,上面寫的內容也不多,但所需錢財可不少。
就三陰觀而言,每年需給伏虎壇送去五千兩現銀,十支百年老藥,以及兩石珍珠米。
草草一算,就已經超過了萬兩銀錢,就三陰觀本身的收益,一年下來能落陳慈手里的,也就三瓜兩棗了。
但其后也有一條,若能尋得靈童送去壇里,可視其資質折減每年供奉。
“好讓師兄知道,這是觀里布置下的法務。”
這執事道人小心答道:“有伏虎法令,西山府很多師兄前些年只顧自己享樂,松懈了執事之務,如今大老爺吩咐下來,要多替觀里收攏些修行資糧,諸縣師兄都是如此,不過.葉都講有言,師兄心系教內,可免十年供奉,三位師兄商議后,大老爺也許了。”
奪少,才十年?
那姓葉的已經是取死有道了,你給老爺我等著!
沉吟片刻,陳慈忽的問道:“你替葉都講做事?”
這執事道人笑道:“在下是財院弟子,替薛師兄做些雜事。”
陳慈了然,收資糧、收弟子,以一府之地肥一壇,這樣看伏虎壇還真有從一禾山別院,成一旁門小派的氣勢,只要日后伏虎壇能出兩個結丹真人,說不得三、五百年之后,同禾山雖名為一派,但又自成一家,那沈老道看來是真想在這最后二、三十年壽數里,做點基業出來。
等了半響,這執事道人好像沒有旁的事了,陳慈心里微動,從袖中抽了五百兩的銀票用真氣送入他袖中,風輕云淡,笑道:“師弟來的不巧,誤了飯點,些許長平縣特產帶回去嘗上一二,總不能空著肚子干活。”
頓了一下,陳慈才問道:“對了,關于那度厄星君一事,觀里可有什么旁的吩咐?”
“師兄客氣了。”
這執事道人雖領了錢財,態度沒變化太多,依舊恭敬,恍然道:“原來是此事,大老爺前些日子特意回去赤龍觀問了,回來后便吩咐說此乃龍虎山家事,和我等關系不大,認真做事便可,旁的不用管太多,對了,大老爺還曾言,此事龍虎山只需平民香火,與我等不會有太多爭端。”
龍虎山的家事?
陳慈心中有數個念頭轉過,但卻沒顯露出來,只溫和笑道:“謝師弟解惑,為兄曉得了。”
聽這話意思,就是沒什么事咯?
陳慈在三陰觀外略微逛了逛,心里莫名有些舒暢,這世道雖經常欺負陳老爺這樣的老實人,但也不能總抓著一個人搞針對吧,看來短時間內,西山府的修行環境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
什么度厄宮度厄星君,就讓姓麻的去操勞便是,自己畫畫符,煉煉丹,修行五鬼妙法,最后簡簡單單證個元神躺平,也就夠了。
“修行就該如此的樸實無華。”
陳慈感嘆了一句,正要回去觀里,卻忽的看到山下有一快馬疾馳而來,瞇眼一看,不是自家那記名弟子,還是哪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