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諸天攝氣丹法:未入門/1/4(攝藥法,控火法,觀氣法,凝丹法,已得其一)
攝藥法咒:入門/18/100
控火法:未入門/89/100
觀氣法:未入門/71/100
凝丹法:未入門/12/100
陳慈瞥了眼金手指面板上的進度,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于松懈丹法的修行了,除了攝藥法咒因為提煉五谷精粹揉制辟谷丹、養生丹略有精進,其余三法因為這些個月瑣事繁多,沒有什么時間熬湯控火觀氣,進度感人。
特別是凝丹法,這小玩意兒還挺難練的。
“好在控火法、觀氣法離入門只差臨門一腳,加加油,兩個月內應該便可入門。”
陳慈沉吟片刻:“就是養氣綠芝丹的品階還是略高了一些,雖是下品靈丹,但也是其中的佼佼者,貿然上手絕對會血虧。”
等小諸天攝氣丹法有所成,還得去坊市淘一張普通養氣丹的丹方看看,禾山教的傳承害起人來倒是利索,要說干其它的,差的就有些遠了。
“我卻好像對以尸養藥沒有那么抗拒了。”
“近墨者黑啊,終歸是被這世道同化了,修行路上行一步有行一步的艱難,怪不得那些便宜禾山同道容易煉上邪法,唉.”
“不過我卻還是要恪守本心,絕不殺人練法,禾山教仙道名門的名頭,還是得我陳大老爺來抗啊。”
陳慈悠悠嘆了口氣,頓時覺得自己的身形,更加光偉起來。
次日,縣衙。
此次縣衙議事人數不多,不似上次葛舟老道大張旗鼓將全縣大族修者俱都喊來,自上而下也就陳慈、西山府王氏、府衙辦事、長平縣縣衙四方人員,合不足十人罷了。
長平縣令同那府衙來人似還相識,宴席上幾人杯觥交錯,倒也快活,就是一句正事都沒提,似乎所來并非是為了葛舟老道之事結案一般,單純就是來吃個席,還是不用隨禮的那種。
陳慈捏住酒杯,看到這番場景,便也知道確實是個過場,葛老道之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可惜縣衙之地終究莊嚴,席上只有酒肉,卻無歌舞,倒是讓放下心來的陳慈稍微有些遺憾。
作為苦修之士,不是這種宴席,還真就聽不到勾欄小曲兒了。
不過西山府王氏之人也未多言,只聊些有趣的話題,甚至還和色對著陳慈敬了一杯,倒讓他有些拿不準這王氏之人究是何意。
長平縣離著西山府可不近,要是無事,這王氏主事之人何必跑來此處?
還一來就是兩位修士。
一個是看著四旬出頭的中年文士,面白留須,修為約三十竅上下,但氣息格外中正平穩,是王氏這次的主事之人。
另一個則是位身著藍衣華服,頭系混元冠的老者,修為約五十竅上下,只是外放真氣略感有些斑駁,修為雖高,但陳慈估計其煉氣法門并不高明,應該是王氏旁支或者門客之流。
宴席眼看臨近尾聲,那中年文士卻是微微舉杯,其余說笑幾人倒也漸停下來。
“陳道友,我那不成器的子侄本想是想替家里生意出點力,卻沒想到遭到意外,讓人惋惜。”
這中年文士喚作王悠,似是王氏二房的一個主事人,對著陳慈嘆息說道:“他出事便罷了,卻還連累葛道兄也折在此處,這才是天大的罪過,連家叔在泉山之上也知道了此事,閉關之中還發了封書信回來,將家里人狠狠訓斥了一番。”
這.好像話里有話啊?
陳慈微微頜首,表示自己聽到了,但卻不太懂其中之意,只能憋出一句:“王道友節哀。”
王悠似也沒想到陳慈來這一句,頓了一下,抿了口酒水,才接著開口:“聽說陳道友曾帶回一些兵器遺物,卻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一柄古劍,喚作白陽?”
似是怕陳慈誤會,王悠解釋道:“這白陽古劍不算名貴,但配套白陽劍法是祖上所得一份傳承,很有些歲月,缺了此劍雖也能傳,但家里老人覺得有些遺憾,所以讓我問問,若陳道友見過,我愿用市場價尋回。”
哦,原來不是找茬啊。
怪不得剛剛還說什么‘家叔在泉山之上也知道此事’,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個沖擊道基的叔父似的,沒甚意思。
那白陽劍陳慈也檢查過,就是一柄造工不錯的靈鐵寶劍,雖有些年頭,劍身越發通靈,但真要說是寶物,倒也算不上。
若不是出自名師大家之手,這等靈鐵寶劍其實也就等價于同重的五行神砂。
這姓王的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陳慈想了想,含糊說道:“好像是見過,卻要回去想一想才記得起來。”
“那就多謝陳道友了。”
王悠對著陳慈微微行了一禮,表示感謝,隨即話頭一轉,卻說道:“還有,我那子侄阿瓊雖然不成器,但畢竟是為家里生意奔走時出的事,連個尸首都沒尋回,家里老人也很是心傷,我這次來也是想將這事做個好的了結。”
“我王家愿意出人出力,將那清泉寨納入長平縣轄下,改名瓊泉鎮,也算給那子侄立個衣冠冢,希望縣尊能予我個開荒辟土的公文,讓我帶回去上呈府尊,再行定奪。”
“另外,鎮中收益,我王家只取六成,剩余收益作為賦稅交于縣中,諸君自決。”
嚯,原來這王氏之人打著龍虎山九泉觀的名頭,硬跟著來長平縣,也是打那清泉寨靈泉藥田的主意啊。
長平縣周邊山民,其實并非梁國之民,或者說名義上是,不過既不納稅,也不服徭役,只在山里生活,若有修士庇護,沒啥事也沒人會去管他們。
更像是國中小國。
現在空出一片成熟的靈泉藥田,動心思的人自然不少,這可是真的能傳家的基業。
不過聞香教林半山是想著斗服其余山民,依舊自成一寨,維持原狀種植藥材便可。
而王家卻是想著走官方途徑,干脆將這清泉寨納入自家私產,成為類似于家族封地一樣的地方,名義上還可受官府的保護。
陳慈默默吃瓜,這下有樂子看了,若是林半山那廝知道除了麻家寨,還有西山府王氏也來插一腳,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樣的表情。
至于他?
算了吧,靈泉藥田這種固定資產雖好,但無人力物力開發,不知道要何時才能看到收益,真以為種植藥材是種子一撒,就等著它們長大豐收呢。
反正只要陳慈守住長平縣三陰觀,他總能有一份分成,雖然不是大頭,但也不用操心,挺好的。
見聊的差不多,長平縣令也是心動,陳慈干脆告辭,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能純當樂子人,喚了便宜弟子去黃家告訴一聲,多少讓林半山有點準備,也算的上仁至義盡。
“我這樣的好人,哪里去尋,嘖。”
陳慈咧了咧嘴,悠悠回去三陰觀,準備把不知道放哪嘎達的白陽劍給找出來。
能值十多斤五行神砂呢。
果然,下午便有王家奴仆攜帶著五行神砂來到三陰觀求見,合十二斤七兩,剛好與白陽劍等重。
“有了這筆五行神砂,約莫下月便能再開一竅,快哉快哉。”
此月能有近三十斤五行神砂供陳慈修行,竟然讓他差點生出一種‘不完,根本不完’的錯覺。
“格局放大,等丹法有成,那時才能是真的錢多得不完捏。”
陳慈摸摸下巴,嘿然一笑。
是夜。
陳慈正在練習控火法和觀氣法,內心已然在盤算著怎么規劃日后丹法有成的好日子。
差點笑出聲。
忽的門外傳來腳步聲,不多時,房門外響起輕響:“陳兄?”
不是林半山還是哪個。
顯然他這次是故意顯露了身形,沒再玩隱匿的把戲。
就是語調略微有些低沉。
陳慈從好日子里面醒了過來,趕緊擦了擦嘴,這才起身過去開門,嘴上應著:“在的在的。”
夜深,人靜。
林半山面色如水,顯然有心事在身,可開門看見陳慈,卻愣了一下,卻不知陳慈臉上表情為何有些古怪,下意識問道:“陳道友,莫非九泉觀透過王家,給你許了個道途?”
“林道友,你此話何意?”
陳慈有些不解,道途,什么道途,我禾山弟子自有道途。
“既非如此,陳道友伱怎會讓那王家如此輕易拿了公函?”
林半山眉頭微皺,他聽說此事時,心中也是暗怒,這姓陳的既不反對王家入局,卻又讓黃家通知自己,莫非是想打著兩頭皆吃的主意,穩坐釣魚臺?
可看了陳慈兩眼,卻又覺得不像。
他聞香教因為修行法門的緣故,教中高層都有些易喜易怒的毛病,所以凡混出頭的弟子都有一手察言觀色的本領,林半山又操持了一些教中生意,多與人打交道,于觀人一途略有兩分心得。
這姓陳的兩眼有神而不閃,氣機喜悅而不斂,顯然不是使壞之后得利的表情。
“啊?”
陳慈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連壓陣之事都沒應下,那王家就算找長平縣令要了份公函,關他什么事啊,他干嘛要阻攔,又沒什么好處。
何況王家分潤的銀錢,還有他的一份呢。
林半山沉吟片刻,忽的問道:“陳兄你是否沒有在俗世行走過?”
陳慈有些詫異,想了下,還是答道:“我自山上修道,便到了長平縣立觀至今,確實沒怎么在俗世行走。”
林半山聯想到陳慈平日的修行風評,大概也知道了些什么,嘆了口氣:“陳兄,你是一心清修,一點上意都不揣摩的么?”
不對啊,這禾山教執事弟子這么好當的么?
“莫非其中有什么不妥?”
陳慈也似感不對,可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此事他在其中并沒有什么遺漏。
“我為何不以聞香教名義行事?除了此乃個人私業,也是因為以師門之名,便是行插旗之舉。”
林半山開口解釋道:“否則也不必要通過黃家行事,不甚爽利。”
“而且貴教在西山府所立之壇喚作‘伏虎壇’,此中之意連我這個外人都看的明白,陳兄你莫非不懂?”
林半山認真說道:“只要你開口,那長平縣令是絕不敢給這公函的,就算那王家強要了去,去了西山府自有伏虎壇和王家高層交涉,陳兄你最多守土不利,但也不算大事。”
“可你身在當場,卻毫無表示,甚至于王家還許下了些什么利益.這傳到上層耳里就不一樣了。”
林半山聲音不大,落在陳慈耳里卻又不同,有些狐疑:“真的假的,林兄,你可別因為靈泉藥田之事就來唬我?”
“或許是我想多了,揣摩上意這事,本就在兩可之間。”
林半山聳了聳肩:“要是王家來爭靈泉藥田,我卻是斗服不了,不如退去,可長平縣成兩家修行之地,此中含義自然不同,要是上意不喜,陳兄你這三陰觀主也就到頭了。”
陳慈臉色有些變化,如此說來,倒還真是他忽視了。
其實也不算忽視,不過是有的心態還沒徹底轉變過來。
主要有些事,講不了道理。
就好像西山府王氏來長平縣求公文,想走官方途徑占據清泉寨的靈泉藥田,態度做的也足,本倒也有些道理。
可陳慈身為禾山教在長平縣的執事,無論對方占不占理,有的事不許就是不許。
就算清泉寨乃是山民之所,已然荒廢,甚至禾山教也懶得派人手管理,但就是不許外教之人以它教名義占據,這是放在臺下的潛規則,雖未明言,但當地的禾山教弟子要懂。
這樣一想,陳慈到也明白過來,今天這事,有七、八成可能,確實會惹得便宜師兄虎頭道人不快,甚至是不喜,要是得個不堪一用得評價
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說是道途可能斷絕也不為過!
無論林半山這廝是否為了靈泉藥田來激自己,陳慈他是萬萬不敢賭的。
怪不得中午那長平縣令還看了自己幾眼,原來是在等自己表態,陳慈還以為他是在詢問以后那收益賦稅錢怎么分。
“麻的,草率了。”
陳慈眼神凝重,似在考慮著什么,該怎樣彌補此事之禍。
林半山眼睛微微瞇了下,不動聲色說道:“陳兄,此行我先為你壓陣,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