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魔女”莫妮卡聽完了海倫地匯報,然后問:“霍伯特知道這件事情了么?”
“已經知道了。”海倫道:“我離開的時候他還對我說:靈知會的信徒還真不少啊。”
要不是當時霍伯特臉上帶著微笑,海倫都要以為那是在質問自己了。
莫妮卡又問:“他還說過什么?”
海倫搖了搖頭:“沒有再說別的。”
“問題不大。”莫妮卡嚴肅道:“我想今天晚上,最遲明天,霍伯特就會給我們畫下一個底線,到時候你要立即向我匯報。”
“明白。”
看著海倫離開的身影,莫妮卡微笑道:“真是個有意思的小伙子,如果我還年輕,到很愿意跟你敞開心扉地暢聊一整夜。”
來到了廢棄教堂附近的佛爾思,看到了正騎著馬返回領主府的海倫。
不過她隨即被眼前的景色吸引:“沒想到滿月湖這么漂亮!可惜了!”
可惜在這么一個窮鄉僻壤,在這么一個無人問津,據說連航運都不通的山區。
佛爾思心想:如果交通便利,這里絕對會是一個熱門的景區。
欣賞完了景色,又來到教堂前。
侍女開始給佛爾思講述之前爵爺殺死兩位“領主”的事跡,只不過正在學習費內波特語的佛爾思只能聽明白一個大概。
好在只能聽明白一個大概,如果她聽到已經經過了幾次“再創作”的故事,一定會讓她笑到肚子疼。
在教堂的附近就可以看清霍伯特領地的全貌,據說滿月湖的一半是霍伯特的,還有湖邊那么多肥美的土地、看上去還有些規模的小鎮,以及這座比較平緩的小山脈、山另一邊的山谷。
佛爾思深吸了口氣:我是這片土地上的女主人,呃,名義上的女主人。難怪霍伯特對領地里的事情那么上心,我在看到這片領土后,都有了建設好這里的沖動。
晚上的餐桌上,海倫顯得非常老實,幾乎只在附和著霍伯特和佛爾思的話題。
這讓佛爾思生出了警戒,有點反常。
直到晚餐進入尾聲的時候,霍伯特才對海倫道:“我之前確實沒有想到,小鎮上將近四分之一的人,竟然都是你們的信徒。”
海倫嚴肅起來,心里卻對莫妮卡女士非常佩服,女士在上午時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
霍伯特又道:“我只有四個要求,第一,我聽說靈知會有些極端分子,認為肉體是精神的牢籠,以消滅他人的肉體為目的,我的領地上不能出現這樣的極端分子。
“第二,不能進行愚蠢的血祭。
“第三,不能強迫他人信教。
“第四,不能組織信徒對抗領主府。
“如果我發現你們違背了任何一點,那么抱歉,你們會成為我的敵人。
“不要質疑我的決心,也不要質疑我的,或者說我的家族的實力。”
海倫聽完后有點不敢相信:“爵爺,你的信仰是什么?”
要知道,“靈知會”可是早就上了正神教會黑名單的隱秘組織,如果是別人去教會告密,海倫也并不擔心。
可是以霍伯特表現出來的定力和行事方式,顯然不是個普通的貴族,海倫很擔心在費內波特城有些勢力的霍伯特,會將這里的一切告知大地母神教會的高層。
到時候教會的人可能會派人來調查,并圍剿這里的信徒。
(海倫并不知道這里容易讓“耕種者”途徑的非凡者失控。)
海倫本以為,這可能是雙方不可調和的矛盾。
但是霍伯特剛才所說的四點要求,似乎都是在表達一個意思:維持現狀。
霍伯特笑了笑:“當然是大地母神,伱沒聽說過么?我是母神的眷者!”
海倫有些傻眼:“那,那你怎么……”
既然是正統教會的信徒,為什么會對異教徒,或者干脆說正神教會眼中的邪教徒這么寬容?
霍伯特繼續微笑道:“你也可以把我接下來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你的上司:
“對我來說,信仰只是一個可以加強統治力度的工具,只要不是殘害我的屬民精神和肉體的信仰,只要不是破壞我的統治的信仰,理論上來說我都能接受。”
海倫發覺,自己完全被此刻的霍伯特所吸引,她必須承認,這是她所見過的最有魅力,最有想法的男人。
可惜的是,這個男人沒有拜倒在“魅惑”的能力之下。
用過晚餐后,海倫連夜趕去向莫妮卡女士匯報。
莫妮卡在聽到海倫的話之后,足足沉默了兩三秒鐘才道:“你幫我溝通一下,我想見一見霍伯特男爵。”
海倫微微一愣,但緊接著道:“是!”
當她回到領主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她只好站在院子里喊了霍伯特兩聲。
在霍伯特明顯是從睡夢中被吵醒,不耐煩地回復了一聲后,海倫趕緊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房間里沉默了一兩秒鐘才道:“讓那位女士明天午餐或者晚餐的時候來吧,其它時候我還要繼續主持戶籍登記。”
次日,領主府的戶籍統計還在繼續,爵爺發糧食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有些村的民眾都自發地來到領主府做登記。
當他們看到高大,又重新變得華麗的領主府,當他們看到端坐在院子里的爵爺,當他們真得領取到了糧食,他們再次感受到,新的領主來了!
新的秩序就在這樣的潛移默化當中建立了。
乘坐馬車,帶著仆人的莫妮卡來到領主府的時候,登記工作正好進入了午間休息,文員們都去吃飯了。
霍伯特跟佛爾思在院子里迎接,莫妮卡打量了一下佛爾思:“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佛爾思微微一愣:這位女士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歲吧……霍伯特說她是一名序列5,可能有些魔藥在中序列,就可以使人長壽。
開始上菜后,莫妮卡微笑道:“我很好奇,是什么樣的年輕人能說出那么有包容性的話。”
“這只是一些實話。”霍伯特當然知道對方所指的是那些話:“對我來說,最在乎的其實是統治。
“如果是在大都市,統治者不得不顧及教會的力量,他們只敢這么想,卻不敢這么說。”
莫妮卡卻道:“不,我能感受得到,你是有包容性的統治者,而且并沒有把我當做邪惡組織的人看待。”
“可能是因為我有一套他們無法想象的執政觀念的原因吧。”霍伯特道:“我認為,‘魔女’其實可以有另外一面的。比如‘痛苦魔女’,并不一定是給普通人帶來痛苦,給一些惡棍帶來痛苦,難道就不是‘痛苦魔女’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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