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的老物件成精了第19章 沈樂你速度太慢了!我來帶你飛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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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沈樂你速度太慢了!我來帶你飛啊!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05日  作者:加蘭2020  分類: 都市 | 都市異能 | 加蘭2020 | 我修的老物件成精了 


“邢窯啊?確定是邢窯嗎?”

“大概吧……反正那片地方的窯,都是就著附近瓷土燒制的,應該,都是邢窯吧?”

沈樂不太確定地回答。沒辦法,沒踏勘過環境,也沒取過土樣,更沒有挖到下面,弄個瓷片來驗證一下啥的,完全憑感覺。

至于感覺……

他總不能說,我手邊有個邢窯白瓷成妖的小家伙,跳得很厲害?

“那不急啊,我找人問問,回頭再給你電話。……這些窯,也不一定都要發掘出來的,你懂吧?”

沈樂想來想去,還是給上門指導他辨認瓷器的老教授打了電話,誠懇求教。而老教授給出的回答,也不出他所料:

“明白明白!老師您不急啊!預算什么的,工作計劃什么的,這個要慢慢套近乎的,不是一個電話過去,立刻就能問出來!”

老教授放下電話,滿意地笑了。是的,問題不在于是不是邢窯,而在于,研究者是不是有足夠多的預算,和足夠多的人手:

站在研究者和文物保護者的角度,當然希望把所有的文物都找到,都挖掘出來,修復好,光鮮亮麗地擺在博物館里。

問題是,一個縣、一個市的文保經費就那么點兒,一個國家的文保經費就那么點兒,再往上數,一個國家的GDP就那么點兒——

總共也就只能養這么點人,買這么點儀器。具體到河北,滄州鐵獅子要不要保護?

避暑山莊要不要保護?

山海關要不要保護?

北岳廟、響堂山石窟、媧皇宮要不要保護?

哪怕只局限于瓷窯這么小的范圍,還有以白地黑花瓷器聞名的北宋磁州窯,和邢窯競爭預算呢!

這個道理,跟著導師做古建筑保護的沈樂,懂得不能再懂:他也想保護好全國所有的古建筑,奈何光是一個晉地,把所有人手堆上去都不夠。

同理可證,瓷窯也好不到哪里去……

到頭來,邢窯的發掘和保護,主要任務,是落在HEB省文物研究所組成的“邢窯考古隊”頭上的。

這樣一個考古隊能有多少編制,一年能挖掘多少個窯,就可想而知了:

挖掘瓷窯還是一個開盲盒的事兒,在挖開之前,你并不知道窯址多大,里面能挖出多少東西,什么類型,是整器還是碎瓷……

沈樂又不能事先潛到土層下面去,摸一兩件瓷器上來,給考古隊的老師們看啊!

到時候他要怎么解釋?“老師,我有超能力,這是我從下面這片瓷窯直接摸來的……”

教授不打死他就算對他很好了。

沈樂背著瓷瓶東轉轉,西轉轉,在這片長約90公里、寬約30公里的大地上踩來踩去,努力觀察瓷瓶的反應,標記定點。

等他標記出了七八個點,那邊電話終于來了:

“沈樂啊……”

“教授您說!”

“是這樣的,我打聽過了。”老教授聲音輕輕緩緩的,透著一股安寧自在,沈樂卻總覺得她的聲音里有點心虛:

“本地考古隊,最近的工作量已經很滿了——他們剛剛來了兩個搶救性發掘的工作。”

沈樂“嘶”了一聲。行,他大概知道發生什么事了,這年頭的考古隊,至少有一半不是在進行搶救性發掘,就是在去搶救性發掘的路上:

基本上就是“我們這里工地,發掘出了一些奇怪的玩意兒,請文保部門趕緊來看看,有價值就趕緊挖出來,沒價值就趕緊移走!”

重點是,不要耽誤我們的工期啊!

知道工期卡在那里,一天要支付多少萬的利息嗎?

知道國家重點工程的含金量嗎?

不,你啥都不知道,你不關心咸陽機場再不擴建飛機就要堵了,你只關心機場擴建范圍內,挖出了3500座古墓……

是上官婉兒墓不應該保護啊,還是秦莊襄王墓不配被保護啊?

以陜西考古研究的實力,都時不時地要來一個“今年不過年了,全體考古人在工地上干活吧”,考古人把洛陽鏟掄出火星子都趕不上基建速度。

邢臺這么一個市,能分出多少精力給未知的邢窯,那真的是可想而知……

反正這些文物沉睡在地下,也相當于被保護著,不急、不急。哪天手邊沒活了,再把它們挖出來,也顯得工作量飽滿!

“那……那我自己挖?”

“你先把點標好嘛,回頭摸兩件瓷器,悄悄拿到學校來。”老教授胸有成竹,聲音淡定:

“等我們鑒定過了,確定有價值,你再悄悄放回去,我們再派人來挖……”

“那樣就能挖啦?”沈樂不能理解。荒郊野外,突然指著一塊地就要搞考古發掘,理由是什么?

老師你故事也編圓點啊!

“你動動腦子啊!找個校友,去那邊開個工程……”

“搶救性挖掘!”沈樂脫口而出,徹底拜服。還能這樣啊?

搶救性挖掘反向操作!

至于校友,拜托,全國TOP2的大學,什么時候都不會缺了校友。

就像大漂亮國排名頂尖的大學,總統要對它下禁止令,拜托,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的最高法院大法官,有三個是這所大學出來的?

打官司你打的贏嗎?

都別說州法院的法官,那里面一堆一堆,都是他們的人那!

“那我就去摸了!”沈樂精神抖擻,表示得令。老教授笑瞇瞇的:

“不急,不急,你慢慢摸。考古的重點都知道吧?優先摸有字兒的,摸文書,然后再摸具有時代特征的……”

有了教授擔保,主要是有了教授承諾幫忙鑒定,沈樂一頭扎下地底,奮力干活去了。

等老教授驅車來到縣城,被沈樂迎進房間,就看見一張長長的會議桌上,擺了十七八堆物件:

有瓷碗,有瓷瓶,有碎瓷,有帶字的,有帶花紋的,有帶圖案的。當然,還有一些刻了字的工具,盒子之類,都可以提供信息……

“你找到了這么多瓷窯啊……”

老教授先是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果一堆物件等于一座窯,沈樂找到的這些,大概夠當地的邢窯考古隊干個十年八年:

畢竟,發掘一座瓷窯,并不是挖開了就結束。挖開,只是一個開始,然后要探查地層堆積情況,描述到底有幾座窯爐,窯爐的具體情況;

描述瓷窯周圍的灰坑,灰坑內容物的情況,對,灰坑里常常有大量碎瓷片,它們攜帶的信息量,有時候比窯爐還多;

然后,才是研究窯址里面發現的瓷器,數量,器型,胎釉特征,裝飾藝術,成型工藝,裝燒工藝,當然,免不了還有窯具……

對了,想要根據這窯址里面的瓷器,寫出報告來,前置條件就是把窯里扒拉出來的瓷器(絕大多數是碎片)分門別類,拼合完整。

嗯,發掘一個窯址,找到一兩米厚,幾十、幾百平方米的碎瓷片,那是常見情況。

把它們分類、拼出幾十件能寫到論文上去的器具,通常需要一個教授帶著五六個學生,埋頭苦干幾個月半年……

“行吧,我一件一件看。”老教授搓熱了手掌,活動開手指,取出一副老花眼鏡架在鼻梁上,開始一片一片,安靜地檢視、辨別:

“這一堆除了白瓷,還有黑瓷、醬瓷,出現這種特征的,多半是宋、元或者金代的瓷器。”

“這一堆……主要是青瓷,也有一批是白瓷,基本上是粗白瓷,大概是隋唐時期的?這應該不是你要找的?”

“這一堆……看內部的支釘痕跡,隋朝,不能更早了。”

“這瓷胎的精細度,這掛釉和垂釉的感覺,盛唐!絕對是盛唐!”

沈樂只有拜服。老教授根本不用拿瓷片上儀器,甚至不用舉起放大鏡,只是簡單地看一看,摸一摸,對著陽光照一照,就行云流水地判斷了出來。

就這,還在不停地嫌棄:

“你不能光摸瓷片出來啊!”

“窯具!窯具是很重要的!用來燒瓷器的是窯柱還是匣缽,還是支釘,對判斷年代非常重要!”

“比如說,蘑菇形窯柱,喇叭形窯柱,三角墊片這種東西,都是隋代工匠發明出來的,看到它們,就知道這個窯至少不是北朝的,懂?”

沈樂:“……”

懂,來之前,我緊急查了資料,這些東西我都有了解。

問題是,了解,看過照片,在博物館里見過實物,和在地底下,純靠著精神力觸摸找到指定物品,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好嘛!

更不用說,這些指定物品,還得在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碎片里摸出來……

“好啦,就這樣吧。這些窯,絕大部分都是唐朝和唐以后的,隋代、初唐的只有這個、這個。”

老教授點了點桌上的瓷片堆:

“這里面有你要找的嗎?”

沈樂無奈搖頭。老教授看著他沮喪的樣子,不是很真誠地安慰他:

“沒事沒事,慢慢找就好了,反正你不缺時間。

要根據某件器物,找到一個特定的窯,本來就是大海撈針的事情,我們都是挖出哪座窯算哪座的……”

“老師你還不如不安慰我呢……”

沈樂哭喪著臉吐槽。

雖然讓老教授白跑一趟,沒有達成目的,卻并不意味著沈樂這次沒有收獲。

最大的收獲是,他記住了這些瓷窯的氣息:熱烈的,歡欣的,豪邁的,精細的,又或者局促的,緊張的。

把教授連著掏出來的瓷片們打包送走之后,他再一次上陣,一次次扎進地底:

這個,不是;

這個,也不是;

這個,仍然不是……

90*30公里,等于2700平方公里。哪怕一平方公里探查一次,他也需要探查2700次;

哪怕扣掉這當中的所有城市,公路,水體,住宅,最多最多,也就得打個對折。而,一平方公里探查一次,是完全不夠的:

沈樂認真測量過,瓷瓶哪怕“吃”過了幾十個古窯,也要到100米左右的距離,才能有反應。

這也就意味著,他尋找瓷窯,一平方公里,要探查好幾十次,才能掃清這塊地方……

這樣的工作量,尤其是長期、反復穿行野地,天曉得要耽擱多久。沈樂甚至不好意思請特事局的人幫忙,只好獨個兒晃晃悠悠,腿到東、腿到西。

一邊努力行走,一邊唉聲嘆氣:

“唉,這也太累了吧……靠步行要走到什么時候去……要是我會開車就好了……”

之前就不應該偷懶的,就不應該仗著自己會法術,這也不學、那也不學。

就應該在財務自由之后,趁著修復兩件古物的間隙,去報個班,好歹把駕照拿到手啊!

你連夜學開車也不行。背包里,小油燈毫不留情地吐槽:

拿到駕照,不代表能順暢開車上路;能開車上路,不代表能在野地里隨便開。我看啊,你還是趕緊買輛電車,然后,我替你開!

沈樂:“……”

你什么時候背著我偷偷去學開車了?!

現在這個世界,哪里有無人汽車,能給你偷偷開上路的?

嘿嘿,我黑到那個苕蘿卜里去啦!

“以后不許啊!”沈樂還是只能鄭重告誡它:

“真想學開車的話,你告訴我,我回頭聯系特事局,找輛車給你開著玩,讓他們幫你申請駕照都行。

黑進別人的車,人家要收集數據的啊!這給人添多大麻煩呢!”

行……吧。小油燈蔫蔫地答應。停一停,又主動請纓:

要不然,你刷個電瓶車吧!我負責開車,你負責坐在車上,這樣速度快很多!

“開翻了怎么辦?”沈樂看看面前溝壑縱橫的山坡,實在沒有信心。小油燈理直氣壯:

反正你可以飛,假裝坐在車上不就好了!

“那我還不如買個平衡車呢!”

對啊!平衡車!趕緊去買!小油燈飛出幾個光團,上下浮動:

我負責開平衡車,你負責低空飛行,假裝踩在平衡車上,上山下河的,這速度不就快了嗎?

別說,還真別說,小油燈這個方案,完美解決了沈樂又想走得快,又想避人耳目的需求。

靠著這種匪夷所思的離譜腦洞,沈樂探查窯址的速度,硬生生拉快了五倍。

十天之后,他站在一片亂糟糟的雜樹叢當中,左手瓷瓶,右手瓷塔,額頭冒汗:

“停!停!我知道這是你們要找的地方了——給我點時間!讓我先進去看一眼,摸件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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