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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誰……
打那個藍色六芒星!沈樂險些脫口而出。
那玩意兒簡直弄得天怒人怨,各種破下限的操作,和當年的日本鬼子都有得一拼了!
不對不對,藍色六芒星太遠了,不符合我們的利益。要打,就打那個航母戰斗群!
叫它老是在各種戰略要地巡游,有點兒沖突,就開過來威脅我們!
還是等等……現在的局勢,支使火鳥開戰,到底合適不合適啊?
畢竟這火鳥也不是強無敵的,且不說神秘層面上,自己仗著龍旗都能打它一頓,就說我們家的護衛艦,應該也能扛兩三下?
打航母戰斗群,有沒有可能沒打過,反而把它自己搭上了?
沈樂腦海中念頭颼颼飛轉。轉到最后,一咬牙,索性開始擺爛:
“打誰這件事情我們容后再說。能讓我先和我的戰友們匯合一下嗎?他們過來支援,也非常緊張,非常擔心了……”
自己的寶貝押在沈樂手里,火鳥自然無可無不可。它向后退了一點兒,示意自便,沈樂就讓云鯤緩緩浮起。
在波濤之間冒了個頭,立刻有海軍藍拿著特殊設備沖到甲板上,展開測量:
“我們的艦隊在西南邊50公里左右。我們過去和它匯合,借著它的隱蔽,再好好談話?”
就是那個打過我的船嗎?……好吧。火鳥有些不情愿,卻還是無奈認可了。
它拍打幾下翅膀,身形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后,縮成一只蒼鷹大小,翼展寬闊,帶著長長尾羽的鳥兒,沖天而去。
沈樂長長地喘了口氣,趕緊推著海軍藍:
“給家里打電話!快點兒!讓他們決策,讓他們派談判專家!趕緊的!!!”
開玩笑,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扔到他頭上。他只是個文物修復方向的碩士生啊!
國際政治這種東西,他在整個大學生涯,也就學了一門公共課!
應該怎么和火鳥談判,應該打誰,這么高難度的事情,不讓這方面的專家、智囊團去決策,難道要扔到他頭上嗎?!
云鯤以兩尺長的棍子形態,在浪花之間漂浮了三分鐘,迅速沉到百米以下。全速向前,和艦隊匯合,在自家驅逐艦正下方緩緩上浮……
哼,讓云鯤縮小一點,緊貼在驅逐艦正下方,就不信外人能夠找到!
隨便什么聲吶,雷達,哪怕無人機進入目視距離偵察,我都可以保證你們看不見我!
殘兵敗將一樣,身上被燎得歪歪倒倒的護衛艦,和并沒有打架本領的補給艦一左一右,默契地遮掩在驅逐艦邊上。
很快,驅逐艦放下一只小艇,云鯤伸出桅桿,慢慢地,慢慢地,延展到小艇邊緣。
沈樂和一群小家伙們透過蘭妝撐起的光幕,明顯看見小艇上兩個海軍藍的臉色有點發白,還有點兒發僵,似乎三觀都受到了震蕩打擊。
但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下了小艇,往桅桿方向游了過來,最后一個猛子扎下去兩米,努力抱住桅桿尖端:
光芒微閃,他們已經出現在云鯤甲板上,腳踏實地。
“歡迎到來。”沈樂揚起笑臉,上去和他們握手:
“趕緊去里面洗個澡,換身衣服,收拾一下——回頭談判什么的,就交給你們了!”
“等等!”一個海軍藍跳了起來:
“先把網線連好!網線!這么重要的事情,后方肯定要全程指導、提供意見、提供參考資料的!”
他踮著腳尖向上指。沈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抬頭,果然,上面晃晃悠悠,順下來一根手腕粗的纜線,沿著桅桿往下滑……
“這到底是什么原理……”
海軍藍嘟嘟囔囔,一邊拽過云鯤熱情遞來的纜線,快手快腳接好,一邊小聲吐槽:
“明明我們從上面看,只有一個兩米長的圓筒……兩米長的筒還能伸出20米長的桅桿……纜線順下來,上了甲板,居然還是原來大小……”
沈樂攤手。云鯤甲板上,啪嗒啪嗒走出來一個紙人,跟著頭一歪,兩手一攤:
我也不知道啊!
云鯤你學壞了!
這些小動作,小表情,你怎么學得比人還溜啊!這才過了多久!
無論如何,有實體光纜存在,哪怕隔著厚厚的海水,沈樂也能通過光纜——驅逐艦——衛星通訊的方式,直接和國內聯絡。
很快,一張熟悉的臉,就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沈先生,這一次,您和云鯤,又為祖國做了很大貢獻啊!”
軍港那邊的負責人一開口就是中氣十足,感情充沛飽滿:
“對了,那個火球,您和云鯤,真的愿意交出來嗎?”
“愿意啊。”沈樂攤手。這玩意兒畢竟是搶別人的,云鯤既然不想要,最好的選擇自然還是交回去:
拿來換一個友軍,還是很合算的。畢竟云鯤也不想走到紅海這一片,天天提心吊膽怕被人打,不是嗎?
“那太感謝了!國家會記住您的貢獻,會記住云鯤的貢獻!”負責人紅光滿面,聲音鏗鏘有力:
“我們已經加急評估那個火球的價值,會折算成貢獻點,打進——嗯,您看,是打進您的賬戶,還是打進云鯤賬戶?”
“云鯤吧。”沈樂理所當然地回答:
“這玩意兒是它被追殺幾千里,拼命搶下來的,也是它拼著船被燒掉一半,死了命地帶回來的。肯定算在他頭上啊!”
“好!”負責人用力點了點頭:
“那么沈先生,接下來的談判,還需要您和云鯤多多幫忙。放心,協助談判的貢獻,我們也會照樣評估、照樣打進您賬戶的!”
沈樂向他揮了揮手。還沒回答,周圍一片金紅光芒,急墜而下,如同海面上墜落了一個小小的太陽——
“來了!”沈樂大喊:
“云鯤!保護艦船!保護線纜!”
知道了!
云鯤高聲應和。一股碧藍色的水簾急沖而上,裹住桅桿和線纜,一直貼附到上方的驅逐艦船舷。
剛剛做好保護,金紅光芒已經大盛,在船舷外十幾米處,凝成了一只大約兩人高的火鳥:
我們可以開始談了嗎?需要我打誰,才能把我的寶物還我?
“你好,扎法拉特·胡盧德,我是沈樂。”沈樂隔著水幕向他揮手,揮完手,指指腳下的甲板:
“這是云鯤。旁邊這兩位,是我請來的談判代表,他們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說著后退兩步,拖了張圈椅往上一坐,悠悠閑閑地開始喝果汁。那意思,你們談吧,我聽著就好!
兩個海軍藍對望一眼。雖然三觀還在搖搖欲墜,拼起來又碎掉,碎掉再拼起來。但是怎么說呢,祖國需要我們,人民需要我們……
那沒說的,硬著頭皮上吧!
“扎法拉特·胡盧德先生,您好。我是沈樂的談判代表……”
個子矮些的那個快步走到桌邊,開始打開視頻文件,投屏,幫忙給同事提供談判資料;
而個子高些的那位舉起麥克風,開始隔著青藍色的水幕,努力和外面的金紅大鳥聊天:
“首先我們要聲明一下我國的一貫立場……”
沈樂聽得昏昏欲睡。這些標準的政治,外交語言,不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人,絕對聽不懂,也絕對聽不出前一次和后一次發言之間有什么區別。
往往要看到了已經發生的事情,甚至看到了專業人士就事情進行的解說,才后知后覺地明白:
哦,我們國家也是會強硬起來的,比如派艦隊過去繞你國一圈……
對了,之前火鳥好像還和我們的護衛艦打了一場,然后呢?這事兒就過去了?
要讓火鳥賠么?我剛才沒聽到啊!
很顯然,他聽不懂,扎法拉特·胡盧德就更加聽不懂。只煎熬了不到十句話,火鳥就奮力拍打了一下雙翼,催發一股火焰撲向甲板:
給你們一些賠償沒問題——所以我不用打任何人?然后,我的寶物,你們也不還了?!
沈樂努力咬了一下腮幫子,才沒有當場笑出聲來。海軍藍和同事對望一眼,都有點愁苦:
看看,看看,搞外交就這點痛苦。中國人講究的是含蓄,講究的是絕不說穿,相互會意。
一次談判結束,臺面上一片光鮮,臺面下,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底線,都已經達成了一致——
這只連九年制義務教育都沒有受過的火鳥,它根本聽不懂我們的潛臺詞啊!
“我們是要讓您知道,我們的盟友是誰,和我們保持友好的是誰,這些國家和勢力,希望您不要打!”他用力高喊:
“在這個范圍之外,您任意進攻,我們都不會反對的——”
那我的寶物呢?
“你的寶物,我可以還給你。”沈樂終于聽明白了,悠然起身:
“只要你認準我們的標志,承諾不去進攻就可以——你認明白了嗎?”
認明白了!火鳥有些煩躁地拍打翅膀。一片火光凝聚成紅旗,幾點黃星在左上角輕輕閃耀。
雖然還有點兒歪斜,比例也不怎么對勁,但是,大概也就是那個意思了:
有這個旗幟的我不打!不管是船,還是建筑,還是車輛,還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看到這個東西就不打,行了吧!!!
那就基本上行了。沈樂扭頭看看海軍藍,看著他們臉色難看到絕望,還是勉強點頭,笑了起來:
“好的,沒問題,那就這樣吧。來,我們立約吧!”
他一句話說完,船艙里飛奔出一個海軍藍,雙手托著兩張打印好的A4紙。沈樂嘆口氣,沖他們微微搖頭:
“拿靈玉來。或者,充能做靈玉用的靈晶也可以——快點拿來!”
A4紙怎么能用啊!
給火鳥,一接觸就燒光了!
海軍藍掉頭就跑。還沒邁進艙門,火鳥已經凝聚出一片火光,落在青藍色屏障外面。
沈樂臉色瞬間一僵:
這是啥?
立約文本嗎?
我要拿什么來承接這玩意兒?
大禹有鑄造禹鼎,一神教有約柜,我有什么?
我現在拿塊靈玉出來,我要怎么往上刻——現刻是不是太過丟人了?
還沒想完,船舷裂開,一塊晶瑩剔透,一尺長,半尺寬,三寸厚的靈玉冉冉升起,迎向火光。
火光毫不遲疑地落在靈玉上面,凝聚成一行行蝌蚪似的文字,烈焰灼灼,向內沉入,幾乎要把靈玉燒穿——
這樣不行!
燒穿了就太丟臉了!
沈樂深吸口氣,大步上前。丹田里金色圓珠急轉,濃厚的土行力量注入靈玉,承托住那灼灼烈焰。
火力和土行力量相互糾結,相互爭持,沈樂咬緊牙關催動力量,呼吸越來越急促:
加把勁!
再加把勁!
馬上就搞定了!
這一波頂過去,就完成了!
甲板再一次裂開。第二塊靈玉被托出甲板,一顆顆光點如同暴雨一般,落入承接火光的靈玉當中。
緊接著,是第三塊,第四塊,第五塊……
一直消耗了八塊靈玉,契約里的火力才勉強穩定下來,不再左沖右突。火鳥輕鳴一聲,十分滿意:
沈先生,約文已經寫在上面了。您看一看,沒問題的話,您和云鯤簽署完畢,再找個證人簽署,發給我一份就可以了!
我……
我看不懂……
沈樂低頭看了一眼靈玉上的文字。嗯,可能是文字吧,長得有點像阿拉伯文,有些地方又有點兒像楔形文字。
總之,確認過眼神,是我看不懂的文……
旁邊的海軍藍已經舉起相機,咔咔狂拍,不知道傳給國內哪位專家去研究了。
沈樂嘗試著用精神力觸碰這些文字,倒是謝天謝地,感覺到了約文的內容,仿佛是火鳥的聲音把契約讀了一遍。
但是,要他用同樣方式在靈玉上寫一遍,再簽名,難度還是太高……
正在為難,胸前銅片忽然震動了一下。一道虛幻的光芒射在靈玉上,金光如龍蛇飛舞,快速蔓延起來。
似鳥篆,似龍紋,只一瞬間,就在火紅色的文字下方,淡淡地凝了一層燦金。而后,沈樂手中的龍旗上,云龍探爪,輕輕一揮:
一道水光落入靈玉。頓時,一個小小的火鳥圖案,一個銅鼎圖案,一個具體而微的帆船圖案,以及一團濃厚的云朵,像簽名一樣并排顯現。
文字之外,一片青藍色光華悠然漫卷,如水如云,把玉石當中的火氣遮掩得半點不見。
“呼……感謝龍君出手……”
沈樂默默在心底拜了拜。龍旗似乎能感應到他的想法,旗幟一卷,又向外一揚。
剎那間,剎那間,整塊靈玉裂為上下兩層,每一層都均勻地分布了火紅色和燦金色的文字,連簽名都跟著分裂開來。
一塊悠悠然飄起,越過水光屏障,直飛向火鳥,另一塊懸浮在沈樂面前,像是等著他帶走儲存:
搞定了,太好了!
沈樂雙手捧住靈玉,觸手溫涼潤澤,既不滾燙,也不冰冷。
低頭看去,兩頁文字并列在靈玉當中,一上一下,像是在內部天然生成,不由半點人力。
他快走兩步,將靈玉交給一個海軍藍捧著,掏出龍君封印過的火球,奮力向外一擲:
“還你——!”
水光屏障自然裂開。火鳥展翅翱翔,叼住火球,用力一咬。封印爆開,它全身一震,金紅光華不停地向外透出,顯然力量上了一個臺階——
沈樂趕緊搖動龍旗,給云鯤外面厚厚地加上一片水幕,再加上一片水幕。
火鳥卻不搭理他們,雙翼奮力拍動,沖天而起。海軍藍撲過去飛快敲打鍵盤,很快,甲板高懸的投影屏幕上,就出現了恢弘而壯麗的景象:
整片天都被染紅了!云朵化作金紅,霞光色如燃火,極遠極遠處,甚至有肉眼可見的火柱烈烈升騰,高達千丈:
“謝天謝地,它沒在我們頭頂上直接搞這個。”海軍藍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管怎么樣,它終于不會攻擊我們了……離我們遠點兒再炸,友邦也不會覺得,我們掌握了超規格的強力武器吧……”
他收起各種裝備,仰頭看了看頭上的桅桿,開始搓手、卷袖子,準備硬著頭皮爬桅桿回去。
剛走到桅桿邊上,一根纜繩像蛇一樣彈起,卷住他腰間,舉起他升到桅桿頂部,放回小船上:
走你!
送走這兩個海軍藍,事情還沒有完。護衛艦經過一場大戰,有些官兵受傷,需要更好的醫療條件,或者需要回國。
沈樂干脆讓云鯤上浮,縮成幾尺長浮到小艇邊緣,被撿起來送上護衛艦,再捧出古宅、放出來兩個醫生:
“喂,你們是要跟我一起回國,還是要把醫生和醫療設備放出來?”
“啊這……沈先生,您稍微等一等……”
老革命碰到新問題。這種全新的問題,需要趕緊和國內聯系、得到指示。
最后,一批醫生和儀器被放出來,留在補給艦上,照料輕傷員,讓輕傷員跟著補給艦慢慢回國;
另一批傷勢較重的,由平車推著越過古宅大門,被古宅收起來,返回云鯤。有云鯤帶著,一天就能到家啦!
如此種種事宜,哪怕軍人們動作都干凈利落,也折騰了好幾個小時。
木船剛剛干完活兒,被放回水里還沒離開驅逐艦的陰影,頭頂上火光一亮,火鳥再次穿空而下。
張開嘴,幾塊晶瑩剔透的紅色石頭飄飄悠悠,晃向水幕:
你們是朋友。這是我給你們的禮物。帶著禮物的人,我也不會攻擊他!
那可真謝謝你啊……沈樂想了想,掏了一下雙肩包,也摸出一個木盒:
“對了,這個給你!”
他用盡全力,把木盒扔了出去。木盒撞向水幕,云鯤飛快地升起纜繩,將它卷住,在頭頂上飛速旋轉幾圈,向外一扔。
火鳥微微扇動翅膀,將木盒懸停在自己面前,盯住它看:
這是什么?
“是你的子民的靈魂……應該大部分算吧。”沈樂攤攤手:
“它們到我們國家來,住了很久,做了一些很壞的事情……我們國家不歡迎它們。
既然是你的子民,就交給你,你什么時候方便就捎它們一程,把它們扔去圣地就完了?”
火鳥低頭看向木盒。也不見它如何作勢,木盒猛然碎裂,星星點點的光華飄了出來,繞著火鳥上下浮動。
它懸在水中,微微歪頭,似乎是在傾聽,好一會兒,身上猛然騰起一片火光,繞身旋轉——
只一轉,所有或明亮或黯淡的光華,都被焚燒成了灰燼。
“喂,你把它們都燒死了啊?”
沈樂按著船舷,踮腳仰頭,大聲喊道。火鳥不耐煩地拍了拍翅膀:
吾名扎法拉特·胡盧德!吾是風暴與審判的巨鳥,神鳥安卡的子孫!這些靈魂,它們做了壞事,吾便當把它們焚燒成灰!
干得漂亮!
沈樂給火鳥用力點了個贊。不枉他事先查了一堆資料,推測了一下火鳥的性格——
果然,這位是眼里不揉沙子的!
“那就這樣啦!我回家了,哪天再路過這里的話,來找你玩兒!”
他用力揮手。云鯤卷起水流,浩浩蕩蕩,推著它一日千里,消失不見。
這一次,火鳥并沒有追擊,只是張開雙翼懸浮在空中,似乎在低頭俯瞰海面,目送自己的朋友離去。
一分鐘,兩分鐘。一小時,兩小時。直到天色漸漸黯淡,直到火球落入地平線,消失不見,它猛然振動雙翼,飛向西方,逐光而行。
而后,一頭扎了下去!
這些動向,沈樂都不知道,也完全不去關心。他乘著云鯤千里返航,回到軍港,放出古宅:
把那些隨船出發的海軍藍平安還回去,再讓那些軍醫和傷員趕緊離開,該去醫院的去醫院,該動手術的動手術:
不管那些神情恍惚、三觀碎裂的海軍藍怎么調適自己,軍港的負責人已經沖了上來,滿臉激動:
“沈先生,您這次可立了大功了!您這一次,在紅海和那個火鳥立約,為我們爭取到了相當大的主動權!!!”
沈樂:“……”
所以火鳥先生又做什么了?
他不會真的把航母戰斗群炸了吧?!
“呃,炸了倒是沒有,不過吧,也很一言難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