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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沈樂:啥,泥人可以和活人一起喝酒,不會穿幫的嗎?


更新時間:2025年04月23日  作者:加蘭2020  分類: 都市 | 都市異能 | 加蘭2020 | 我修的老物件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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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尊泥塑向筆筒投去。那筆筒像是體積無窮無盡一樣,張開幽深的筒口,不停地容納這些泥塑。

沈樂站在旁邊,看著泥塑們來了又去,廟里的神像大踏步走到筆筒前方,有光點飛出,落入泥塑當中;

又有光點從泥塑當中飛出,依依盤旋兩下,落進神像。來去之間,輕輕的振動聲,鳴響不停:

“交給你了!”

“小姐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替我多殺幾個韃子!”

“放心吧!我粉身碎骨之前,絕不讓韃子越過戰線一步!”

他們豪邁地笑著,依依地道著別。有戰魂,有戰馬,有附近的老儒生,老員外,甚至長壽的老農,生下來就夭折的嬰兒,又被廟宇收容的嬰兒……

一個個光點,盤旋幾圈,呼嘯幾圈,流螢般撲入神像當中,好半天才停止。接著,又有一批光點,涌入神廟當中:

一股陰風在神案前盤旋不止。好半天,主神像面前的香燭“呼”地燃燒起來,散發出裊裊煙氣。煙氣中,光點不停膨脹,現出原形。

那些都是附近的妖物,沒能闖過劫難,死后的魂魄被廟宇收容。此時此刻,在香煙的籠罩下,它們都顯出了原本的樣子:

那些被打死的黃鼠狼,被狗咬死的狐貍,被砍斷脊椎的狼,全身焦黑的老虎;

跌入陷阱被戳破肚皮的山豬,被夾住腿抓走的野鹿,被套子套住勒死,脖子上還連著繩索的野兔……

“我們要去打韃子了。”嗶嗶啵啵的燭花爆裂聲中,主神像起身從神臺上走下,與那些妖物站在同一片地面上:

“韃子勢大,山河將傾。我們這次去了,未必能夠回來,這里也未必能再庇佑你們……

你們是愿意跟我們一起去,還是跟著小姐走,還是散入山林個,自尋出路?”

妖鬼們輕輕騷動了一陣。須臾,那只全身焦黑,像是被燒死的虎妖,一瘸一拐上前:

“我渡劫失敗,本來應該魂飛魄散,是山主收留了我,讓我茍延殘喘數十年。山主分給我的香火,也來自周圍百姓……

我愿意跟著山主,一起殺韃子去!”

“我也愿意!”

那只被狗咬得皮開肉綻,咬斷咽喉,鮮血似乎還在流淌的狐貍,一瘸一拐上前:

“我之前是住在大戶人家的藏書樓里,那家人待我不錯,每個月都供奉一只燒雞……我想去看看他們家怎么樣了!”

“我也想去。”一只黑貓越眾而出:

“我是劉家聘來的,聘我的身價是一袋鹽和十根小魚干,我還沒有還給他們。

一直喂我的姑娘嫁出去了,她怕我太老了被殺,放我走,我想看看她的孩子……”

他咪嗚一聲,在地上拗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埋下頭去舔自己的蛋蛋。身邊黑風卷動,一只狗妖緩步走到它身邊:

“一起去!”

“我……不想去。”一頭老牛緩步上前,長長地哞了一聲。大團大團的淚水,從它眼里滾下,滴落地面:

“我為主家干了一輩子活……一輩子!拉犁,拉磨,拉車,什么重活都讓我干!

我本來以為好好干活能夠平安終老,結果,他們看我一直活著,一直活著,活過平常老牛的歲數,怕我變成妖怪,就把我殺了!”

滾滾黑氣從它身上冒出,幾乎沖滅了神案前的香燭。神將上前一步,伸手虛撫了好幾下,才把黑氣抹平:

“不想去就不去,沒關系。那些人欠你的,你沒必要幫他們,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去幫他們。那么,其他諸位呢?”

一片亂哄哄的聲音。沒多久,神將面前的妖魂,整齊分成三列:

一列投向泥塑,附在送嫁泥像上,跟著送嫁泥像一起跳進筆筒;

一列投向廟里的神像,附在神像上面,準備跟隨出征;

還有一列,則屈膝伏地,向正中的神將行了最后一次禮,卷出廟門,消失在茫茫荒野之中。

所有的妖魂都做出決斷之后,神將抱起筆筒,哈哈一笑:

“走吧!”

他邁開大步,直奔山下。山腳平地上,竹林、芭蕉、各種雜樹之間,掩藏著小小三間茅舍。

此時,一個紅衣少女端坐在床上,身邊雜七雜八圍了一群婦人,每個都在搶著說話:

“李姑娘,你嫁過去了,可千萬不要忘了鄉里鄉親!”

“李姑娘,那邊是大戶人家,你孤身一人嫁過去,真的沒問題嗎?要不要我們幫忙送親?多一點人,他們知道你有后臺,才不敢欺負你!”

“李姑娘,聽說那邊是將門子弟……這么久了,他們還記得你,過來娶你一個孤女,后面真的沒事嗎?”

“聽說他們守的地方非常險要……你真的要去那個寨子?不待在大城里?不怕上去了下不來?”

沈樂微微皺起眉頭。這是,少女終于到了出嫁的時候,鄉親們在為她擔心?

她母親呢?

和她相依為命的母親呢?

已經過世了嗎?

當年那個小男孩呢?不親自過來迎親的嗎?說是將門子弟,戰事那么激烈,都騰不出一點空的嗎?

就在此時,神將微微一笑,將筆筒對準前方,輕輕一拍筒底。

筆筒內部,星星點點的亮光飛舞而出,轉眼在地面上排成一列泥塑,又轉眼化作活人形象。

能說能笑,能跑能走,皮膚柔軟光潤,呼吸之間有白霧逸出口鼻。

沈樂估計,現在去摸他們一下,觸感都是正常的皮膚,絕不是走一步掉點兒渣的泥塑……

隊伍在茅舍外略微規整了一下。那些騎馬送嫁的武官中,領頭一個縱馬而出,揚聲高喊:

“李小姐住在這里嗎?我們是王家的家將,奉將主之命,前來迎親!”

茅舍內,鄉民農婦們一涌而出,驚訝地望著這支隊伍。武官對他們的驚呼、艷羨、探問置若罔聞,只安靜地看向房內。

等到李姑娘挽著一個小包裹,款款出外,他才微微側身,讓兩個仆婦上前:

“李姑娘,您還有什么東西需要攜帶嗎?沒有的話,就請上轎了,我們還要趕很遠的路……”

李姑娘緩緩抬頭,目光從仆婦身上掃到武將身上,再掃到后面的送嫁隊列。美目輕眨,微微笑了起來:

“是你們啊!”

哎喲,認出來了?

認出來是熟人了?

認出是廟里的神將,神官,一直照顧著她的那些鬼神,還能保持鎮定,還能發自內心地喜悅微笑……

這姑娘很不錯啊!

沈樂也跟著笑起來。他看著姑娘側身向內,輕輕引手;

看著那些“仆婦”、“家丁”整隊進房,按照李姑娘的指引,抬了她的藥箱、藥柜和藥案出來;

看著李姑娘坐上轎子,整個隊伍原地轉向,轎夫抬起花轎,揚長而去……

遠遠的,山神廟上一點燈火,高高亮起,為他們照亮腳下的路。

等到送嫁隊伍徹底看不見了,燈火熄滅,從廟里沖出一股黑風,呼嘯卷動,向北而去!

沈樂踮著腳,看了一眼送嫁隊伍,忍不住跟上廟里的黑風。黑風如扶搖羊角,快速卷動,一路穿山越嶺。

翻過不知多少個山頭,淌過不知多少條河流,極速撲下:

“來了!”

“來了!”

“韃子兵來了!”

“他們進城了!”

“廢物守軍!這都打不過!換老子還活著的時候……”

“上!上!”

鬼鳴啾啾,黑霧呼嘯著卷了下去。下面的縣城不是沒有守軍,然而一觸即潰,此刻已經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韃子兵已經開始高呼著,大笑著,沖進城池。殺人的殺人,放火的放火,一片哀嚎,慘不忍睹。慘叫聲中,山神領著妖鬼,沖進這片混亂:

一個剛剛被砍斷脖子,耷拉著腦袋的男人,猛然從地上彈起,搶過鋼刀,一刀劈下;

一個剛剛被長槍挑在槍頭,洞穿身體的嬰兒,高高跳起,一口咬在韃子兵的脖頸上;

一個少女剛被壓在床上,撕裂衣裳,一聲撕心裂肺的貓叫,家里養的肥貓沖了出來,對著韃子兵要害一頓亂撓……

“有鬼!有鬼!”

“敵襲!”

“結陣!快結陣!”

“快叫薩滿……”

韃子兵驚呼著開始靠攏。結成隊伍,槍矛寒光爍爍,殺氣陣云升騰而起,才把盤旋繚繞的黑氣抵擋在外。

然后,隊伍里的薩滿拄著骨仗,搖動著鈴鐺,開始又唱又跳。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著隊伍的力量,指向黑氣:

“殺!”

黑氣翻滾。城里一片哭喊聲,殘存的百姓連滾帶爬,扶老攜幼往城門口逃;

而黑氣撲在一具一具尸體上,尸體陸續站了起來,擋在百姓面前:

沈樂站在旁邊,能看見那些神將,那些妖鬼,虛幻的身體上流著金色的、銀色的、黑色的鮮血,身形越來越淡,越來越稀薄。

即便如此,它們還是一次次附上不同的尸體,一次次沖向軍陣:

“殺!”

“殺韃子!”

“攔住韃子,讓百姓先走!”

“百年香火,百年祭拜,回報百姓的時機,正在今日!”

沈樂默默地凝視著他們,直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把他的視角拉回送嫁隊伍。走出村民的視野,送嫁隊伍,就快速開始變形。

武將們也露出神靈的原貌,妖怪們也不裝了,貓貓頭、狗腦袋、狐貍尾巴,一個一個都露了出來;

裹著一團黑霧,飛速向前,穿山越嶺。那速度,就算趕不上飛機,也有點兒類似高鐵的速度,更可怕的是,完全不受地形約束:

“快點!快點!再快一點!太陽升起之前,我們要趕到男家附近,找個地方停下來,明天才能準時送嫁!”

“放心吧!沒問題!——狐三,你行嗎?你的腿跑得動嗎?”

“跑得動!放心!我這條腿,只是看著怕人,其實早就好了,早就不怕用力了!”

“兔一,你看著兔二到兔八,抬穩轎子!把小姐顛到了,我饒不了你!”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我們平時走路蹦蹦跳跳,又不是說抬轎子也會蹦跳!——再說,我們已經往轎子里塞了香草,小姐不會顛暈的!”

“虎先鋒,虎巡將,山神印你們還抬得動嗎?要不要換人抬?”

“沒……呼呼……沒問題……呼呼……能抬……呼呼呼呼……”

黑霧卷著隊伍,披荊斬棘,在山道當中前行。半夜起行,到天色將明時,居然真的走出了三四百里山路,在一個地底溶洞停留下來。

修整一個白天之后,第二天薄暮時分,吹吹打打,鑼鼓喧天,光明正大地進了男家的家門!

“啊這……還真的能進門啊……這樣也不穿幫……”

沈樂看得目瞪口呆。然而這群神將和送嫁隊伍,光明正大地把嫁妝擺在女婿的院子里,敞開讓男家親戚觀看;

光明正大地上桌,和男家親戚推杯換盞,甚至交換砍韃子的心得;

仆婦丫鬟,光明正大地陪著李姑娘拜堂成親,送入洞房……

“你真的嫁過來了!”

當年的小男孩,現在的年輕武將,一把拉住新娘的纖手,欣喜得整張臉都在發光:

“我還以為,你不肯過來了呢……這么遠的地方,這么險的軍寨,我們遷過來的將士家人都想找機會離開,我真不知道你會過來……”

“我當然會過來啊。”李姑娘反手回握過去,笑得甜蜜又憧憬:

“這些年,你一直給我寫信,有時間就來看我。娘走了以后,多虧你時時派人探看,那些人才不敢吃絕戶。

你放心,只要你在這里,我就不會離開,你到哪里,我到哪里!”

年輕武將和她卿卿我我了好一陣子,又出門拜過送嫁人等。領頭的幾個武官他都認識,都是他小時候,在神廟附近住著,教他武功的叔伯——

真是太好了!

這批人到來,他們守住軍寨,就更加有把握了!

然而這幾位叔伯并沒有長久留著。婚禮之后,他們就向男方告辭,連同吹鼓手、抬妝奩的家丁,全部撤退:

“小姐,我們不能長久在外面活動,你自己小心。”為首的武官找了個機會,認真向李姑娘叮囑:

“平時我們就在神像里沉睡,你遇到什么難處,可以隨時召喚我們。這些妝奩,你不要太省,日子過得舒心才是真的!”

送嫁隊伍變回泥塑,泥塑一個一個變小,魚貫跳進筆筒當中。只剩下滿滿當當的嫁妝,家具,緞匹,衣裳首飾,整整齊齊壘在房中。

李姑娘對這些妝奩卻不甚在意。嫁過來之后沒多久,她就重操舊業,拎著一個藥箱,到處行走,到處為人診治:

她嫁過來的地方,是一座聳立在高山上的軍寨,也就是娘家那邊農婦們說的“非常險要的寨子”。

整個軍寨,也就是山頂的一片平地,沈樂聽當地議論的軍人說,東西長三里,南北寬只有二里。

巴掌點大的地方,連守軍帶民眾,擠得烏央烏央的,還要為校場、軍械庫、指揮所、甚至城墻留出空位。

李姑娘嫁過來第二個月,就遇到韃子攻城,少年武將和他的父兄叔伯,和城中將領,人人都上了城頭,揮刀酣戰;

而李姑娘就和軍醫們一起,在后方不停忙碌,清洗,包扎,灌藥……

“救命,救命!”

“救人啊!”

“快!快!王哥受傷了!”

“嫂子,有您在真是太好了……軍醫總是不夠,每次大戰,軍醫從來就沒有夠用過……”

沈樂微微笑了起來。一個世代將門,軍寨主將,和一個醫女,他們相依相扶,共度時艱,未來,會過得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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