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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1、反賊如林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05日  作者:伴讀小牧童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伴讀小牧童 | 完蛋 | 我來到自己寫的垃圾書里了 


此刻的楊家家主楊英,正坐在定州府的宅邸之中,當下田魏的反應近乎是打亂了他整個經濟布局,大大的將他的計劃進度往前推了好大一截,很多事情都沒有弄好。

然而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沒有辦法了,雖對那劉黑闥心中惡念,但卻也只能咬牙吞下,甚至還要笑臉相迎。

“諸公秉夜赴會,某以新茶代酒相敬。”

楊英舉起茶杯,可恨這杯子竟都還是浮梁所制,看著就叫人心煩。

“三日前飛騎來報,說田魏動蕩,民不聊生。始作俑者皆為那狗賊夏林,我家探子截獲密信所言,待秋糧入倉,先取黎陽,再鎖永濟咽喉。想必諸位都知道田魏大軍之動向,如今我不再贅述,若是真叫他們取了永濟,那我等只剩坐以待斃。”

他說完將手上的密信拍在桌上,抬手擊掌喚出十二名捧盤侍女,盤中各置田契、鹽引、礦脈圖,楊英環顧四周一圈:“某已備好十二處鐵礦十年開采文書、江淮鹽場二十八處地契。此乃我楊家最后的家底,若非今日已到如此之境,恐是叫人難以割舍,城外更是有二十萬斤生鐵,如今皆贈與諸君,只希望當下諸君能放下成見,同仇敵愾。”

列席的大小軍閥彼此之間不斷交換著眼神,有的人眼中滿是驚詫,有的則是“正如我所料”的了然,還有一些則眼珠子狂轉的警惕。

楊英會盟,那豈不就是要在這地界拉出一條防線來對抗田魏?然而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李密與王世充,王世充依仗徐州易守難攻,唯獨這李密卻是個軟柿子,若是能趁此之機將李密一句擊潰,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這時劉黑闥靠在那第一個跳出來質問道:“楊公如此手筆,恐怕意不在涿、翼二州吧?當下時局,公若如此,豈不是便是挑明了要與田魏徹底撕破臉皮?恐是不妥吧。”

聞言之后楊英轉過臉來,他看著劉黑闥臉上的表情,牙都恨到直癢癢,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不用匆匆忙忙的籌劃這些,但現在若是再不整合這些臭軍閥那就真的來不及了,當下李密還是在搖擺之姿,若是他一旦徹底倒戈向田魏,到那時再想整合就已經來不及了,李密當下便會與王世充合流一處,把他楊英的頭當成獻給田魏的投名狀。

天下局勢,就因為這劉黑闥而變得紛繁復雜,而楊英也不得不從大腿根上切下一大塊肉來喂這些野狗豺狼。

當然,如果只憑這些東西當然是無法完全說動這些人徹底匯聚成團的,他繼續說道:“當下局勢諸位也都看見了,并非是我楊英要著急與田魏撕破臉皮,而是形勢不等人,若是再待些時日,李密轉投田魏,他定要將在座各位包括我分而破之,諸公莫要忘記,身旁的徐州還有王世充虎視眈眈。”

他的話不無道理,在座之人都沉默了下來,而這會兒還是那個劉黑闥開口道:“楊公,如今我等軍備空虛,無人無兵,手上不過捏著數千人,如何能與朝廷大軍相抗呢?”

楊英眼神一凝,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要怎樣才能弄死這個吊毛了,但臉上卻仍然要擺出一副諸葛臥龍之姿,他輕搖羽扇,效仿古人之從容,帶著幾分笑容說道:“某已備粟米一百八十萬石藏于地窖,凡盟軍所至,日供精糧五百石,粗糧七百石,食鹽日五百斤,軍餉日一萬五千兩。”

這話真的是叫楊英心頭滴血,若是不能舉起那大旗,光這個每日的消耗只需百日就能將楊家的百年基業消耗一空。

“不瞞諸公,那北漢的特使昨夜已宿在東跨院,他們已愿意徑直北下,配合我等公舉大業。”

“哈哈哈哈……”

劉黑闥此刻突然笑了起來:“楊公,什么北漢南漢的,那不就是草原蠻子嘛。楊公這是要聯北境蠻子圖謀我漢家江山吶。”

楊英拍案而起:“劉公此話欠妥!此為援軍,將于諸公一道救黎民于水火!”

劉黑闥捂著嘴就差沒笑出聲來,其他的軍閥頭子也都是在那笑而不語,還是那句話有些事騙騙自己就得了,拿出來騙人家豈不是叫人笑話?

“那不知楊公給了什么好處給那‘北漢’吶?”

這會兒朝楊英發難之人這換成了別人,但這也是應了大伙兒的心聲,大家都想看看這楊英是打算許怎樣的好處給那些蠻子。

“只是將邊陲之地許了兩塊給他們罷了。”

“邊陲之地是何地?”

楊英面對這緊追不舍,最終還是咬了咬牙:“不過便是幽州云州罷了。”

“哦……上好的馬場。”劉黑闥連連點頭,起身抱拳:“公若不棄,劉某愿投于公之麾下,不過劉某想要涿州、霸州和瀛洲。誒,楊公不會給外族兩個大州卻不舍給自己人三個小洲吧?”

在場沒人不明白所謂給北漢兩個州,其實這兩個州并不相連,它中間連帶著周圍可是有從云州到平洲的十六州呢!

楊英怎能聽不出這話里的意思,反正他是笑了,笑這劉黑闥貪心不足。人家草原能給十萬鐵騎以及各類攻城器械,后續還能持續供應軍糧和兵員,他劉黑闥能給多少?

但此刻他不是來吵嘴的,他是來召集天下英豪的,于是他繼續笑著說道:“諸位放下心來,天下若定,當下諸公皆裂土封王,無一例外。某當下只求自保,對江山并無太多眷戀。”

不過這個話說給誰聽,誰都會覺得是在哄小孩,誰踏馬吃你畫的餅,拿出現貨來呀,這個節骨眼上不再多拿出點東西來,誰愿意跟你干呢,要知道一旦確立之后要面對的人可是夏道生。

楊英大概也知道當下自己不再真切的出點血是無法搞定這些貪心不足的人了,于是他一狠心一跺腳,日子不過了……

最終他近乎是散盡家財才算是將這些人的心定了下來,而楊英也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成為了除了李唐之外兵馬最足的一股勢力。

對,在人數上甚至要超過田魏,達到了四十二萬,僅比李唐少三萬。然而這還沒有把草原秘密支援的拾萬鐵騎算在里頭,若是算在里頭即便是李唐都要退避三舍。

但此刻楊英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雖狂妄但不愚蠢,他知道這些兵力看上去多,可真要對上江南道,他不知道頂不頂得住,畢竟江南道三萬步兵打十萬騎兵還能給帶回來九萬顆腦袋。

不過這會兒已經沒有功夫再躊躇了,賭一把,賭贏了千秋萬代,賭輸了人頭落地。

僅此而已。

他們聚合在一起的消息迅速的傳遞了出去,第一個知道的自然是李密,李密卡在涿州不上不下,這會兒他是真的著急了,他作為搖擺之人,此刻不管是哪一方首先挑起戰端,自己都是避無可避的要被沖擊。

雖然他更相信田魏的戰力,但他離楊英真的太近太近了,他稍微計算了一下,自己那七萬人根本不夠撐到田魏大軍支援。

“大都督。”

李密的參將一臉嚴肅的走上前來,遞上了一封信來:“楊英給您送了信。”

展開信來,上頭寫著:“承天命者不拘小節,順時勢者方為真豪杰。觀今日中原板蕩,李淵虎踞長安,王世充盤桓徐州,四方梟雄各懷異志。公提三尺劍,聚十萬眾,破張須陀于滎陽,擒劉長恭于洛口,虎牢關前令天下側目,誠可謂當世英杰。

然時移勢易,不可不察。今孤軍困孤州,北有劉黑闥虎視,南有田魏窺伺,西面李唐已據潼關天險。竊聞軍中糧秣僅支三月,翟讓舊部時有怨言,某遣派使臣房彥藻暴斃事有蹊蹺。昔者項羽百戰百勝,終困垓下。此非戰之罪,乃時運使然。

今遣使奉書,有三利相告:一則愿與公盟于城下,共分沃野;二則許公開府儀同三司,領河南道大行臺;三則保公麾下將士身家性命,凡愿解甲歸田者賜田五十畝。若執迷不悟,待李淵出關,世充渡水,魏自南來,公將三面受敵矣。

昔年韓信背楚歸漢,光武納降銅馬,皆成不世之功。今贈魚腸劍為信,此劍嘗隨某輾轉東西,乃心愛之物。敬天命無常,惟德者居之;神器更易,待明主而執之。望公三思,三思。”

“他娘的……”

李密死死將信捏在手中:“他不就是威脅我么!”

“大都督……”

“且暫緩回信,待我三思。”

李密知道自己現在去征詢田魏的回應已經來不及了,他這里只要稍微有一些遲疑,那邊即可發兵,糧秣能撐三月,他可撐不到三月,即便田魏兵貴神速,卻也根本來不及營救。

李密現在非常后悔,當初他就應該聽從王世充的話,回來之后第一時間便轉投田魏,叩請罪責且愿為先鋒……

但現在一切都晚了,楊英的速度比他預想的還要快,三日……從他們那地方過來只需三日,而三日恐怕就連給田魏的求援信都還沒有送達。

哎呀,世事之無常令人動容,心念再動卻也抵不過風云變幻,王世充的告誡猶在耳邊,而如今才過了幾日便已經再無回旋余地了。

他當時就應該第一時間發兵去跟劉黑闥死磕,然后一邊請兵田魏,只要能拖延一陣,哪怕是他敗了也是忠臣良將,但如今再轉投田魏,不光撈不到好處還直接葬送了自己所有的根基。

李密雙手撐在桌上,明明已臨近冬日,但他的汗水卻仍然汨汨而下,心中的焦灼比任何時候都要煎熬。

過了許久,李密抬起顫抖的手開始給楊英回信:“魚腸龍紋,夜鳴帳中。展閱來書,字字北斗。昔者吾本欲澄清宇內,豈料天命輾轉,竟成蓬蒿之人。將軍所言三利,實乃照夜之燭——翟讓舊部夜叩西門之日,田魏密使頻渡長江之時,孤已知神器當歸真主。

即日傳檄諸鎮,凡我旌旗所至,皆改易赤幟為將軍麾下大纛。房彥藻暴斃案中牽扯二十八將名單,已封存漆匣隨信附上。曾夏林遣使勸降,然其人豺聲狼顧,豈若將軍盟誓之誠?事到如今,密愿效張良借箸之謀,陳平宰肉之智,但使中原百姓免遭兵燹,九泉下無愧先人。

魚腸劍奉還,增附高句麗玉璧一雙。聞將軍三日后便抵,密當素服出城三十里,親解軍印。惟一事相托:與劉黑闥之伐陣亡將士遺孤兩千三百七十人,望依前約賜田為耕,勿使烈魂飄零谷中。

時雨將至,洗甲宜乘天時。”

寫完之后,李密看著墨跡未干的信,坐了下來萬般無奈。過了一會兒他又寫了一封信,而這封信則是寫給景泰帝的。

“臣密頓首百拜,血污素帛,字字皆含箭鏃鐵銹之氣。然今歲楊英四十萬虎狼之師困臣于孤城。臣登城張望,見城中方向炊煙斷絕,方知此間已無王旗。

楊英遣使持《勸歸表》許三事:一不屠城,二不更易百姓田產,三允臣部解甲歸籍。

臣今負罪歸附,然有三事必稟:楊英雖納降表,其部將多桀驁難制,請陛下速遣使前往徐州王世充府邸地窖,其間藏有臣歷年所繪防圖七卷,暗記水道十二處;部曲中王真等四十七人寧死不降,臣已密遣其扮作流民,攜臣長子往金陵報訊。

昔耿恭困守疏勒,班超夜斬匈奴使,皆不免權變之道。臣今所為,猶抱殘甲入沸鼎,惟愿城內數萬生靈得見來歲春草。附上臣裂作兩半之都指揮使銅印,半隨此信,半藏臣身,他日若得全尸,愿以此為證。

景泰五年十一月廿九罪臣李密泣血謹奏。”

寫到這里,李密再次仰天長嘆,他立刻起身:“來人,速速將李成喊來。”

過了一會兒李密十六歲長子來到了他的面前:“父親……”

李密將被他一分為二的印信遞給了他:“你去與參軍王真帶親兵死士連夜出發奔赴金陵,將此印交于滕王,務必要私下面見王爺!快去。”

“父親你……”

“莫要問其他,你便在京中等待陛下還朝,之后的事陛下自有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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