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高冷淡漠的執法長老燕小茹，此時臉卻直接紅透。
她眼神驚恐至極的盯著李沐陽，臉上的紅暈已經染到了耳根。
“你在血口噴人！”
燕長老怒氣沖沖的罵道：“誰喜歡你？李沐陽，你失心瘋了吧！”
李沐陽卻無視了這位燕長老的憤怒，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就隱約感覺到了，只是不能確認。”
“我在書上看到過一種心理，叫做吊橋效應。大概意思是說，人在危機和死亡的關頭會心跳加速，男女同處在這樣的處境下，很可能會誤以為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是愛情，進而喜歡上對方。”
“當時在魔劍城秘境的時候，我隱約察覺到了一點，但沒敢細想。”
“畢竟那時我是位卑人輕的外門弟子，在煉魔宗的地位與狗相當。”
“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執法長老，與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且吊橋效應產生的虛假愛情，很可能會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淡去。”
“所以我一直在回避，也一直在觀察。”
“而這半年來發生的種種事，特別是天角城內發生的事，讓我確認了。”
李沐陽輕聲敘說著，誠懇的看著燕小茹的雙眼，道：“燕小茹，你喜歡我。”
“雖然你不承認，甚至你也在回避。但你的確喜歡我。”
“這不是吊橋效應下產生的虛假愛情，而是時隔半年了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發熾熱的感情。”
“我也正是確認了這一點，才敢在此時向伱坦白。”
李沐陽道：“如今這營帳內就你我二人，再無旁人。你我說的話，不傳六耳。”
“既如此，你何必還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呢？”
“你作為執法長老的殺伐決斷呢？何必如此扭扭捏捏、躲躲閃閃，像個幼稚的小孩。”
李沐陽這番話，聽得燕小茹直瞪眼。
但她不再生氣，而是漸漸冷靜了下來。
“你說你確認了我喜歡你……好！那你說說，你從哪兒確認我喜歡你的？你的證據在哪兒？”
“因為我賞賜給你的乾坤戒？還是提拔你當內門弟子啊？又或是帶你來天角城？”
燕小茹一臉的冷漠，潛臺詞分明是在說這些都不算什么、李沐陽在自作多情。
面對她這死硬倔強的垂死掙扎，李沐陽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無奈微笑。
“燕長老啊燕長老……”
看著燕小茹還是不肯承認，李沐陽嘆了口氣。
他嘆息道：“這是你逼我的。”
說完，李沐陽后退一步，在燕小茹驚疑不定的警惕眼神中、躬身向她行了一個禮。
就在燕小茹覺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的時候，躬身行禮的李沐陽畢恭畢敬的喚了一聲。
“晚輩李沐陽，見過幽冥前輩。”
這一瞬間，燕小茹的大腦宕機了。
她整個人都呆滯在了原地，一抹又一抹的羞恥紅暈，持續不斷的染上了她的臉頰。
然而她卻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甚至就連眼神，都變得空洞呆滯了起來，似乎魂魄已經飄遠、整個大腦都完全空白了。
見到燕小茹沒有反應，李沐陽想了想，又喊了一聲。
“幽冥前輩……”
然而李沐陽這句話，卻好似有某種魔力的咒語。
原本呆滯坐在凳子上的燕小茹瞬間被驚醒。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燕小茹羞紅了臉、死死的捂住的自己的臉，把頭埋在了膝蓋里不斷戰栗，羞恥得快要哭出來了。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啊！”
女人發出了帶著哭腔的喊聲。
看著她這激烈的反應，李沐陽差點笑出聲來。
但是考慮到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笑出聲來，怕是燕小茹要和他拼命。
所以李沐陽強行繃住了笑容，努力的憋出了嚴肅認真的神情，把這輩子加上輩子最悲慘的事情都想了一遍，這才穩定平和了語氣。
“嗯……其實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李沐陽語氣誠懇的說道：“但是我一直沒有揭穿，因為我說破此事后，燕長老你可能就再也不會來見我了，甚至可能把我發配得遠遠地、再也回不到執法堂。”
“而我也不能再買你喜歡吃的零食給你吃了。”
李沐陽的語氣誠懇且平靜，沒有絲毫調笑的意味。
這樣的誠懇語氣，終于削減了燕小茹的羞恥感。
她捂著臉、埋著頭，依舊不敢看李沐陽。
但聲音終于不顫抖了。
“你……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我，所以你才會買那么多我喜歡吃的零食給我。”
“因為在魔劍城秘境的時候，我跟你說過我喜歡吃零食……”
嗚……
燕小茹捂住了臉，感覺整個人都快要死掉了。
羞恥到極致的感覺，蔓延到了她全身。
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發燙。
嗚嗚嗚嗚……我怎么這么蠢！他每天晚上都帶零食過來，這么明顯的信號我怎么沒看出來啊！
正常人誰會給傳功的神秘前輩帶零食啊！
嗚嗚嗚嗚……
此時的燕小茹，恨不得穿越到過去給當時那個自作聰明的自己狠狠一巴掌。
沒臉見人了。
這次真的沒臉見人了啊！
燕小茹羞恥得耳根都紅了，似乎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李沐陽這一擊必殺的絕招，直接把女人強撐著的所有心理防線擊穿，再也裝不出長老高高在上的姿態。
看著這樣的女人，李沐陽嘆了口氣：“所以燕長老，事到如今、咱們可以開誠布公的談談了嗎？”
李沐陽說完，那埋著頭的燕小茹卻突然抬起頭、臉頰羞紅的瞪著他。
“不要叫我燕長老！”
燕小茹又羞又氣，眼中充滿了氤氳的水霧：“你敢這么對我，你眼中的我還是魔宗長老嗎？！”
女人說著，眼淚竟流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李沐陽呆了。
“呃……燕長老？”
他沒想到這位魔宗長老，竟然真的哭了。
李沐陽下意識的向前一步，但又立刻停住，不知道這時候能不能做點什么，會不會刺激到燕小茹。
但女人卻倔強的看著他，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臉上，怒道：“我流淚了！你不給我擦擦嗎？”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滯。
仰頭怒視的女人，驚訝抬手的男人，營帳外瓢潑的風雨……
這一幕，永遠的定格在了李沐陽的記憶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