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禾見實在留不住薛掌柜,只能讓他們多帶一些御寒的東西返程,再三交代,一定要注意安全。
送走了薛掌柜,紀初禾也要忙碌了。
這是她們在帝都過的第一個年,一定要熱熱鬧鬧的。
正月初一還要去國公府拜年,禮物也要準備得豐盛一些。
這些,紀初禾都是親自安排。
臨近年關,朝堂之上的氣氛卻異常壓抑。
“昨夜,邊關傳來急報,胡賊竟然在這個時候滋擾我朝邊境,還傷了我朝數十個無辜百姓的性命!如果不是國公府的四公子榮禹瀾帶人阻攔,并且向邊城守城將領傳遞消息,早作防備,胡賊這會,恐怕已經攻入城下了!”
皇上說完,朝堂之上的人有一大半都是一臉震驚。
榮四公子這段時間是沒有出現在朝堂之上,大家都以為,他被皇上調派到軍中去了,竟然是去了邊境?
皇上還沒有歇了要與胡賊開戰的心思嗎?
羅家一倒,主戰的聲音幾乎沒有了啊!
畢竟,大夏朝這些年,也因為戰事拖累的國庫空虛。
“皇上,胡賊在這個時候敢進犯我朝,看樣子,是又要挑起戰火,我朝絕不能做出一點退讓!”朝中有人義正言辭的說道。
“皇上,言大人所言極是!臣附議!”
“皇上,若是必有一戰,我朝邊境大軍尚未有坐陣指揮之將領,臣提議,既然榮禹瀾就在邊境,不如就讓他掛帥,統御三軍!”
“榮禹瀾雖也有戰功,但是,年紀是不是輕了一些,況且,他也沒有與胡賊交戰過的經驗。”有人站出來反對。
“那朝中還有誰合適擔此大任?”
開口的幾人,都是一些官職低的,而且都是皇上新提拔的。
那些位高權重的老臣們,一言不發,甚至都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皇上的目光一一掃過那幾位老臣,最后目光落在榮大公子榮禹川的身上。
榮禹川也沒有發表意見的樣子,他現在調任郎中令,此事,他有絕對的參議權。
“郎中令,此事,你意下如何?”皇上直接點名詢問。
“回皇上,這件事,臣還是回避一下好,畢竟,榮禹瀾是臣的親弟弟,以免有任人唯親之嫌。”
榮禹川一說完,朝中頓時一片寂靜。
這是在內涵羅家和秦家呢!
“秦相,你可有合適的人舉薦給皇上?”榮禹川直接朝一言不發的秦相詢問道。
殿內的氣氛頓時更加凝重了。
秦相看了榮禹川一眼,當年,就算是榮國公府還站在朝堂之上的時候,也沒敢這么攀扯他。
這實屬是蹬鼻子上臉了!
羅家的老夫人是秦相的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當年,榮家與羅家因為羅恒背信棄義悔婚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秦家和羅家的關系也疏遠了一些。
羅繼勛的婚事,到現在還高不成,低不就的。
早就打過秦家的主意了。
希望秦家再嫁一個進羅府,哪怕是庶女也行,只要出嫁的時候,抬抬身份,記在主母名下。
可就算這樣,秦家也沒有同意。
一個庶女都不給。
前段時間,羅家出事的時候,秦相還是向皇上求了情,瞧不上羅家,又要顧著自己的妹妹。
畢竟,大家都是黃土埋到脖子里的人了。
羅家的子弟不昌盛,他們秦家也沒有好到哪去。
見秦相還不出聲,皇上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若是這太尉的位置有人在位,這件事倒是好辦了!”皇上撂下一句話。
要知道鎮遠侯曾任太尉一職,位列三公,是大夏的最高武職,統領諸軍,也只是頃刻間,皇上對羅家發難,卸了鎮遠侯的職,讓他在家養老。
這太尉一職,還空缺著呢。
“皇上,臣覺得,榮禹瀾可以擔此大任,不過,他畢竟沒有太多作戰經驗,還需要派一名監軍過去。”秦相再次開口。
見他終于松口,皇上的臉色緩和了一些,“秦相覺得,應該派誰為監軍?”
“當然是懂作戰,還得了解胡賊的最為穩妥。”秦相只給條件,不提人名。
“秦相這么一說,我就想到一個人了。”榮禹川接下話來。
“郎中令想到的是哪位?”皇上明知故問。
“羅恒,羅將軍。”榮禹川直接報出了人名。
朝堂之上的氣氛又怪異了幾分。
怎么秦相舉薦榮國公府的人,榮國公府的人,又舉薦起鎮遠侯府的人來了?
“上一次的事,羅恒倒是無辜受了牽連,便由他來當這個監軍,榮禹瀾為三軍主帥,抵御胡賊進犯。”皇上當即下令。
“皇上英明!”
“退朝。”皇上沉著臉大步走了出去。
只剩下朝堂上的人,面面相覷。
如今,局勢這么亂,誰都想夾緊了尾巴自保,在自保的同時,又怕自己撈不到什么利益,更怕自己的敵人得利。
皇上回到御書房,氣得將奏折一本一本地往地上扔!
朝四海連忙一本一本地撿。
“皇上息怒啊,可千萬不要氣壞了龍體!”
“這些個狗東西,是朕太縱容他們了!一個個自以為很聰明,空在其位,不謀其政!朕貴為天,是大夏的帝王,想做什么事,還得與他們周旋!”
“皇上,榮大人掛帥,羅大人監軍,可以互相牽制,這是最好的搭配啊。”朝四海小心翼翼地回應著。
皇上氣得不想再說話。
所謂帝王權術,絕不是一成不變的。
當有外敵時,他需要的是朝堂上下一心,抵御外敵,而不是還在為了自己的私利互相算計!
看來,羅家一事,秦相的心里還是有怨言的。
紀初禾得到朝堂的消息,松了一口氣。
“這也算是,塵埃落定了吧。”
“羅恒雖為監軍,但無實權,大權還是握在四舅舅的手里,的確算是塵埃落定。”蕭晏安附和了一句。
“我手中有先皇的玉佩,又有淮陽王府和國公府做靠山,皇上現在正是重用國公府的時候,況且,他也相信淮陽王府對他忠心不二,自然不可能讓再讓長公主任性妄為。”
“我就怕她會使什么陰招。”
“那就趁著她還被禁足,一鼓作氣,不讓她再有機會使什么手段。”
紀初禾怎么可能是那種任人宰割的性子!
況且,她現在已經不是完全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