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兒看著蕭晏安離去的方向,目光從憤怒到惶恐最后是絕望。
這短短的幾天,她好像得到了全世界,又失去了全世界。
“姨娘,你的藥熬好了,該吃藥了。”流瀅端著藥來到徐嫣兒面前。
徐嫣兒的目光很呆滯,就這么看著蕭晏安離去的方向,沒有一點焦距。
流瀅又朝徐嫣兒湊近了一些,“姨娘,世子已經愛上了夫人,他的心里已經沒有你了,如今,冬姨娘又生下了世子的孩子,以后,世子肯定會越來越厭惡你,你就像粘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徐嫣兒的神情有了一絲變化,腦海中出現了一些混亂的畫面。
她被紀初禾隨意發賣了,不管她怎么求饒,世子都冷眼看著她,無動于衷。
“不要,不要”徐嫣兒失聲喊道。
流瀅將藥往她的嘴邊遞去,徐嫣兒就像失去了本能的意識一樣,喝了下去,直到將那一碗藥全部喝完。
“姨娘,你甘心被人魚肉嗎?世子夫人的位置,世子的寵愛,原本應該是屬于你一個人獨享的呀,是紀初禾的出現,摧毀了原本屬于你的一切,只要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就能夠重新拿回屬于你的一切了。”
流瀅的聲音充滿了蠱惑,說完,她低頭朝自己手中的空碗看了一眼。
下了這么久的藥,效果今晚就可以看到了!
“拿回屬于我的一切,世子是愛我的,世子只愛我一個人。”徐嫣兒像是瘋了一樣,用力地抓住流瀅的手,“世子是我的!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世子!”
流瀅從身上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笑著遞到徐嫣兒的手中。
徐嫣兒握著這把匕首,臉上全是茫然的神色。
“拿著這把匕首,殺了紀初禾!只要紀初禾一死,姨娘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殺了紀初禾!殺了紀初禾!殺了紀初禾……”徐嫣兒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
“冬姨娘,用力啊,孩子的頭已經出來了!加把勁!”穩婆的聲音顯得無比激動。
冬苓已經氣若游絲了,她真的是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了!
“夫人,我不生了,我真的不生了!生孩子怎么這么痛苦啊,我高估我自己了,我不行了。”冬苓哭著搖頭,整個孕期對自己都是迷之自信,現在認慫了。
“冬苓,我相信你可以的!”紀初禾從身上掏出一對金元寶,一大一小,圓潤可愛,一看就是特殊定制的。
這兩個金元寶份量也很重,估摸著怎么都得有一兩!
一兩黃金啊!
潑天的富貴!
“夫人!”冬苓一臉驚訝的看紀初禾。
“一個是你的,一個是孩子的,再使把勁!”
“夫人,我……我能行!”冬苓再次用力。
“姨娘,用力!緩一緩……”
“不用緩,我能行!”
“生了!生了!孩子出來了!”穩婆接住孩子,第一眼先看是男娃還是女娃。
“喲!恭喜夫人,恭喜世子,冬姨娘生了個小公子!”
“夫人,是兒子!是兒子,我就說,我能生兒子!”冬苓激動地握著紀初禾的手。
紀初禾拿起毛巾給冬苓擦著頭上的淚,“是的,是兒子。”
冬苓笑著笑著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
“我,我圓滿完成任務了!”
“傻丫頭。”紀初禾戳了戳她的腦門。
穩婆連忙用準備好的襁褓把孩子包住,熟練地為孩子清洗。
“哇啊!哇啊!”孩子哭了兩聲便不吭聲了,脾氣極好地任由穩婆給他擦洗。
“哎呦!冬姨娘真的太會生了,孩子白白胖胖的!瞧著胳膊腿,多有力氣!個頭也高,瞧著眉眼,真是像極了世子,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孩子!”
紀初禾聽著穩婆的話,心里也開心。
前世,她身體不好,懷上宥兒便一直在保胎,所以,宥兒出生時,又瘦又小,就像要養不活的樣子,后來,體質也差。
她都覺得,虧欠了宥兒。
世上有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
冬苓的孩子這么健康,她真心高興。
“夫人,您瞧瞧,這孩子身上還帶著胎記呢。”穩婆把孩子抱到紀初禾面前。
紀初禾接過孩子,目光突然定格在孩子手腕上的那個小小的月牙胎記上!
宥兒也有一個這樣的胎記。
位置,形狀,一模一樣。
“宥兒!”紀初禾脫口而出。
懷里的孩子已經睜開眼了,水靈靈黑黝黝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紀初禾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
這眼神,就和宥兒看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雖然,懷里的孩子和前世長的一點也不像,但是,這眼神,她絕不會認錯!
“母親,宥兒在天上挑母親,一眼就看上了母親,只想當母親的兒子,所以,就來到母親身邊。”這是前世,三歲的宥兒在過生辰的時候,坐在她懷里說的話。
“母親,宥兒想讓你生生世世都當宥兒的母親。”
“母親,宥兒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宥兒!我的宥兒!”紀初禾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孩子,將孩子的小臉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冬苓已經累得沉沉睡了過去,手里還拿著夫人給的金元寶,嘴角都是笑容。
“小公子這胎記真好看,像一枚彎彎的月牙。”穩婆又夸了一句。
“賞!今日有助于冬姨娘生產的,全部大賞!”紀初禾抱著懷里的孩子,激動的說道。
“是,夫人!”青蘿立即回應了一聲。
蕭晏安在外面著急地等待著。
只知道冬苓生了,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等了好久,才見到紀初禾抱著孩子出來。
“夫人!”蕭晏安立即走上前去。
“世子,是個兒子,冬姨娘立了大功了!”紀初禾激動地說道。
蕭晏安扒開一點點被褥,看到孩子的小臉。
“夫人!他竟然睜著眼睛!他好像在看你呢,夫人!”蕭晏安只覺得好新奇,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孩子的臉頰。
“哇!”孩子憋了憋小嘴,委屈地哭了起來!
“夫人,我……我沒有用力!真的!”蕭晏安一臉惶恐地朝紀初禾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