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悅開口道:“解柳鋒應該是跟著呂明澤來玩的,他們就在樓下包廂。”
“呂明澤?呂家的人?”西門海挑眉問道。
“沒錯。”穆悅點頭確認。
癱在沙發上的霍向東突然一拍大腿嚷嚷:“對了!那個姓解的剛才還吹牛說認識穆總,說你親自給他敬酒還打五折,說得跟親兄弟似的!”
穆悅臉色微變隨即恢復如常,解釋道:“半小時前我在隔壁包間確實給貴客敬過酒,但那是集團總部的安排。至于這個解柳鋒,我連他長什么樣都不清楚。”
西門海食指敲了敲茶幾:“聯系呂家當家的,讓他們半小時內到場。”
“明白。”穆悅掏出手機正要撥號。
“等等!”
霍向東撐著沙發扶手要起身:“我要親自去會會那幫孫子!”
見穆悅看向西門海,霍承安沉吟道:“戚老,你跟著去照看下。”站在角落的瘦高老者應聲出列,腰間玉佩隨著動作輕晃。
電梯里,穆悅站在最前方,四個安保抬著擔架上的霍向東,戚老如影子般貼在角落。金屬門映出眾人凝重的神色,數字鍵亮起“5”。
解柳鋒摟著性感女伴回到包廂時,手指不老實地在對方腰窩打轉。
叫珊珊的姑娘假意推他:“解哥,剛才動手真沒事嗎?”
“怕什么?”解柳鋒朝沙發主位努嘴:“看見沒?呂家未來掌門人在這鎮場子呢!”
呂明澤正把麥克風遞給楊默默,難得這冷美人肯陪他合唱情歌。
見有人進來,他暫停前奏問道:“怎么這么快回來?”
“別提了!”
解柳鋒癱坐在真皮沙發上:“剛在洗手間碰到個肥豬搶我妞,被我按馬桶里清醒了!”
呂明澤嗤笑出聲:“干得漂亮!現在什么阿貓阿狗都敢出來混了。”
他順手給解柳鋒倒了杯威士忌,冰塊碰撞聲淹沒在包廂的霓虹光影里。
解柳鋒跟著把胖子穿名牌的事情抖了出來。
霎時間包廂里除了呂明澤和秦峰,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七嘴八舌叫嚷起來:
“瘋了吧!大幾千塊的襯衫都嫌貴,這得頂我仨月生活費啊!”
“該不會是假貨吧?要真這么有錢還能被咱們碰上?”
“別是中了彩票吧?這年頭穿金戴銀的騙子可不少!”
呂明澤抬手壓了壓聲浪,隨手扯了扯自己衣領笑道:“上萬塊的西裝算什么稀罕事?我這身行頭也得小幾萬塊呢,也就是普通檔次。”
這話又掀起一陣騷動,誰都沒想到這位公子哥隨便套件外套就頂普通白領半年工資。
縮在角落的秦峰低頭瞅了眼自己衣裳,突然想起葉紅櫻那天拎著購物袋說的話:“乖外甥,姨給你整了兩身行頭,統共才花了二十來萬。”
抬眼掃過滿屋驚嘆的面孔,他默默把領口又往上提了提。
“所以說那胖子撐死算個暴發戶。”
呂明澤翹著二郎腿晃紅酒杯:“在咱們這圈子里,穿金戴銀的可未必是真佛。”
解柳鋒立刻接茬:“可不是嘛!我家里兩柜子大牌衣服都懶得穿,誰像那土大款顯擺似的。”
邊說邊把懷里的珊珊摟得更緊,恨不得當場把人拽走。
可這風韻十足的美人兒突然扭著腰肢掙脫出來,水汪汪的眼睛直往呂明澤那邊瞟:“呂少……我這心里總不踏實,要不再等等?”
解柳鋒暗罵這娘們見錢眼開,面上還得裝大度。
呂明澤哪能不懂這套路?酒杯往桌上一磕:“嚴經理正查那胖子底細呢,要不珊珊姐留下喝兩杯?等查清楚了您再決定跟誰走?”
這話說得漂亮,美人兒立刻笑靨如花撲到他身邊,活像見了魚兒的貓。
呂家可比解家勢力大多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呂明澤比解柳鋒混得開。
面對兩個不同份量的公子哥,她當然清楚該往哪邊靠。
女人故意往呂明澤身上貼得更緊了些,濃烈的香水味熏得他喉嚨發干。
視線往下一掃,大片雪白的肌膚晃得人眼暈,這波濤洶涌的架勢實在讓人挪不開眼。
“長相雖然比不過楊默默,但那股子勾人勁兒哪是剛出校門的小姑娘能有的。反正一時半會吃不到天鵝肉……”
呂明澤心里盤算著,沖解柳鋒使了個眼色,暗示自己嘗完鮮再輪到他。
解柳鋒黑著臉坐回沙發,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不該回包廂的。
呂明澤摸著珊珊滑溜溜的肩膀,嘴上倒說得正經:“放心跟著哥,這兒沒人敢動你們。”
轉頭對著滿屋子人拍胸脯:“今天在落幕酒吧,誰敢找你們麻煩就是跟我過不去!我呂明澤三個字可不是白叫的!”
包廂里頓時炸開了鍋:“呂少威武!”
“有您這句話我們可踏實了!”
“人家總經理穆悅姐都是呂少熟人,咱們橫著走都行!”
縮在角落的秦峰被吵得睜眼,端著飲料直嘆氣。正要喝的時候突然眉頭緊鎖,低聲嘟囔:“樓上那兩個宗師怎么有個往這邊來了?難道……”
瞥見解柳鋒滿臉晦氣的模樣,心里咯噔一下:“怕是這倒霉蛋惹著硬茬了。”
他起身拽了拽楊默默:“快十點了,再不回去你爸媽該著急了。”
熱鬧的包廂突然安靜下來。
呂明澤臉瞬間拉得老長:“兄弟幾個正高興呢,你這唱的是哪出?”
周圍立刻響起幫腔聲:“要走自己麻溜滾!”
“墨墨想留就留,輪得到你管?”
“當表哥的就能替人做主了?”
“解哥在樓下動手打人,這就把你嚇破膽啦?哈哈,膽子也太小了吧!”
“別慌啊大伙兒,呂少剛才親口說的,他會罩著我們所有人。關鍵時刻才能看出誰是靠得住的人。”
在場眾人臉上都掛著不悅,楊默默咬著嘴唇猶豫半天,吞吞吐吐開口:
“表哥,我和爸媽報備過會晚歸,特意說有你陪著他們才放心的,要不咱們再待會兒?”
她滿腦子都是怎么找機會和呂明澤提楊家宴會的事,現在說什么都不能走。
秦峰用指節敲了敲桌面,聽著樓下雜亂的腳步聲已逼近五層。
現在就算想走,估計也會在樓梯間撞個正著。他重新坐回卡座,指尖輕輕叩著酒杯:“那就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