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腿部掛件林宵宵像個猴兒似的躥到地上。
“我我我,對大朔老熟辣。”
“哪有幾個茅坑都知道,保你不尿褲子。”
“年輕不嗨,老年癡呆。”
“上車睡覺,下車狂飆。”
“保你錢袋子空空。”
“不過嘛。”奶坨坨捏出食指和拇指,倆指頭來回搓搓搓:“我不是白干導游的,得先付錢。”
孟夢胸口起伏,怎么哪都有她的事!
“小孩兒,我要和你大哥游玩,不是你,你回家吃奶去吧。”孟夢前臉兇巴巴,后臉嬌滴滴:“行之跟我……”手還不老實的去拽他袖子。
忽地,咻的風聲夾著東西飄下來。
是上頭閣樓掉下來的木板子。
行之自然反應想抱走妹妹。
可,奶坨坨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早早躲開了。
在她躲開的瞬間,孟夢鉆空子扎進了行之懷里。
“呵~”輕飄飄的諷笑聲無限放大。
奶坨坨看過去。
就看到伏笑準嫂嫂……啊呸,退役嫂嫂那臉黑的跟煤炭似的。
行之感受到灼熱的目光。
他看過去,腰膝酸軟了,小腦萎縮了:“伏,伏……”
伏笑涼嗖嗖的看著他:“行狀元的兒女私情可別搬到公務上來,我會跟大人說,你今兒個忙,不便參加公務。”
她轉身就走,行之連個空氣都沒抓著。
他拍了下腦門:“誤會,這都是誤會!”
奶坨坨慢騰騰爬出來,彈彈裙裙上的灰:“啊不聽崽崽言,吃虧在眼前,都說大哥今日有爛桃花了。”
“爛?恩有這個字?”行之懵了。
奶坨坨學著夫子背著小手,嘆氣:“追妻路漫漫啊。”
她搖頭晃腦的朝果子攤走去。
有那閑工夫,不如吃點果子。
女子,打不得,罵不得。
行之腦子突突的:“這位公主,我對你沒興趣,我也有未婚妻了,請你離開我的視線和生活。”
孟夢迎難而上:“休得欺騙本公主,本公主知道你和那個母老虎退親了。”
“再說她半個不字,別怪我不客氣。”行之拂袖離去。
孟夢揚著驕傲的下巴:“你早晚跪在本公主的石榴裙下。”
不知不覺間,夜深了。
原本寂靜的京城之夜,響起圓潤尖細的唱腔。
奶坨坨拱起小身子,撅著小屁股,腦袋埋在枕頭里。
嚎嚎嚎,大半夜嚎喪吶。
她一腳把豆包踹了下去。
懵里懵氣的豆包無辜的扒眼兒瞅瞅四周,又用毛絨絨的爪子捂住了耳朵。
孟家的門被拍得啪啪作響。
這把孟知微嚇壞了。
要知道,夜半來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白著臉,隨意披著衣裳,急急去開了門:“是,是我爹娘出什么事了么?誒?你是誰?”
林行之聽著娘親的話,立刻擋了過去,打量著眼前的更夫:“有事?”
更夫嗨了聲,也挺不好意思的:“要是沒啥大事就不叫你們了,我這不打更巡視呢么,就聽著那菜市口的看臺上有人唱戲。”
“這不湊近一看,是你家小公子啊。”
“我看他唱那戲啊,拿的刀劍是真的,還說要自刎,我這不怕出啥事么。”更夫道:“趕忙知會你們一聲。”
孟知微臉煞白,原以為小兒子白日唱唱曲兒,那是新得的愛好,卻不想鬧大了。
她的手抓著大兒子手腕:“快,我們去看看。”
他們馬不停蹄的往菜市口趕。
走著走著,行之忽地停下來,抽出劍指向后面,聲音冷冷的:“出來,不然我的劍可就不長眼睛了。”
陰影處,一個人吱吱扭扭的走了出來。
“青元公主?”
“是我。”
“你跟蹤我們?”行之眉頭緊皺。
孟雪擺手,高傲的抬起下巴:“本公主才不屑做那等偷雞摸狗的事,我是睡不著想出來散步,正好看到有人敲你家門。”
行之他們有更要緊的事,懶得同她多費口舌。
他們直奔菜市口看臺。
言之長袖迎風,生旦凈丑。
文狀元的他竟揮著鋒銳的長劍,步子飄忽,唱腔十足:“強者?哈哈哈哈……”
“就由我來破一方棋局。”言之唱著便要把長劍比劃到脖子上。
孟知微低叫一聲,驚恐的捂住嘴巴。
怎么辦!
她的小兒子!
可,言之的動作忽然定住。
他的腦門上有一張符。
行之他們順著方才符紙飛行方向看過去。
孟夢牛的,伸著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鼻子:“本公主做的,不必說謝謝。”
不管怎么,也是攔住了弟弟自刎的行為。
“我弟弟這是?”他覺得弟弟行為奇怪詭異。
“中邪了。”孟夢不等行之問法子,主動道:“我可以幫你弟弟擺脫這邪祟,只是……”
她摸著下巴,不懷好意的看著行之:“你要怎么感謝我呢?”
如此赤條條的話讓行之的臉漲的通紅,別過臉:“我最厭惡別人以事或人威脅我,公主不必參與我家事,我們會另請高明的。”
孟夢就……挺壞的:“可惜,你弟弟身上貼著本公主的符,這符只能維持一刻鐘的時辰,你能在這一刻鐘里找來高人?”
她的威脅升級:“一刻鐘后,他愛死愛活,我可就不管啦,畢竟我不是圣母。”
行之的腦筋突突的跳,好像綁著定時炸彈。
他頭皮發緊時,林宵宵笑話人兒的小奶音響起:“你不是圣母,你是蠢貨。”
“死丫頭!是你!你敢罵本公主!”孟夢覺得和她相克,看見她,那火氣便噌噌的冒。
“還一刻鐘,這么短的時辰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奶坨坨翻了個白眼,拍拍圓滾滾的小肚肚:“一刻鐘還不夠我拉屎的呢。”
行之:……妹,你能說的委婉些嗎?
孟夢氣的嘴皮子直咻咻:“你你,好,你不是跟我硬么?本公主這就讓你們求我。”
她唰地收了符。
“不要。”孟知微捂住心口,真怕一劍下去,小兒子便和她陰陽兩隔了。奶坨坨指著言之,卻是對他體內的靈魂對話:“狗東西,你屬狗的么?四處亂鉆別人的身體,再不滾出來,我讓你涼涼。”
言之體內發出陌生的聲音,聽著挺癲的:“毛沒長齊的小東西,你竟敢威脅我?那我們看看誰先涼涼?”
這時,言之體內的邪靈看見奶坨坨掏出一樣東西。
他破大防了:“舞草,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