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幫忙已經夠麻煩你們了,若是連一頓飯都不吃,我這實在是良心上不過去,鄉間的粗陋飯菜,胡老爺千萬別嫌棄……”
最后實在是熱情的推脫不過,胡老爺帶著溫巧娘去谷向笛家做客了。
谷向笛家的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凈,一看就知道文氏是個勤儉持家的。
文氏一進門就殺了兩只雞,一只白切,一只爆炒,又將自己家種的菜都用上,做了一桌子菜。
幫忙割麥子三個暗衛也被安排在了桌子上。
顧沉和睿寶也跟著來了,兩人十分乖巧的坐在溫巧娘旁邊,吃飯的時候也很有規矩,看得文氏眼熱不已。
乖巧又好看的孩子,誰見了都喜歡。
“我娘手藝不賴,做的白切雞很好吃,胡老爺和胡小姐還有幾位大哥都多吃一些!”
文氏堅決不坐下一起吃,還在廚房里忙活著,谷向笛有些拘謹的招呼客人。
齊國男女大防本來就不嚴重,有長輩陪同的情況下同桌而食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溫巧娘嘗了一口白切雞,“真好吃,谷夫人手藝真是好,我還是頭一回吃到這么好吃的白切雞。”
“嗯,我也覺得很好吃。”
“好吃,好吃!”
睿寶和顧沉也夸了文氏的手藝,把文氏高興的跟什么一樣,又專門做了小孩子吃的甜點來。
“好吃就多吃一點。”谷向笛偷偷看了一眼溫巧娘。
溫巧娘正在給孩子夾菜,倒是沒能注意到。
飯桌上胡老爺問了不少谷向笛問題,谷向笛回答的也不錯,看得出來是的用心讀書的,心里想的也是當官以后為民造福。
一頓飯吃完之后胡老爺很滿意的帶著溫巧娘離開了。
天色慢慢暗沉下來,最后一縷光也消失不見了。
文氏從廚房收拾完出來,就見谷向笛看著門口出神。
“向笛,你喜歡那位胡小姐?”
正在愣神的谷向笛猛的一下回過,臉就紅了個透,“娘,你別胡說壓根就沒有的事!我在想別的事情。”
見他這副反應,文氏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笑道:“我的兒,你忘了你是我生的?你什么心思娘怎么能不知道!基本就寫在臉上了。”
更別提吃飯的時候還偷偷看了人家好幾回。
谷向笛臉更紅了,“娘,這只是我一廂情愿的,人家胡小姐壓根就不清楚,你可千萬別胡亂說話。”
他一個窮書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哪里敢多看一眼。
“娘是那種多嘴多舌的人嗎?娘只是有些意外,還以為你開竅的會很晚,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快就有心悅的女子了,我之前問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心里就已經有這個苗頭了?”
谷向笛支支吾吾,“我就是看見她……這有些不自在,心跳的有些快,她長得也很好看。”
最后就憋出這么幾個字,另外兩位胡小姐長得也好看,可單獨她最特別。。
好像她站在那兒,或者是坐在那兒,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文氏雖然好奇兒子怎么沒看上另外兩位胡小姐,偏偏就看上這位帶孩子的這位。
她不是看不上溫巧娘,就是單純好奇而已。
文氏自己就是二嫁之身,不過這件事情村里人不清楚罷了,所以并不會看不起二嫁的女子。
“我這兒有一樣東西明日給胡小姐送過去,多謝今日她爹的人幫忙給我們割麥子?”
谷向笛搖了搖頭,有些緊張的開口,“還是別去了,人家未必會看得上。”
“別的東西胡小姐可能看不上,這一樣東西肯定能看得上娘明日就給送過去,順便探聽探聽是怎么回事。”文氏的語氣有些篤定,這東西胡家肯定能看得上。
“娘,別去。”谷向笛急了。
文氏實在是沒忍住,“傻小子,機會都放在眼前了,你不抓住等著人走了再后悔嗎?他們可不會在村子里常住的。”
文氏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打小聰明,也是個敢想敢為的,怎么唯獨在這件事情上這么膽小,連問一句的勇氣都沒有。
“可是……可是……”
萬一胡小姐厭惡他怎么辦?
谷向笛心里實在是不確定,而且胡小姐看著就一身貴氣,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秀才……
“行了,別可是了趕緊去睡覺吧,你放心吧,娘不是什么不知道分寸的人,就是隨便去搭兩句話,萬一不成這件事情就這么罷了,以后你想起來好歹不后悔。”
文氏說完就回房間去了。
這一夜谷向笛翻來覆去的沒睡著。
京城。
蕭旭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然后自己一個人起來去了書房。
他通過胭脂,終于追查到了二皇子側妃莊婉茹身上,這件事情居然和莊家有關。
他本以為胭脂楚國派來的奸細,沒想到是莊家所為,莊家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這點腦筋實在是用錯了地方,做點什么不好,居然想到在他身邊安插眼線。
現在網已經布置好了,只等著收網了。
蕭旭一個人在書房里看書,書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娘,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
李翠花端著一碗湯進來了,“你晚飯的時候也沒吃多少,我看見你書房里的燈還亮著,就給你送些湯過來。”
蕭旭見這一碗哪里是湯,分明就是一碗肉,里面只有很少的湯,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娘,巧娘走了這才幾天時間,你天天給我送湯送點心我都吃胖了,你可別再往過來拿了,要是吃胖了,我變丑了怎么辦。”
李翠花仔細端詳,“說的也是,好像是稍微胖了一點點,我這不是睡不著嗎。”
“不過這一碗拿都拿過來了,還是趁熱吃了吧。”
蕭旭:……
自己老母親的一片心意,蕭旭能怎么辦當然是吃了。
他吃的時候,李翠花實在沒忍住開口,“三郎,你和巧娘……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他們夫妻兩人一般都在一起,怎么巧娘這回突然就自己去避暑了?
蕭旭一臉好笑地抬頭,“沒有,能有什么事兒,娘你就別在這胡思亂想了。”
李翠花點了點頭,“沒有就行,巧娘帶著孩子走了,我總感覺家里空落落的,哪哪都不舒服,這心里也好像空了,只有她在的時候,咱們這個家才像家。”
蕭旭低頭,溫柔的笑了笑,“我知道的,她和孩子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