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婦臉色一下冷了下來,陰陽怪氣的開口。
“吆,這就急上了,這村里就這么屁大點地方,消息都傳遍了,你還想瞞著我?你這是有了新歡就有了忘了我了吧?”
王寡婦早些年是王家從外地買回來的,剛進門就死了男人,王家嫌棄她克夫,干脆就把她打了一頓趕了出來。
王寡婦也沒有兒女,也沒啥賺錢的手藝,平日里就靠著這些男人養著,外頭還有個惡霸相好的,那惡霸時間長了會來一次,村子里倒也沒人敢欺負她。
這二狗以后要是有婆娘了,就不來找她玩了,就從他手里摳不到錢了。
這么一想王寡婦能高興嗎,肯定高興不了。
二狗一邊賊眉鼠眼的往四周看,一邊得意的笑,“嘿嘿嘿,老子也是運氣好走了狗屎運了,那娘們兒挺著那么大個肚子我還沒上手呢,要是一尸兩命了,我豈不是虧了,回頭生了再說,說不定生個丫頭片子還能賣兩個錢呢!”
二狗嘴上這么說著,心里連連道歉,心說姑奶奶,為了不讓人懷疑,我就只能這么說了,您可千萬別見怪啊!
“要衣裳也行,老娘這衣裳可不是白給的。”王寡婦伸出手,一直很明顯。
給錢!
二狗摸了五文錢遞過去催,“快點的吧!”
“催什么催,催命呢,等著吧!”
王寡婦扭著端著水盆進了屋,沒多長時間拿了一套自己的舊衣裳出來。
補著補丁的衣裳和褲子,破破爛爛的,不過倒是洗干凈的。
二狗拿過來一看,上面還有一股子怪味,忍不住嫌棄,“這也太破爛了,這什么味啊,這怎么穿啊!”
就這衣裳拿回去,那姑奶奶不得殺了他啊!
王寡婦臉拉得老長,啐了一口吐沫,“平日里脫老娘衣裳的也沒見你嫌棄,這就嫌棄上了,你愛要不要,不要拉倒,出去上別的地兒找去,就你那點錢還想買新衣裳呢!”
二狗咬牙拿出一兩銀子,“要你最好的衣裳,沒沾過身的,還有你家的驢車也借我用一用!”
王寡婦一看手里的一兩銀子,眼睛都放光了。
放進嘴里一咬,立馬抱住了二狗的胳膊,換了一副笑臉。
“二狗,你這是發財了!呀這一兩銀子都能隨便拿出來了!好歹咱們也做過幾夜夫妻,你富貴了可別把我忘了啊!走咱們屋里好好聊聊!”
這地方窮的,有些男人找她睡一覺也就給個幾文錢,一兩銀子可不就是大手筆嗎。
“快點的吧,我還有事兒呢,磨磨唧唧的!”
王寡婦換了個臉,二狗倒是想,可這會兒是想的時候嗎,回去遲了可是要命的事。
干脆直接自己進了屋子。
王寡婦拿了錢見他沒那個意思,利索的拿出了一身半薄不厚的花衣裳。
“這是我做了舍不得穿的,這個總行吧?”
這是她最好的衣裳了,新做的,一回都沒上過身呢,“你那小娘子身段咋樣,能穿吧?”
而不是給的錢太多王寡婦都有點舍不得。
“這你別管了,驢車呢,驢車在哪兒?”二狗急著回去。
“你瞎啊,那不是就在院子里嗎!”
說是驢車,也就是驢子后面套了個板車,周圍有兩個扶手。
擠一擠也能坐五六個人,王寡婦偶爾去鎮上的時候,也拉幾個人賺錢。
“這驢車我買了,給你錢!”二狗子從懷里掏出五兩銀子。
馬車他是沒地方弄去,驢車也行吧?
“哎,我可沒說賣,你買了我回頭去咋出門啊!”
王寡婦拿了五兩銀子人都驚住了,這么多錢啊!
但驢車她確實不想賣啊!
二狗氣死了,“王寡婦,你可別貪心,誰不知道你那個驢子是別人偷了和你睡了半個月送你啊,給你五兩銀子你占了大便宜了,也就是我現在急著用,你就別和我在這拉扯了,我還有事呢!”
那姑奶奶就給了十兩銀子,這轉眼六兩就花出去了。
王寡婦眼珠子一轉,“哎吆,你買這驢車是有用吧,你肯定不會趕啊,帶上我,我趕車去。”
她猜測二狗肯定是發財了,這出手這么闊綽,可能是他騙回來的那個女人的錢。
她去探探風聲,回頭說不定也能弄點錢花花。
“算了算了,你跟著一起來,煩死了!”
二狗子一想也是,他不會趕車,就讓王寡婦跟著。
到了院子里,二狗讓王寡婦先等著,進了門彎著腰開口。
“夫人,你要的衣裳。”
“還有院子里是我們村里的王寡婦,全村就她家有驢車,這衣裳也是她的,小的不會趕車,就她會趕車,她就跟著一起來了,你要的馬車得到二十里外的鎮子上才有。”
溫巧娘看著花花綠綠的衣裳皺眉,這也太夸張了。
二狗一看她不高興,恨不得立馬跪下,“夫人,這都是干干凈凈的,她沒穿,全村就她有新衣裳,別人家的都又臟又破你肯定看不上。”
村子里也有幾家有女人,都是騙來的搶來的買來的,那衣裳爛的,肯定不行。
王寡婦伸長腦袋往里面瞧,很明顯是聽見里面說話的聲音了,都快好奇死了。
里面這女子不是二狗騙回來的啊?
二狗叫什么?夫人?!
“你出去在外面等著,我換好了衣裳叫你再進來!”溫巧娘面色冷淡。
二狗一點不滿意都不敢有,急忙出門,順便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
“二狗,屋里那是……”王寡婦拉著二狗想打聽。
“你別說話!”二狗打斷她。
沒一會兒聽見溫巧娘的聲音,“你們兩個人都進來吧!”
溫巧娘換好了衣裳,自己的衣裳丟進了公寓里。
她身子重,穿著臃腫的棉襖倒是不怎么能看得出來了,像是懷孕三四個月。
“夫人,這是剩下的四兩銀子。”二狗子們咬牙把銀子拿出來,不敢貪污。
“賞你了!”溫巧娘看向二狗旁邊打量她的女人。
“王寡婦是吧,送我離開這里,這是賞錢!”
溫巧娘扔了一錠銀子過去。
王寡婦一看眼睛都直了,二兩?
一出手就是二兩?
溫巧娘面無表情,“要是干得好了另外還有賞,要是敢動什么歪腦筋,猶如這只碗。”
話音剛落,桌子上一只粗瓷碗應聲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