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大婚也不能請阿姐過來喝喜酒。
如今他處在風口浪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他這個太子,去的太勤了,只會給蕭家帶來麻煩。
江鴻運自從上次見到皇上,給太子帶了信之后,他也不敢去了。
齊玉瓚在書房從天亮坐到天黑,都在不停的忙碌。
外面點起一盞一盞的燈,姬明月來了。
“夫君,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喝一碗湯吧。”
姬明月讓丫鬟守在外面,自己進來了。
大婚之后,他們夫妻也算是錦瑟和鳴,太子對她很體貼。只不過有時候忙起來,她也是見不到人的。
太子放下手頭的事,接過湯碗喝了起來。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他這個做太子的忙,身為太子妃也要打理東宮庶務人情往來,并不輕松。
姬明月處理的并不輕松,但看著他就心里歡喜,“不辛苦,再忙你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這樣一整天不吃飯對胃不好。”
陪在自己心愛之人身邊,就是苦也是甜的。
“好,”齊玉瓚應下沉默了片刻后開口,“今年宮宴過后父皇應該會賜下妾室。”
年后二皇子也要成親了,父皇希望他的東宮早點誕下孩子。
皇家的孩子,無論嫡庶,生的多也是坐上皇位的籌碼。
畢竟偌大的江山不能后繼無人。
姬明月聞言應下,“好,我會打點好的。”
齊玉瓚看她并不是十分難過松了一口氣。
當初他推三阻四不娶她,就是不想這個自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長大的小丫頭陷入后宅爭斗。
可陰差陽錯還是她,如今他只能盡可能的給她嫡妻的尊重與體面。
身為太子不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話本子里都是騙人的,就連他的父皇都做不到。
“我出門一趟,去長臨街,你早些歇著吧。”
太子將書案上的東西收拾好起身。
他要去阿姐那兒了解情況,他父皇這樣子不像是發現了他和蕭家有來往。
姬明月聞言開口道:“我陪著你一起去好不好?”
齊玉瓚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東宮被不少眼線盯著,這次不能帶你,下次吧。”
“好,你去的時候也要注意安全。”姬明月點了點,一個標準的賢妻。
太子出門之后,姬明月回到了后院里。
嬤嬤忍不住問,“太子妃,殿下今日又不來歇著嗎?”
太子妃都親自送湯過去了,怎么還沒把人請過來。
姬明月坐在了梳妝臺前,“嬤嬤,這話不是你該問的。”
嬤嬤覺得自小陪著長大的小姐讓她有些看不透了,現在并不喜歡聽她多話。
可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是老奴僭越了,可您如今成親也有幾個月了,應該早日懷上皇孫,要不然等側妃侍妾進了東宮分了你的寵……”
姬明月緊了一下手心,“知道了,不必多說。”
夜深了。
蕭家一家子都睡著了,聽見有人敲門。
今日守夜的是春花,打開門看見齊玉瓚身邊跟著暗一,瞬間愣了一下。
“殿下,可是出事了?”
春花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都睡下了?”
齊玉瓚也忽然反應過來,來的可能不是時候。
可他白日里實在是不方便過來。
老二和老三就像瘋狗一樣咬著他不放。
他的一時疏忽可能給阿姐一家帶來滅頂之災。
溫巧娘聽見動靜就醒了,推了一把身邊的蕭旭,“醒醒,阿瓚來了。”
蕭旭打了個哈欠起身穿衣服,“你睡著,我去看看。”
溫巧娘也跟著起來了,“估計是有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去。”
等兩人收拾妥當來到客廳的時候,春花已經給齊玉瓚上了茶。
“阿瓚,你怎么這么晚過來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半夜的溫巧娘連頭發都沒綰,扎了根布條就出來了。
齊玉瓚看著她,原本不平靜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最近很忙,抽空來看看你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們休息了。”
“哪兒的話啊,我們也很擔心你,怕給你惹麻煩不敢找你,春花你把秋月叫起來,下兩碗面條。”溫巧娘估摸著齊玉瓚也沒吃。
齊玉瓚沒說什么,蕭旭和溫巧娘就陪著他嘮家常。
面好了,春花端了過來,溫巧娘和蕭旭就陪著他一起吃。
春花把暗一叫了出來,“你也出來吃一碗吧,把暗處的兄弟們都叫出來。”
暗一模仿了一聲鳥叫,暗處的四個暗衛都出來了。
幾人進了廚房。
暗五端著面碗忍不住羨慕地對秋月道:“你們現在倒是挺好的,安定,這面條真好吃。”
熱乎乎的美食在寒冷的夜里最容易給予人溫暖。
秋月笑了一下,“跟著夫人學的,好吃就再吃一碗。”
“我們四個運氣好,跟了個好主子,日子過得也安穩,都快忘了以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了。”
自從到了蕭家,她們四個人有衣服穿,有月銀拿,主子都是溫厚寬和的人,從來不發脾氣,她們每天需要做的事情也很少。
有時候都感覺曾經當影衛的過往,像是在做夢一樣。
另一邊院子里,老兩口子也醒著,應該是壓根就沒睡著。
人老了本來就睡眠淺,今日胡老爺上門,晚上睡覺的時候蕭老漢嘀咕了一句像梁王,老兩口子就睜眼到現在了。
李翠花迷迷糊糊剛有困意了,蕭老漢突然又丟出了一個炸彈。
“我怎么感覺那個胡老爺和阿瓚像是父子兩個。”
李翠花瞬間清醒了,“你是不是糊涂了,胡老爺姓胡,阿瓚姓玉,這能是一回事嗎?”
“名字也有可能是假的啊,就是感覺兩個人挺像的。”蕭老漢仔細想了一下,越想越覺得像。
以前玉瓚在他們家住的時候,分明就一普普通通的樣貌,現突然就變好看了,溫巧娘解釋說男大十八變。
騙小孩子呢,十八變也變不成那樣。
殊不知齊玉瓚來見李翠花和蕭老漢的時候,還是稍微喬裝改扮過的。
“京城這么大,像也不奇怪啊,說不定兩人一個祖宗呢。”
李翠花打了個哈欠,還是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