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時隔幾個月,胡老爺又出宮了。
年底事多,尤其是馬上要過年了身為皇帝事更多。
好不容易處理了手頭的事,胡老爺出宮透透氣。
走著走著不知道怎么就走到這條街了。
嚴青內心吐槽,皇上這肯定是還惦記著蕭家的飯呢。
“嚴青,什么味道?”
胡老爺一到巷子口就聞到了香味,忍不住吸了兩下鼻子。
嚴青頂著一張嚴肅臉,吐出兩個字,“香味。”
“我知道是香味,我問你什么香味?”
胡老爺突然覺得腹中有些饑餓。
出來的時候沒胃口,這會兒胃口好像來了。
“應該是飯菜的香味。”嚴青也覺得挺香的。
但皇上好歹是皇上,皇宮里什么山珍海味沒有,跑到人家家里去吃飯是不是有點掉價啊。
可惜胡老爺已經加快了腳步,越往前走香味越濃,聞著香味就站在了蕭家院子門口。
“看來咱們這趟是來對了啊!”
胡老爺說著開始敲門。
“胡老爺?”開門的是冬雪。
“冬雪,誰啊?”
院子里的李翠花問了一句。
“這是蕭老夫人吧?”胡老爺已經相當自來熟地進來了。
他是皇上,這天下都是他的子民,他的家,所以沒有一丁點不好意思,就跟進自己家一樣。
“哎吆,什么老夫人啊,你是我們三郎的朋友吧,三郎在家呢,快里面請。”
李翠花一向熱情好客,見來人了急忙就招呼。
蕭旭聽見這人又來了,急忙出來道:“我今日約好了要出門的,不方便招待客人,對不住。”
胡老爺點了點頭,屁股已經坐著了坐在了院子里的凳子上,對面是蕭老漢。
“你出你的門就是,我和你爹聊會兒天。”
蕭老漢:?
“你……”
蕭旭剛想說話,溫巧娘在廚房里喊他。
“相公,快進來拿東西!”
蕭旭匆忙進了廚房。
溫巧娘已經將做好的佛跳墻裝進了瓦罐里,“別趕人家走,我挺喜歡胡老爺的,我來招待就是,提上東西趕緊去吧,別讓老師等太久了。”
院子已經被暗衛包圍了,溫巧娘不好說的太明白,就只能這么說。
胡老爺估計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蕭旭知道了反而不太好,所以溫巧娘也不告訴他。
蕭旭一向聽溫巧娘的話,溫巧娘說喜歡,那他就對胡老爺客客氣氣的。
出去給人親自泡了茶,這才提著瓦罐出門。
路過院子的時候胡老爺好奇的問,“你去哪兒?這個點兒去國子監已經遲了吧?”
蕭旭看這他笑,“我去佟太傅府上走后門,你要不要一起?”
胡老爺愣了一下就笑了,“你這小子真有意思,你去吧,走成功了我也去。”
蕭旭親了小睿寶一口這才出門。
一旁的蕭老漢盯著胡老爺看啊看,嚴青的脾氣都快要壓制不住了。
這老頭瞎看什么呢。
“蕭老爺,我臉上有東西嗎?”胡老爺忍不住抹了一下臉。
身為天子,沒人敢這么看他,大多數時候別人都是低頭對著他的,哪怕是說話也是低頭不敢直視。
被人這么盯著,還是頭一回。
“沒有,我怎么好像在哪兒見過你一樣?”
蕭老漢覺得這位胡老爺好像有些面熟。
“見過?這怎么可能?”
嚴青就差說這可是皇上,你哪來的機會見過,幸好忍住了。
“應該是我記錯了,你面善。”蕭老漢老實巴交地笑了一下。
心里已經嘀咕半天了,這位胡老爺怎么和梁王有幾分像,不會也是什么皇親國戚吧?
“胡大哥嘗嘗這佛跳墻。”
溫巧娘端著佛跳墻出來,香味撲鼻。
“都說了叫胡叔,差輩了。”胡老爺心情不錯,看著這吃食,心情更好了。
“哎吆,實在是胡叔長得太年輕了,叔感覺有些叫不出口,就想叫你大哥。”
一想到她要是攀上這關系成了阿瓚她姑,溫巧娘就笑得可真心了。
“你可真敢說啊!”嚴青剜了溫巧娘一眼。
就差說認皇上做大哥,你配嗎?
溫巧娘挑眉笑,“這有什么不敢說的,胡叔喜歡我相公就是喜歡我啊,認我當妹妹怎么了,以后我們兩家就是親戚了。”
本來也是親戚,認個親,就可以再親一點嘛。
胡老爺哈哈哈地笑,“好好好,不過妹妹不能認,認你個干女兒還是行的。”
他都這把年紀了,真認個妹妹那成什么了。
溫巧娘一提裙擺就跪下了,“干爹,請喝茶。”
胡老爺愣了一下笑得更大聲了。
“哈哈哈,好,白得個這么大女兒。”
李翠花立馬熱情招呼,“親家,嘗嘗這佛跳墻,我們巧娘這孩子啊,小時候是真命苦,如今有了正經娘家,咱們在京城也算是有個親戚走了。”
讓她的仙姑兒媳婦都跪下了,這肯定不是普通人啊。
李翠花說起了那時候巧娘是怎么嫁進來的,進門之后又是如何旺他們家的,聽得胡老爺一愣一愣的。
總之蕭家一家子都是賊精賊精的,有時候可能沒那么聰明,但有時候精明得離譜。
李翠花會來事,溫巧娘會說話,蕭老漢老實巴交也會捧人,而且還捧得格外真心。
這一頓飯,胡老爺吃得格外高興,吃了個肚兒圓,最后被嚴青扶著從蕭家院子里出來了。
溫巧娘怕他撐壞了,臨走的時候還給了一包她自己做的消食丸。
這消食丸還是給小睿寶做的,酸酸甜甜的。
從蕭家出來,嚴青簡直無語。
“皇上,您好歹注意龍體。”
飯是人家的,命是自己的啊,好吃也不至于這么吃吧。
好歹是皇上,形象也不要了。
“別吵,回宮,朕已經好長時間沒這么開心過了。”
胡老爺坐上了馬車,哼哼兩聲有些犯困了。
東宮,圓福快步進來低聲開口。
“殿下,長臨街那邊傳來消息,今日皇上去過了。”
齊玉瓚聞言放下手中的機密文件,“今日又去了?”
“是,身邊跟的是嚴青。”
齊玉瓚聞言沉默片刻,揮手讓圓福出去,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發呆。
他已經半年沒見過阿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