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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瘟疫誰能不怕啊。
蕭旭解釋,“我娘子以前見過這種病,你們這不是瘟疫,是感染了不干凈的東西。”
巧娘是這么跟他說的。
“多謝各位搭救之恩……”
中年男子話還沒說完,躺在地上的少年開始吧唧吧唧嘴,然后緩緩睜開了眼睛。
中年男子急忙激動上前,“少爺,你醒了?”
“啊,鬼啊!”
少年一個翻滾爬起來,差點滾在了火堆上,急忙剎住車躲在了離他最近的蕭旭身后。
“快,俊俏哥哥你看,那兒有鬼!”
蕭旭:……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道:“少爺,我不是鬼,我是你的屬下墨。”
少年從蕭旭身后出來,拍了拍胸口,“原來是黑土啊,你嚇我一跳,你怎么成了這個鬼樣子了,這是背著我尋花問柳得了花柳病了?”
墨,“……花柳病不長在臉上。”
更何況公子忘了嗎,你也有。
后半句墨還沒說出來,公子已經對著蕭旭等人開始打招呼了。
“救命恩人,你們好啊,我叫吳智,旁邊那個是我的跟班黑土,你們吃的這是什么,好香啊。”
吳智對著溫巧娘面前的那口鍋吸口水,滿眼都寫著,好餓啊,好餓啊,好想吃。
無智?
居然還有人叫這名字的?
溫巧娘拿了個碗給他撈了一碗面,吳智立馬蹲在地上捧著碗,開始狼吞虎咽。
嗚嗚嗚嗚,這是什么人間美味,太好吃了。
中年男子忍不住糾正,“屬下不叫黑土,叫墨。”
說完腹部傳出一陣轟鳴,他也想吃。
他們兩個為什么暈倒在路邊,得了病是一回事,還有一部分原因是餓的。
凡是碰到的人都以為他們感染了瘟疫,對他們避之不及,他連來錢的法子都沒有。
眼看著少爺餓得不行了,把他藏在草叢里去找吃的,沒想到自己也暈了。
溫巧娘又撈了一碗面。
黑土也蹲在地上狼吞虎咽了。
主仆兩人沒一會兒功夫吃了三鍋。
李翠花見這兩人這么能吃嘴角都抽了,指了指腦子低聲開口,“這兩人是不是這兒有點問題,怎么說話怪怪的。”
吳智從地上起身道:“我們腦子沒問題,我爹娘死了,我帶著黑土逃難,沒想到餓暈到了路上,你們真是一家子好心人,謝謝你們救我,嗚嗚嗚嗚……”
太好吃了,他還想吃,可是肚子好撐啊。
黑土虎軀一震看著公子。
爹娘……死了?
這話公子是怎么毫無負擔說出來的?
吳智已經可憐巴巴地開口求收留了,“這位俊朗的公子,美麗的夫人,心善的老婦人,我已經無處可去了,求求你們收留我吧。”
李翠花原本是想打發人走的,但這小伙子好像腦子確實有點問題,看著怪可憐的,于是轉頭看溫巧娘的意思。
巧娘是仙姑,她說留就留。
溫巧娘起身,“可以跟著我們,你們臉得找東西遮起來,容易被人誤會成瘟疫,藥錢記得結一下,伙食費也結一下,后續若是想吃藥都得給錢。”
她救人可不白救,碰上了就救,順便薅點好處。
吳智瞬間尷尬了,“我們……沒錢。”
要是有錢也不至于餓暈在路邊了。
溫巧娘想了想,“沒錢就只能干活了,可會趕馬車?”
黑土松了一口氣,“會,我還會打獵,能養活我和公子,要是有錢了一定付錢。”
這婦人看著市儈了些,好歹沒提什么過分的要求,還說他們得的不是瘟疫,他和公子有救了。
溫巧娘看了一眼黑土的大塊頭,一看就是個能干活的,還是個練過武的。
那就行了,正好她和江鴻運談了一筆大生意,帶回去當苦力。
破廟里歇了一晚,第二天繼續趕路。
李翠花從溫巧娘那兒拿了藥片,偷摸碾碎了才給這吳智主仆二人吃。
吳智好奇地問,“這是什么藥啊?怎么看起來顏色怪怪的。”
李翠花道:“這是我家的獨門秘方,你要想臉上的東西好起來,就趕緊喝。”
藥片太打眼了,巧娘的身份不能讓其他人發現。
“哦,謝謝老夫人。”吳智把紙包里的粉末倒進了嘴里。
然后瞬間瞪大了眼睛,拳頭都握在了一起。
黑土緊張地看向他,“少爺你怎么樣了,你給我家少爺吃的是什么?”
話音剛落,就見吳智猛地拿起茶壺灌了一口水,然后張大嘴巴吐出了舌頭。
“啊,好苦啊,這也太苦了。”
李翠花無語,“良藥苦口利于病,救都救了我還能給你們下毒啊。”
黑土一臉尷尬。
另一邊馬車上。
蕭旭給溫巧娘按了一會兒腿,想替她拖鞋按腳,轉頭看見劉清芙。
“你在這兒夫人不方便休息,等到了前面再雇一輛馬車,你還是到我娘身邊去吧。”
劉清芙低著頭,“是,老爺,我現在就去老夫人身邊伺候。”
說完就下馬車去了后頭那輛。
蕭旭對溫巧娘開口,“巧娘,她雖然遭遇可憐,但我不想讓她跟在你身邊。”
到底曾經是個千金小姐,如今做了下人,難免心思有變化。
蕭旭并不覺得這樣的身份留在家里做下人有什么好處。
溫巧娘放下手里的雜書,“人是娘留下來的,娘心善同情她,若是把人趕走了只能是死路一條,放心吧,已經簽了賣身契,翻不出什么花浪來的。”
她之前以為劉清芙對蕭旭生了心思,可現在看起來又沒有。
也許是她多想了。
蕭旭不提劉清芙了,脫了溫巧娘的鞋給她按腳,“巧娘,寶寶什么時候出來?”
長時間坐馬車,溫巧娘的腿有些水腫,蕭旭看著就心疼。
只想讓寶寶快點生出來,巧娘就能少受一份罪。
溫巧娘笑,“快了,不過現在可不能生,還在路上呢,等回去再生。”
“寶寶,你爹等不及想和你見面了。”
蕭旭把臉貼在溫巧娘肚子上,然后臉上又被踢了一腳。
馬車走走停停,比去趕考的時候速度快多了。
那會兒時間充足,邊玩邊走的,現在時間緊迫,當然要快點回去。
中間因為有吳智和黑土這兩個病患,怕被人當成瘟疫,他們白天都沒住過客棧,基本都到晚上偷偷住。
這天夜里又經過一家熟悉的客棧。
剛一進去,店小二看見溫巧娘一行人,手中的托盤掉在了地上,臉色瞬間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