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錦墨喝了一個晚上,直到飯局結束,也沒等到虞晚的消息。
飯桌上的人陸陸續續離開,只剩薄錦墨穩穩坐著,嚴非站在他身邊,面色無奈。
薄錦墨已經喝醉了,嚴非上前去攙扶。
“走開!”薄錦墨甩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薄總,我送您回家。”
“我要虞晚接我,不要你送!”薄錦墨又瞪了嚴非一眼。
嚴非不過是順手幫她看了一下簡歷,她就要請他吃飯。
他幫她這么多,怎么沒見那個女人有什么行動!
嚴非被薄錦墨瞪得有點莫名其妙,但為了把這個暴君趕緊送走,他立馬給虞晚打了電話。
虞晚很快接通,聲音雀躍:“怎么了嚴非?真的很感謝你,我明天就要去《明日風光》上班了!”
嚴非開了免提,他還沒說話,手機就被薄錦墨搶走了。
“虞晚……”薄錦墨盯著手機,像是要從中盯出來一個洞。
“干嘛!”虞晚沒好氣地回道。
“我喝醉了,你來接我。”
“不去,睡了。”虞晚說完就掛了電話。
薄錦墨這個小人,剛剛才在背后阻止她出去工作,還指望她去接他?
做夢!
虞晚端了盤阿姨剛切好的果切,窩在沙發上,邊吃邊看電視。
那話那頭的薄錦墨,看著手機面色慍怒。
“居然敢掛我電話!”
他把手機扔到桌子上,機身和桌面觸碰,“當啷”一聲。
嚴非心疼的拿起手機,一個沒看住,薄錦墨又開始喝酒。
“薄總,您就別喝了,回去吧。少夫人還在家等您呢。”
“別跟我提她!”薄錦墨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氣喝完。
嚴非不敢說話。
薄錦墨又喝了一瓶紅酒,沉聲開口:“虞晚發消息了嗎?”
嚴非打開手機,擦了擦頭上不存在的汗。
“沒有。”
薄錦墨微微垂頭,側臉深邃俊朗,周身的陰霾里居然藏著一絲孤寂。
他手用力捏著,高腳杯應聲而碎。
玻璃渣碎了他一手,零星血跡流下。
“薄總!”嚴非驚呼出聲,“我帶您去醫院。”
嚴非說著就伸手去攙扶薄錦墨。
薄錦墨看著自己受傷的手,抬手制止:“不用。送我回家。”
嚴非無奈,只能送他回家。
路上,薄錦墨閉緊雙眸,緊握拳頭。
嚴非不敢說話,一味加速。
到車庫剛停好車,薄錦墨就打開車門搖搖晃晃下去。
嚴非趕緊下車,鎖好車就跑著去扶薄錦墨。
薄錦墨沉沉地盯著他,看得嚴非緊張兮兮的。
一路無話,到門口,嚴非按響門鈴。
薄錦墨把他推開:“起開,我自己輸密碼。”
屋里的虞晚在聽到門鈴的時候,就抓緊時間跑到樓上,躺下睡覺了。
薄錦墨輸入密碼,打開房門,屋里一片漆黑。
開了燈,映入眼簾的就是沙發上的果切。
薄錦墨冷哼一聲:“你走吧,讓人把虞晚叫出來。”
“薄總,您的手……”
“讓虞晚處理。”
嚴非點頭應是,跟阿姨安排了一聲就離開了。
虞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激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扣扣扣”,敲門聲響起。
虞晚閉眼裝睡。
“少夫人,少夫人。薄總喊您下去呢。”
李阿姨敲響房門,看屋里沒動靜,無奈開口。
虞晚聽見阿姨的聲音,才開口回復:“阿姨,我不去!讓他別找我!”
李阿姨嘆了口氣,還沒等下樓,樓下的薄錦墨已經聽見了虞晚的聲音。
薄錦墨沉聲開口,聲音音中滿含怒氣和威脅:“虞晚,這個月的貸款,你還想不想讓我幫你還?”
虞晚這才不情不愿地從床上爬起來。
慢吞吞下樓,就看見薄錦墨坐在沙發上,陰沉個臉,周身縈繞著一股冷氣。
虞晚縮了縮腦袋,走到薄錦墨身邊。
薄錦墨沉著臉:“虞晚,你長本事了?”
“別以為你能出去工作了,就能野了!”
“你什么意思?”
虞晚氣沖沖的,薄錦墨背地里阻止她工作的事兒她都沒跟他計較,他反而在這兒威脅起她了!
“我什么意思?”薄錦墨伸手拉過虞晚,“你今天一不陪我應酬,二不去接我,越來越硬氣,怎么?你是覺得自己找了份工作,就能插上翅膀飛了?”
“虞晚,別怪我沒提醒你,沒有薄太太的身份,你什么都不是,你別太天真!”
虞晚偏過頭,難得沒有和他互懟。
她只是覺得有些傷心,在薄錦墨心里,她虞晚就是一只被養著的金絲雀,什么都不能干,什么都干不好。
可她不,她偏要活出自己的風采來。
總有一天,她會證明給他看。
她虞晚,只是虞晚。
不是虞家曾經的千金大小姐,更不是薄太太。
“怎么不吱聲了?被我說中了?”薄錦墨追問。
虞晚懶得理他,偏過頭不想看他。
薄錦墨卻又較起勁來,他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動作用力,好不憐惜。
虞晚沒喊疼,只皺著眉偏頭,留給他的只有一個安靜的側臉。
那模樣,倔強里透著幾分執著。
燈光下,她白皙的皮膚,細膩的絨毛,都一一闖入薄錦墨的眼里。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什么,他感覺身上熱熱的。
尤其是看著她倔強至極,毫不服輸的樣子,他突然有種沖動——想親她。
薄錦墨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
他用力把虞晚的臉擺正,低頭,又快又狠地親了下去。
柔軟的觸感,像果凍一樣。
他本來想淺嘗輒止,但是像陷在了一個名為“虞晚”的甜蜜夢境里,愈發深入。
他伸出舌頭,撬開她的貝齒,不顧虞晚的掙扎,攻城略地。
虞晚使勁推薄錦墨,但是她的力氣對男人來說太過微弱。
薄錦墨狠狠禁錮著她,在她唇里奪取滋味。
男人技術太好,親她的同時手也不忘照顧她身體上的敏感點。
虞晚力氣越來越小,無力制止薄錦墨作亂的手,癱軟在男人懷里。
薄錦墨感覺到了虞晚身體的變化,把她推到在沙發上。
虞晚趁機翻到旁邊,拿起枕頭使勁打薄錦墨。
“臭流氓!”
薄錦墨不回答,只是一只手摩挲著嘴唇,回味著專屬她的味道。
虞晚正在發泄怒火,余光突然掃見薄錦墨緊握著的左手,有血跡流下。
“你手怎么了?”她站起身,急忙跑到薄錦墨身邊,攤開他的手掌。
手掌心被碎玻璃割的全是細密的傷痕,有一兩個傷口很深,血流不止。
“剛剛怎么不告訴我?你怎么弄的?”虞晚皺眉。
薄錦墨倒是一副沒所謂的樣子:“沒事,又死不了?”
虞晚:“……”
清了清嗓子,某人別扭道:“既然你心疼了,那你給我處理一下。”
虞晚:“誰心疼了?”
話是這樣說,她還是起身去拿了醫藥箱。
“坐下,我幫你處理。”
薄錦墨聽話坐下,攤開手心,然后眼神緊緊盯著虞晚。
“為什么要請嚴非吃飯?”
“他幫我了啊!我感謝一下他。”
虞晚拿出鑷子小心翼翼地夾出碎玻璃,看著碘伏和酒精,略過旁邊的雙氧水,拿起酒精往薄錦墨手上倒去。
喝酒就算了,還把自己弄的滿手是傷,用酒精給薄錦墨消毒,讓他長長記性!
而且,總拿貸款威脅她,她總要出口惡意吧?
虞晚壓下上揚的嘴角,觀察薄錦墨的反應。
薄錦墨盯著虞晚的唇,臉色分毫未變。
虞晚看他,正好撞進薄錦墨的眼里。
薄錦墨像是突然回過神,繼續冷冷開口:“我幫你也不少,怎么沒見你有多感謝我?”
“感謝感謝。”虞晚避開薄錦墨的視線,低頭包扎。
請他個大頭鬼!嚴非好歹幫她修改簡歷了,薄錦墨不幫忙不說,還故意阻礙她。幫倒忙還想讓她請吃飯?真是喝多了說夢話!
虞晚系了個完美的蝴蝶結,拍了拍手:“大功告成,好了。”
薄錦墨“嗯”了一聲,把虞晚拉進自己的懷里。
虞晚被薄錦墨緊緊摟著,想要推開,又害怕傷到他受傷的手。
“薄錦墨,你放開我!你手都傷了還不老實。”
“嗯。既然這么想感謝我,那我收點利息。”
薄錦墨把虞晚推倒在沙發上,圈在懷里。
他伸手摩挲了一下虞晚的嘴唇,虞晚被薄錦墨壓在身下,無處可逃。
虞晚的嘴唇被薄錦墨不輕不中地按壓了一下,她轉頭想要避開。
“薄太太不是說要感謝我嗎?主動點?”
薄錦墨說著,又親了上去。
虞晚被迫承受著男人的氣息,嘴唇被男人堵住。
她閉氣承受,薄錦墨由淺到深,慢慢品嘗自己的獵物。
薄錦墨的手越來越不老實,慢慢解開虞晚的睡衣扣子。
涼風一吹,虞晚被親的暈暈乎乎的腦子多了絲清醒。
她伸手推開薄錦墨,薄錦墨沉醉在她的唇里,一時不察被推開。
虞晚不敢停留,留下一句:“我上樓睡覺了。”
就匆匆逃走。
薄錦墨隨之上樓。
“虞晚,等等我。”薄錦墨走得急,醉了酒又有些暈,差點踩空樓梯摔倒。
虞晚聽見響聲回頭,看見的就是薄錦墨扶著墻,晃了晃腦袋,手揉著太陽穴。
她嘆了口氣,跑到薄錦墨旁邊。
“我扶你上去。”虞晚伸手攙扶著薄錦墨。
薄錦墨順手摟住虞晚,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搭了個小手仗。
“李阿姨,煮個解酒湯。”
虞晚對著保姆房喊了聲。
薄錦墨摟過她的肩,那一瞬間像是在撒嬌:“不行,我要喝你煮的。”
虞晚點點頭,收起不耐煩的神色:“好,你上樓,我去煮。”
懶得跟醉鬼計較!
“不,我跟你一起。”
“不行!”
他今天喝醉酒就想變了個人一樣,一晚上已經親了她兩次了,她可不想有第三次。
好不容易把人哄上去,虞晚就去了廚房。
剛把鍋里的水燒開,就感覺腰上一緊,薄錦墨的聲音在耳側響起:“虞晚,你要是乖一點就好了。”
虞晚用手肘推他:“那你想太多了,我就是學不乖,你松開,放開我。”
“不要,我就要抱著你!”
虞晚的心中小鹿亂撞,薄錦墨醉酒后的反應和平時太不一樣了,讓她有些心亂。
“你煮,我看著。”薄錦墨把頭放在虞晚肩膀,靜靜看著鍋里沸騰的水。
虞晚手忙腳亂地,薄錦墨的氣息縈繞在她周圍,像是把她包裹了起來。
這是她曾經夢想過很多次的場景。
她在廚房做飯,男人陪著她,抱著她一起做飯。
兩人說說笑笑,是她夢寐以求的溫馨。
但是婚后的日子,徹底打碎了她之前的幻想……
她有些愣神,薄錦墨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快溢出來了。”
虞晚慌忙關火,拿出碗把醒酒湯盛出來。
和薄錦墨一起待著,看碗里不斷冒出上升的熱氣。
突然,虞晚想起來了什么,轉身推開薄錦墨。
“那個……你喝吧。我上樓了。”
薄錦墨強勢把虞晚扯回來:“陪我。”
“我明天有事情要忙,沒時間在這里陪你鬧!”
明天是去上班的第一天,她可不想睡太晚遲到。
洗漱完躺在床上,虞晚卻有些睡不著,心中煩亂。
薄錦墨這個男人,總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給她一點希望釣著她。又在她心存幻想的時候,狠狠打破她的幻想!
喝醉就好好找他的小情人去啊,怎么回來鬧她?
虞晚摸著自己的唇,有些怔愣。
還沒等她想出來個所以然,薄錦墨上樓了。
他進來后直接去洗漱了。
虞晚閉上眼裝睡。
不可以再多想了,好好工作才是王道,他剛剛的種種行為只是因為喝醉酒,和感情無關。
虞晚勸誡自己。
薄錦墨很快洗漱完上床,把虞晚拉進自己懷里。
虞晚心神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