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錢橙現在根本無法理解這老頭。
黃力堅點頭。
如錢橙所說，他確實用心良苦。
把能夠動用的一切，都投放進里面，可以說是不顧一切了。
他也明白，現在的自己，在親外孫女的眼里，恐怕也跟外界評價相差無幾，認定了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人間的惡魔。
黃力堅的心里，當然不是滋味。
畢竟，小錢橙是他親外孫女，骨肉至親相連著，不是說不顧就能做到毫不顧及。
但是為了報仇，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當初決定走這條路時，他就預料到會有今天這種局面。
而且，這與當年自己眼睜睜看著女兒天寒地凍，被欺負到倒在地上，差點一尸兩命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黃力堅很快回神：
“小錢橙，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我的復仇計劃，恐怕也無法在我有生之年落地。你這也算是，親手替你的母親，報了仇了。”
他慢慢地說道。
錢橙不覺捏了捏手指，關節處發出輕微的“咔嚓”響。
彎月黛眉蹙起。
琥珀色的眸子深了幾分。
從黃力堅的話里，她大概猜測出來一部分內容。
怪不得寺錦禮那邊以及相關部門的通報反饋說，這次的實驗室病毒到底怎么傳播的？怎么爆發的？查不到有價值的線索。
所以她決意要闖一趟h實驗基地。
想過可能答案和自己有關，但沒想過竟然會如此的息息相關。
黃力堅的聲音還在繼續：
“之后，就是那家倒閉超市。在那里，和飲料混在一起，進行的二次合成。還有第三次。”
說到這里時，黃力堅停了一下。
錢橙沒有說話，那張十八歲年輕女孩的臉上，透出來的沉穩氣質，連黃力堅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因病出現的錯覺。
“第三次，你也不會想到。”他慢慢說道。
“是錢依依。”
“自從得到你的下落后，我就派人把病毒第三代下在了錢依依身上。
“養了這么多年，在你終于又和錢依依發生觸碰，就是你扇她一巴掌，那一刻，完成了病毒第三代的第三次合成，形成了這次的實驗室病毒。
“本來，可以死更多的人的。當年，你的母親也和你一樣，費盡心血，全力以赴，去拯救人們的性命。可是，換來的是什么？
“是他們的不信任，這也就罷了，他們還對著你母親以及尚在肚子里的你，拳腳相向。
“知道血饅頭吧？他們當時認定了你母親的鮮血，才是真正可以挽救他們性命的東西，所以，趁你母親失去保護，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對你母親下了手。
“他們根本就什么也不懂，強行從你母親身上輸血，你母親因此傷口受到感染，她本來就為了救他們，不惜以身試毒。
“雪上加霜的情況下，你母親肚子里，你的弟弟，還沒來得及看到光明，就這么憋死在了你母親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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