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域,北靈境,烈焰國西北千里。
一座孤山旁。
有著一個宛如長龍般的囚車隊伍,從孤山旁經過。
這囚車隊伍中,押解著大量帶著手鐐腳鐐的犯人。
犯人的表情彷徨,蒼白,瞳孔中猶殘留著一絲震驚,仿佛依舊沒有從當初的事件中清醒過來。
好像。
當日所經歷的一幕幕,將他們的人生觀,以及整個信念,都摧毀了一般。
即便是反應過來,也都是一臉彷徨與絕望。
囚隊之中,甚至傳出陣陣哭嚎之聲。
更是增添了幾分悲哀與絕望。
“特么的,嚎什么嚎,找死啊。”
但這哭聲剛一起來,就被押解囚犯的白衣士卒們怒斥,緊接著,就是一頓鞭打。
直把那哭泣之人打的奄奄一息,眼看活不成了,才丟在路旁。
“呸,什么玩意。敢惹老子。”
那士卒沖著那奄奄一息的女子吐了一口痰,眼中滿是厭惡與煩躁。
“他奶奶的,王老二他們都能分到洗劫寶庫,抄家滅族的流水差事,偏偏老子時運不濟,被派來押解這樣一群廢物。”
那白衣士卒抱怨道:“真特么不知道上頭怎么想的,就這些人,隨便找個地方活埋不久行了,還要把他們帶入帝國,也不覺得麻煩!”
“噓!你小子說話注意點。”
那白衣士卒剛說完,他身旁一名頗為年老的老將,便警告性瞪了他一眼。
“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假如傳到將軍那里,有你好受的。”
白衣士卒臉色微變,似是對老將口中的將軍,極為畏懼,眼中明顯露出一絲懼意,四下看了一看,嘀咕道:“將軍估計押解著烈焰國的高層,快回到帝都了,怎么可能聽到我的話?”
話雖如此。
他卻沒有再繼續咒罵。
“杜老,您老是將軍小姨子的二表哥的大舅爺,您消息靈通,您說說,我們堂堂雪域大軍,為何要攻略一個不起眼的九等實力?這完全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啊。而且,這烈焰國窮的要命,整個國家,除了丹寶閣還算有點收藏,連王族府庫,都是空無一物,這種垃圾小國,帝國的人,怎么看上眼啊?”
那被稱為‘杜老’的年老將領,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聽我那在將軍面前當差的大姨夫說,好像是五行墟界內出了大事,惹的大帝震怒無比。”
“五行墟界?那跟我們進攻烈焰國有什么關系?”
“大帝找到了天機閣的天機閣主推算,天機閣主得出結論,五行墟界之變,與烈焰國有關。”
“天機閣?就是那個號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的天機閣?那可是我們荒域中的隱藏超級勢力,大帝竟然把他們都請出來,看來,五行墟界的事情,不小啊。”
那白衣士卒目光微轉,說道。
“據說,五行墟界內的帝國分國,被滅了!”
“什么!”
白衣士卒心神一震,臉上涌出不可思議之芒。
旋即,道:“難怪大帝會在這樣一個小國內,花費如此多的心思。竟是因為如此!”
“那大帝抓了那么多人,可曾發現導致分國被滅的罪魁禍首?”
“哪有那么容易。不過,烈焰國的高層,包括烈焰國方圓白萬里內的一切生靈,要么被殺,被么被抓。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嗯。”白衣士卒點頭。
兩人交談間,極為的尋常平淡。
就好像。
那死掉的億萬生靈,在其口中,就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由此可見,兩人心性之殘忍,之漠然!
“既然如此,那這幫人進入帝都,怕也活不了多長時間。與其如此,嘿嘿,杜老,我們打個商量?”
白衣士卒貼近杜老說道。
杜老斜掃了白衣士卒一眼,以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眼神道:“滅國之際,你當天不是已經奸殺了十幾個嗎,怎么,還沒玩夠?”
“嘿嘿,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玩的夠?”
“你這家伙!算了,隨便你折騰吧,只要別吵到老夫就行。”
杜老滿不在意說道。
“嘿嘿,多謝杜老,回去之后,我定有重禮奉上!”白衣士卒笑道。
說話之際。
白衣士卒看向囚車隊伍中,目光落在那一個個身姿婀娜,卻滿臉凄容的女子身上,臉上露出一絲淫笑。
他大步走了過去。
“你,你,你,對還有你,都跟我來!”
白衣士卒點指了四五人。
這四五人,均是姿容貌美,身材婀娜之人。
聽到白衣士卒這話,那四五個女子,均是渾身一抖,她們自然清楚,白衣士卒叫她們的目的。
但她們沒有一人上前。
白衣士卒臉色一寒,冷笑道:“找死!”
說話之際,其手中長鞭陡然破空,直接打向其中一人。
但就在這時——
平靜的孤山上空,突然出現道道波紋漣漪。
白衣士卒,杜老,還有更多的人,均是抬頭望天。
在萬眾矚目之下。
一道白衣身影,從其中走出。
緊隨其后的,是銀鞍白馬的青年將軍、猴臉中年漢子,以及面色平靜,但眼中卻閃爍著近鄉心切,身體微繃,似是極為緊張的中年婦人。
再之后。
是三百八十二個擁有武圣氣息的強者。
再之后,是將近兩萬名,渾身透著血腥煞氣的軍卒。
那煞氣之濃烈,令所有看到之人,均是渾身顫抖,生不出半點反抗的意思。
當那些人全部從空間波紋中走出之際,其身影,已然遮蓋了半邊天空。
“哈哈~荒域,勞資趙放回來了!”
那為首白衣少年深吸了一口氣,放聲大笑。
其身后眾人,也都是目光閃動,隱有激動之意。
但很快。
他們均是發現,那正舉頭望著他們的囚車隊伍。
“嗯?怎么回事?”趙放眉頭微皺。
只是略略掃過囚車隊伍,很快,他的臉上,驀然多了一絲冷意。
在看到這抹冷意的同時,白衣士卒,杜老,均是渾身一寒,有種普通人被猛獸盯上的感覺。
“連我的人也敢抓,你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