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蘇含雨輕笑，垂眸看著安安靜靜窩在她懷中，情緒已經穩定不少的歲寶。
明白女兒的疑惑，她繼續道：“比起從前的人，現在的人看得更開，生活方式也是以輕松開心為主，不想經濟上有太多的壓力，都選擇優生優育甚至是不生。”
“這不是挺好的嘛？”小奶團輕聲咕噥。
知道養不起所以不生，總比飯都吃不起，還非得一個接著一個生的要好。
但凡孩子能選擇，都得罵一句晦氣然后選擇不投胎。
蘇含雨順著她的話道：“是啊，所以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選擇了獨生，或者是干脆不婚不育。
老一輩的人逐漸老去，而新生兒卻越來越少，某個方面就會失去平衡。”
歲寶一向聰明，有些事情更是一點就透。
聽到這里，她已然明白了什么，板著一張小臉問：“所以，就有人想要讓大家生孩子，對嘛？”
“嗯，國人老齡化嚴重，新生兒出生率越來越低，總要想想辦法的。”蘇含雨溫聲解釋。
她沒講太深奧的東西，有些道理，越簡單越易懂。
小奶團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難怪那些專家說話的時候，笑得那么假，自己家都養不起兩個娃，還催著別人二胎三胎。”
蘇含雨被她嫌棄的小表情逗笑，摸摸她的頭，道：“總是有人會生的，不過歲寶放心，爸爸媽媽是肯定不會生的。”
因為他們也生不了……
陰陽相隔的兩個人，如今還能見面，觸摸擁抱彼此，都是沾了她寶貝女兒的光。
至于別的，就更不要奢求了。
捕捉到蘇含雨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歲寶抿了抿唇，輕聲問：“媽媽想要弟弟妹妹嗎？”
感受到她話語里的小心翼翼，蘇含雨果斷道：“不想。”
對上歲寶緊張的雙眸，她解釋道：“就算媽媽沒出事之前，也沒打算給歲寶生個弟弟妹妹，能照顧你平安長大媽媽就已經很滿足了。”
這話不是在哄歲寶，而是真心話。
突然有孕這事，其實并不在蘇含雨的預料之中。
當時，她剛查到一點關于七斗宗的消息，正準備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大本營去。
沒想到，會突然之間被這個大驚喜砸中。
她更沒想到，懷歲寶這一胎會那么艱難，妊娠反應大到連一向不同意她進門的婆婆，都每天待在廚房里研究各種能讓她開胃的東西。
孕前期吃什么吐什么，瘦的像是風一吹就能跑。
好不容易抗到中期，腰疼腿疼的幾乎整夜整夜睡不著，醫療團隊24小時守在隔壁的房間，隨時準備待命。
到了后期，身上倒是不疼了，就是腿腳腫的連鞋子都穿不了，更別提下地走路了。
一個孕期下來，每天貼身守著她照顧她的寧霆琛，吃不好睡不好也跟著瘦了十幾斤。
老太太看著心疼，不止一次跟家里的阿姨說，她懷的這一胎是來討債的。
每次聽到這話，寧霆琛都會沉著臉呵斥，警告他們不要當著她和孩子的面胡說八道，否則，就會翻臉不認人。
就連老爺子，也在歲寶還沒出生的時候，多次敲打過家里的孫輩，讓他們以后隨時做好被妹妹騎在脖子上當大馬的準備。
可以說，歲寶是在全家人的愛與期盼下出生的。
有她一個他們都還怕疼不過來，照顧的不夠周到，又怎么可能會考慮什么莫須有的二胎？
“媽媽，我愛你。”歲寶盯著滿目溫柔的蘇含雨看了幾秒，忽然開口。
她把小腦袋往她胸口一埋，親昵地蹭了蹭，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道：“我會保護你們的。”
“歲寶，媽媽也愛你。”頭一次聽到女兒的告白，蘇含雨只覺得眼眶熱熱的，有些想哭。
可是下一秒她又明白過來，自己現在是鬼，鬼是沒有眼淚的。
緊緊地抱著歲寶，感受到女兒的依賴，蘇含雨只覺得心里被填充的滿滿的。
這種幸福又溫暖的感覺，是從小身為孤兒的她，從來不曾體驗過的。
真好啊。
哪怕身為魂體的她，不一定能陪伴女兒多久，但是現在擁有的幸福時光，已然讓她沒有遺憾了。
與此同時，二樓的陽臺上。
寧霆琛看著攔在進去的小門門口的孔輝，眉梢微挑，“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