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壞蛋，說話要捋直舌頭哦。”歲寶愣了幾秒，才知道那個漆黑的眼珠子是在喊她。
她繃著小臉解釋道：“我叫歲寶，大名寧歲歲，不是什么七寶八寶的，喊錯別人的名字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雖然這個名字也挺好聽，也有那么一點點的耳熟。
但是——不是她的名字她才不要。
“是嗎？”盯著她的眼睛突然發出陰沉的笑聲，似乎是還想說什么。
下一瞬，眼睛周圍金光大盛。
金光包裹之中傳來一聲輕嘶，眼睛里再度響起的聲音帶了幾分惱怒，“你竟然能傷到我。”
“不可以嗎？”歲寶一臉天真的問。
對面不知道是被她一本正經的話給問住，還是被她明知故問的態度給氣暈了，一直到那只眼睛完全被金光吞噬也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小奶團昂頭看的脖子都酸了，捏了捏拳頭，一臉嫌棄道：“說不過就溜，他這是玩不起嗎？”
但凡小劍劍或是金昌明在這里，肯定會第一時間沖上來，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出挑釁的話。
哪怕是寧老爺子在，也會讓她先低調點做人，不要太囂張。
畢竟以他們目前的實力，還不能直接跟七斗宗碰上。
萬一真的惹怒了，對方傾巢而出，他們很難賺到什么便宜。
可知道內情的人這會兒都不在，留下的兩大兩小，都是滿腦子歲寶說什么是什么，根本不可能提任何反對意見。
顧以牧雙手掐腰，指著攝像頭的位置咔咔一頓輸出，把自己五年以來學會的難聽話全用上了。
陸陌瑾聽著，搖了搖頭，一副這孩子無可救藥的模樣。
然后下一秒鐘，他把袖子一挽，也掐著腰跟著一頓輸出。
最開始幾句還能保持理智罵人不帶臟，后面可能是嫌不過癮，也跟著顧以牧用“臭傻逼”“弱雞”“小卡拉米”“不可回收垃圾”之類的字眼罵了起來。
攻擊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怕歲寶跟著學壞，寧霆琛和寧子衍兩人對視一眼，一人撈起一個手動幫他們閉麥。
女鬼都聽麻了，好一會兒才眼神茫然的憋出一句，“現在的孩子都……嗯……這么活脫嗎？”
她記得，自己也沒死多久啊，這個世界變得好陌生。
“活脫？”寧霆琛抬手在試圖掙扎的顧以牧屁股上狠狠來了一巴掌，嘴角抽了抽，“難為你想得出這個詞。”
顧家這臭小子日常發癲也就算了，陸家那孩子平常看著是個聰明的，怎么也跟著不學好？
感受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顧以牧一下懵了。
他這是，被人打屁股了？
打屁股了？
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眼圈一下子憋紅了，整張臉也紅的跟煮熟的大蝦一樣，嘴唇顫抖著想說什么。
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來。
讓他更委屈的是，憑什么冰塊臉不挨揍，就他自己挨打？
這不公平！
女鬼似乎也被寧霆琛這明顯帶著私人恩怨的一巴掌給嚇到，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那什么，打孩子不好吧？”
下一秒，一人一鬼對視上。
看著一臉寫著“我不好惹”四個字的男人，女鬼立即改口，“孩子不聽話就得揍，之前我家洋洋不聽話我也是這么打他屁股的。”
顧以牧聞言，直接“哇”的一下哭了。
豆大的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啪嗒啪嗒往地上砸，一邊哭，一邊委屈道：“嗚嗚嗚，我爸都沒打過我。”
或許是真的太傷心，他邊哭邊打嗝。
陸陌瑾白著臉掃了他一眼，幽幽道：“你鼻涕到嘴里了。”
“你鼻涕、你才鼻涕、你才鼻涕掉嘴里了！”一段話三個大喘氣，話是說完整了，顧以牧人也更委屈了。
他抬手抹了一把臉，然后動作極其自然的，把鼻涕眼淚的混合物的手往拎著他的寧霆琛身上一摸。
摸完還嫌不夠，又忍著惡心抹均勻了一點，壓根沒意識到這種幼稚的報復行為，不僅不疼不癢還顯得有那么點惡心。
歲寶好看的小眉頭微皺，顯然不是很理解他的行為。
之前大壯哥哥每次把大鼻涕弄在身上，壞外婆都會拿大棒子把她打哭，然后怪她沒看好大壯哥哥，害他弄臟了衣服。
以牧哥哥這是……
猶豫了再猶豫，小奶團忍不住問他，“以牧哥哥，你不嫌大鼻涕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