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
回到府里,何氏又悄悄告訴丈夫她的發現,“夫人應該化了妝,手背肌膚很細膩,像小姑娘一樣。”
柳達冷睇妻子。
何氏忙捂住嘴,“我就是想對你說一說,不然我怕我憋壞了。”
柳達“……”
就不怕他憋壞了?
“你以前不這樣呀?”
何氏尷尬一笑,“以前老爺待我們是不錯,但府內氣氛壓抑,時刻小心謹慎,就怕不小心得罪了哪個小主子。”
“以后不會了。”
柳達愧疚道,“新主子很好,你有話向我說是沒錯,但你要記住隔墻有耳。”
何氏連連點頭。
柳達不放心,又交代幾句,“我看得出夫人非常信任蔣嬤嬤,你跟在蔣嬤嬤身邊好好的,我們努力給興兒鋪條輕松的路子。”
何氏用力點頭。
那個機靈牙人姓柴,蔣香慧把他帶到了客棧找蔣瑜。
蔣瑜輕揮手,‘蔣嬤嬤’立即去了門外等候。
蔣瑜丟給柴牙人兩塊碎銀,柴牙人立刻低眉順眼的躬下身子,“夫人有事,但請吩咐。”
“本夫人身邊有人路引丟了。”
“夫人是想補辦?還是想買?”
還能買?
這比秀姐叫她去買死人的路引要方便多了。
蔣瑜又丟給他一塊碎銀,這塊,比之前兩塊還重,柴牙人笑得見牙不見眼,“夫人,請吩咐。”
“本夫人想要四個人的戶籍和路引,這四個人的長相分別是……”
秦老太太、秦楚、秦越和陳良濤的性別、姓名和樣貌特征,都被蔣瑜描述給了柴牙人,至于年齡,統統說小了幾歲,秦老太太被她說成了五十多歲。
柴牙人拿出隨身攜帶的筆墨紙硯記錄下來。
“急用,幾日能辦妥?”
柴牙人低聲道,“只要銀錢到位,今日即能辦妥。”
“不怕查的那種?”
“必須的。”
柴牙人抱著一個小包袱離開,蔣香慧走了進來,“多少銀子一個?”
蔣瑜伸出一巴掌。
蔣香慧驚,“五十兩?”
蔣瑜頷首,“40兩戶籍,10兩路引。
待戶籍路引到手后,我去州城買人安排瑣事,您在這里買鋪子招廚子,縣城這些契約都記在您的名下。”
侄孫女這是怕在本縣內被有心人拿住把柄,蔣香慧就同意了,
“你拿著戶籍路引去其他縣城買宅子,順便把戶籍住址改一下,過一陣子就查不到了。”
“好。”
蔣瑜給了柴牙人19根銀條,相當于254兩。
210兩辦事,其中有她的路引!
剩下的給柴牙人打點,待柴牙人拿了戶籍和路引回來后,蔣瑜又賞了他一根銀條。
府里埋的銀條只剩15根了,相當于200兩。
普通宅院150兩,買店鋪怎么也要200兩以上,若買兩層的,估計得500兩以上。
把事兒全丟給姑奶奶,蔣瑜趕緊回家拿銀子來。
離開時,化成了秦越的模樣。
進村時,又化成姑奶奶的模樣。
村頭婦人笑呵呵,“阿瑜,替你姑奶奶報了仇沒有?”
不知道爺爺又說了什么謊言?
“報了報了,不報我能回來嗎?”
蔣瑜邊說邊加快腳步想離開這些八婆,不料一婦人卻道,“你姑爺爺癱瘓在床,是你揍的?”
吳有才癱瘓了?
蔣瑜腳步停頓,還沒來得及澄清自己,就聽有人替她辯護,
“阿瑜再野蠻,也不可能揍長輩啊!她那姑爺爺是被她姑奶奶氣的,聽說她姑奶奶跟人跑了。”
“你胡說啥呢?”
另一婦人看了眼黑了臉的蔣瑜,忙打斷這個婦人的話,
“香慧姑姑是那種人嗎?她若是那種人,就不可能回來盤削娘家了。”
“就是!”
一個年輕媳婦接話道,“你不知道就別胡說八道,香慧姑奶奶被吳家給賣了。
聽說那吳坤拿著錢給他爹買了個更老的女人回來伺候他爹,把他爹氣的二次中風。”
半個月而已,發生了這么多事兒?
不知道爺爺聽到姑奶奶被賣的消息沒有?她得趕緊回家告訴爺爺去。
蔣瑜想走,被一婦人拽住,“阿瑜,你是不是知道你姑奶奶被賣了?才去替她報仇的?”
“我沒動手,真的。”
蔣瑜一臉正色,“我一聽說姑奶奶被賣了,就去追了。
追了半個月也沒追到,我得回去告訴爺爺去,你松開我!”
婦人被電了一樣松開蔣瑜,她也是糊涂了,怎么敢拽阿瑜這個暴力女了?
不過,阿瑜的脾氣好像比以前溫和多了。
蔣瑜匆忙往家跑。
院子里,蔣瑾正拿著圖書讀給爺爺聽,蔣爺爺卻癡癡呆呆的望著院門。
看到蔣瑜,蔣爺爺猛的站起,“姐,你回來了?”
“爺爺,是我。”
不是姐姐?
蔣爺爺失魂落魄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嗚嗚嗚……”
憋了半個月的傷心難過,終于因看到姐姐卻不是姐姐的失落,控制不住了。
他佝僂著腰,抱頭痛哭起來。
“爺爺……”
蔣瑜剛想開口告訴爺爺,跟在她身后的婦人們七嘴八舌安慰起來。
“蔣爺爺,您別難過,香慧姑奶奶跟著高門大戶的夫人享福去了。”
“是的是的,聽說買下香慧姑姑的人就是看中了香慧姑姑的性子,要不然怎么舍得花幾百兩銀子買一個五十歲的老嫗?”
流言的威力巨大無窮!一百五十兩變成了幾百兩,過一陣子是不是變成幾千兩?
蔣瑜回身關院門,“我回來了,爺爺肯定沒事,你們都回家做飯去吧!”
趕走了人,蔣瑜對弟弟揮手,“燒火做飯去,我不在家幾天,你就是這么照顧爺爺的?”
蔣瑾“……”
“快去!”
蔣瑜舉起拳頭,蔣瑾忙把圖書塞在爺爺的椅背處,跑進了廚房里。
“爺爺。”
蔣瑜從包袱里拿出姑奶奶的賣身契和休書,“您看看認不認得這個?”
看到賣身契是的人名后,蔣爺爺淚水驚斷了,隨后想到什么,猛的起身就去抓掃帚,
“我要打死你這個膽大妄為的臭丫頭,你怎敢買的?你怎敢的?”
蔣瑜慢跑給爺爺追。
蔣爺爺舉著掃帚,不是拍在蔣瑜左邊地上,就是拍在蔣瑜右邊地上,就是拍不到蔣瑜身上。
跑累了,發泄夠了,蔣爺爺回椅子上坐下,“拿來。”
蔣瑜忙把賣身契和休書都交給爺爺,“姑奶奶叫我帶回來,她怕丟了,她說這是她早就該求來的。”
“胡說!”
蔣爺爺點著賣身契,“這個也是她早就該求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