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凱很討厭義州城。
他下令讓那些平民和俘虜拆除內城和外城的城墻。
他要毀掉這座城的防御。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后勤能堅持多久？陛下會不會把自己喊回去？
簡單在義州城休整一番，補充物之后，郭凱繼續帶著人向南進發。
出現在他們路線上的是一個小城市，小到郭凱都不記得它叫什么了。
這座城的城墻很矮。
郭凱等人走到城下，只見城里邊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冒頭，也沒有人叫囂，仿佛是一座空城。
沒多做猶豫，郭凱派出探子潛入城內。
“報告將軍，里面真的是一座空城。”
郭凱無語，他覺得自己的動作很快了，基本上沒在義州耽誤太多時間，結果，高麗人撤退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
“這些人是真的很能跑啊！”
郭凱沒有耽誤時間，而是繼續往南走，遇到的第二個小城池，和那個一樣，空無一人。
“嘖嘖。竟然這樣順利……”
跟前朝打高勾麗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當郭凱遇到第三個城池，打算進去休息一會的時候，被一個小隊長叫住了。
“顧將軍，咱們軍事學院培訓班教過，遇到空城，必須要先去探查一二。”
郭凱：“高麗人膽小如鼠，前面兩座城都沒人，這一座也不會有人的，何必浪費精力？”
“顧將軍，我會如實記載，將來呈現給陛下。”
郭凱……
告狀告得如此明目張膽嗎？
“來人，前去仔細搜查，認真搜查！”
這一搜一個不吱聲，城里確實有貓膩，多了許多干木柴。
有經驗的老兵說，在地窖里應該藏了許多高麗精兵。
他們就等著放一把火，殺大云士兵一個措手不及。
“真陰啊！”郭凱眼珠子一轉，派人在四周點起火，想一把火燒了這個空城。
濃煙滾滾，上百個高麗人被迫從城里出來。
他們拿著刀，咿咿呀呀大聲喊著什么，表情十分猙獰。
郭凱自然不會給他們近身的機會，一輪射箭，高麗人死一大半。
再射一輪，現場就沒有喘氣的高麗人。
郭凱命人在這休整兩日后，繼續前進。
一路上，零零散散的高麗兵，總是不停地出現，明明沒有任何的殺傷力，還是要跟上來送死。
“他們想消耗我們的箭，同時也想使我們保持精神緊繃，使我們疲勞。”
郭凱打起精神，總算碰到個像樣的對手。
他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去開京，同顧云亭會合。
越靠近開京，郭凱受到的抵抗就越是強烈。
有一些高麗平民都開始不安分起來。
一隊村莊探查情況的小隊，消失在村子里以后，郭凱詢問村民。
村民們全都閉著嘴，不說話。
郭凱二話不說，直接派人去村子里搜，直到搜出小隊的尸體，村民們才開始知道害怕，跪地求饒。
郭凱笑了，有些人，真的是不進棺材不落淚。
這些村民們施加在小隊身上的痛苦，被百倍千倍地還回去。
這個小插曲一點也沒影響到行軍。
整支軍隊像一臺精密的機器一樣，按照原本的步調和計劃，一路攻城掠地，勢如破竹！
開京城內，王建得知大云陸軍一路南下，不日將抵達開京附近，和顧云亭匯合。
他下令，讓二王子帶領高麗軍隊攔住郭凱：“利用地形，使其疲之。他自鴨綠江而來，武器消耗快，后勤壓力大。讓沿途不能抵御的村落，自己燒毀村莊，不能留一粒糧食給他們！”
“遵令！”
郭凱遭遇了高麗人無窮無盡的騷擾，就像蒼蠅一樣，讓人煩不勝煩。
更讓他郁悶的是，擋在開京路上的，還有一座城池——西京。
這座鴨綠江流域，最重要的一個軍事防御陪都，原高句麗的舊都。
郭凱不得不停下來。
旭日初升，戰鼓咚咚響起，郭凱騎著馬走到西京城下。
這座城池確實很巍峨，高句麗在城外增設了甕城。
除此之外，西京的自然條件也很不錯。
它背倚牡丹峰，左擁錦繡山，右傍萬壽臺，三座山巒如同天然巨盾，拱衛城北。
山脊上蜿蜒著高句麗人依山勢加筑的石壘長城，箭樓密布，易守難攻。
寬闊的大同江自城東奔流而過，成為東、南兩面天然的護城河。
城墻主體為條石筑基，夯土包磚，高逾四丈，在起伏的山勢間更顯巍峨。
然而，歲月侵蝕與戰火洗禮已讓其不復往昔，多處城磚剝落，露出黢黑的夯土芯。
突然間，城頭響起一陣山風海嘯般的呼聲，涌現出無數的高麗士兵。
“嘖嘖，他們真是占了高句麗的便宜啊。”郭凱不得不承認，想要攻下西京，不是件容易事。
郭凱沒有沖動，他并不打算拿兄弟們的命，去試探敵人的武力。
云州軍事培訓班里曾說過，每一個經驗豐富的士兵都是用無數的錢財和戰爭養出來的。
戰斗講究的不僅僅是勝負，也要看傷亡比。
顧凱盤算了下手里的器具，有火油，燃燒彈，少量的火器，弓弩不多了，只剩一半。
好在，援軍來了！
“哎呦喂，你們跑得真快！小郭，咋滴，一路上沒打仗啊！”方將軍收到郭元帥的命令后，帶著物資和士兵來到鴨綠江。
還沒喘口氣，就聽到郭凱率兵渡江的消息，又馬不停蹄前來支援。
“你小子，膽子真大，就帶著2000人，就敢跑來打西京！”方將軍一陣后怕，自己若是來晚些，怕不是要給這2000人收尸？！
郭凱笑得一臉諂媚，心虛不已：“方大哥，您怎么來了？”
“當然是陛下喊我來的。”
“啊？！陛下知道了？這個……陛下可有說什么？”郭凱心跳如擂鼓。
方將軍斜睨他一眼，冷笑道：“你也知道，你犯大錯了？”
“知錯了。真的知錯了！”郭凱遺憾地看一眼西京城，這次暫且饒過它！
下一秒，方將軍的聲音落入他耳中，猶如天籟之音：“陛下命郭將軍負責高麗之戰。你既然身為前鋒，務必要攻下西京，不能讓陛下失望！”
郭凱喜出望外，前鋒？！
方將軍哼哼，剛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