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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
耶律松石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緊張到了極致。
哪怕是他聽到闊可敵君侶說黑武汗皇要殺他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緊張。
因為他聽說過這個白衣人,知道這個白衣人在寧國之內做了些什么。
徐勝己和二皇子都對他說過,這個白衣人是寧國之內陰謀叛逆的那群人中至關重要的一個。
這個白衣人身份格外神秘,連二皇子那樣身份的人都查不出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寧國是那么強大,而皇子能調用的力量又是何其恐怖?
連皇子都不能查出來的人,就在他面前了。
況且這個人何止是二皇子沒有查出來,何止是徐勝己沒有查出來,連大寧令人敬畏的廷尉府都沒有查出來。
想想看張湯那是何等人物?黑武青衙在這二十幾年來在與廷尉府交手中一次都沒有占過便宜!
現在,這個讓二皇子,徐勝己,張湯,甚至是葉無坷都有些頭疼的神秘人,就在他面前了。
“我是誰?”
白衣人笑了笑:“我是一個寧人。”
耶律松石馬上看向闊可敵君侶:“一個寧人為何會在這?殿下這是要干什么!”
“你小聲些。”
闊可敵君侶瞪了他一眼。
但他對耶律松石的反應還算滿意。
如果耶律松石格外平靜,那就說明耶律松石有問題。
他和黑武汗皇都不知道,為了這次在黑武大營里不露出破綻,二皇子李隆期和徐勝己幫耶律松石想到了多少種可能。
會遇到什么人,遇到什么麻煩,會有什么變故。
以二皇子和徐勝己兩人的頭腦,能想到的幾乎都想到了。
尤其是徐勝己,如果還有什么是他都預想不到的,那只能說明,對手的各方面都遠在他之上。
而且這個對手的身份,甚至遠在他理解的范圍之內。
“他是我在寧之內的朋友,也是我的內應。”
闊可敵君侶道:“你應該聽說過寧國宰相徐績?”
耶律松石點了點頭:“有所耳聞。”
闊可敵君侶道:“徐績現在正在寧國之內幫我們牽扯住了寧帝李叱身邊一大部分力量,所以我們才有機會這次一計殺兩帝!”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闊可敵君侶的語氣之中都透著激動和興奮。
更有自豪。
“我若為汗皇,是不會給自己留下李叱這樣一個對手的。”
闊可敵君侶道:“寧帝李叱在這個時候來執子山,是他過于自負。”
“現在寧國內部不穩,甚至是隱患無窮,只要此計成功,我可為汗皇,寧帝也另有他人。”
“到時候,黑武與寧會迎來和平相處,兩國其實都不愿意有一場死傷無數的大戰。”
白衣人聽到這微微點頭。
“對了。”
闊可敵君侶道:“還有一個人,原本你是不該見到的,但今天既然你已經到了絕境,也已經告訴了我你的決心,那就讓你見見吧。”
耶律松石沒有馬上問是誰,而是表達了擔憂。
“殿下,這可是在大營里,是在汗皇的眼睛下邊!你藏了寧人,一旦被發現......”
“不必擔心,我那位父皇過于自負,和李叱無異。”
闊可敵君侶道:“他不會相信,我敢把寧人帶進大營里來。”
說到這他朝著后邊說道:“你也可以出來了。”
格柵后邊,一個年輕人緩步走出。
當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耶律松石蔓延疑惑。
他從未見過此人,從相貌上來分析此人應該也是寧人?
最起碼看起來和寧人沒有什么區別。
不過這個人顯然比那白衣人要小心謹慎多了,身上穿著的竟然是一套奴隸的服飾。
也是在看清楚衣服的時候,耶律松石心中一亮。
是了,這是渤海人或是東韓人。
渤海與東韓有大批人在黑武做奴隸。
這兩國的人,過去曾經將黑武視為天堂。
也不知道黑武人是怎么把他們欺騙了的,讓他們以為在黑武做奴隸也是人上人。
他們居然相信在黑武做奴隸也比在本國做人有尊嚴。
他們來之前甚至還堅信,在黑武做奴隸也能每天吃肉,每天喝酒。
他們可以穿著漂亮的衣服,和主人看起來一樣的高貴顯赫。
有人還說到黑武做奴隸是自由的。
當他們不想在黑武做奴隸之后,就可以帶著在黑武做奴隸換取的大量財富回國去做貴族。
這個人穿著奴隸服飾,就是想用這身衣服來掩護身份。
可是東韓已被大寧所滅,那這個人就是渤海人?
渤海人不是也已經向大寧稱臣了嗎?且渤海之所以能不被東韓所滅還是因為大寧的出兵援助。
想到這,耶律松石的眼神就有些飄忽。
“如果我不說,你永遠也不可能猜到他的身份。”
闊可敵君侶眼神里都是自傲。
“你永遠也想不到,我的盟友竟然遍布天下。”
他看向那個裝扮成奴隸的家伙:“他,渤海現在的國君,權結。”
耶律松石的臉色巨變。
一小部分是裝出來的,因為他知道自己此時必須震驚。
但一大部分是真的,其實根本不需要裝。
他確實想不到,渤海的一國之君居然一身奴隸裝束出現在這。
“關于他的故事你聽說過嗎?”
闊可敵君侶問。
耶律松石搖頭。
他略有耳聞,但并不知道詳情,對這個人,對渤海,耶律松石也并無興趣。
“他可是個忘恩負義的家伙。”
闊可敵君侶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在乎權結的臉面。
而權結,則真的是一臉不在意的笑著,就好像忘恩負義這四個字,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當年東韓在黑武支持下,集結大軍試圖將渤海滅國。”
闊可敵君侶給耶律松石介紹了一下。
“東韓大軍勢如破竹,只短短幾個月就打到了渤海都城。”
“無奈之下,渤海國主向寧國求援,寧國派了一支小隊潛入渤海,將國主一家救了出來。”
“現在你面前的這位渤海國主,就是當時被救出來的二皇子。”
“他其實很可憐,他的大哥也就是渤海太子因為害怕他奪位,所以一心想殺他。”
“而他只能靠裝瘋賣傻來自保,好在是他運氣好,被寧人救了,所以現在他是國主了。”
說到這,闊可敵君侶看向權結說道:“按理說你不應該對寧人感恩戴德嗎?為什么會站在這?為什么會與我結盟要背叛寧國?”
權結笑著說道:“殿下可能誤會了,寧人怎么可能是我的恩人呢?寧人可是殺害了我的父母和兄長啊,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哈哈哈哈哈。”
闊可敵君侶大笑起來:“你無恥的樣子還真是讓我喜歡。”
權結陪著笑臉說道:“能讓殿下開心,我也很開心。”
闊可敵君侶對耶律松石說道:“現在在你面前的,一個是來自寧國未來皇帝的特使,一個是渤海的國主,還有一個是黑武未來的汗皇。”
“所以你大可放心,只要你按照計劃行事,也許你自己會有些危險,但你的妻兒一定會得到保護。”
“將來屈渤的王位不會落在別人手里,將有你的幼子繼承,而我,還有寧國,還有渤海,都會傾盡全力保護他們。”
耶律松石裝作猶豫了一會兒后俯身:“多謝殿下。”
闊可敵君侶道:“權結會是意想不到的一支奇兵。”
他一邊踱步一邊說道:“沒有人會想到他會背叛寧國,也沒有人會想到他連黑武也敢背叛。”
權結立刻微微俯身道:“我只對殿下忠誠。”
“哈哈哈哈哈。”
闊可敵君侶又笑起來。
“你不是對我忠誠,你是知道自己怎么才能生存,所以我更相信你忠誠。”
“現在,咱們可以把計劃告訴耶律松石了。”
他看向耶律松石:“他是一支奇兵的話,你將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耶律松石心中狠狠的緊了一下,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接觸到真相了。
可就在這時候,那個白衣人微微搖頭。
“還不到時候。”
白衣人道:“殿下不必過于心急。”
闊可敵君侶對他的態度,和對權結完全不一樣。
對權結他甚至一直都在羞辱,而且他確信哪怕他羞辱權結也不會有絲毫的不滿。
就算有不滿,也得憋著。
“殿下現在的自信,不過是因為身邊有盟友。”
白衣人語氣平靜的說道:“可殿下不要忘了,汗皇或是寧帝,他們身邊天然存在的臣子和盟友遠比你多。”
闊可敵君侶眼神微微一變。
白衣人繼續說道:“計劃在執行當日的前一天再說吧。”
闊可敵君侶顯然有些不滿,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好,就聽你的。”
白衣人道:“權結你可以先回去,去迎接大寧皇帝陛下。”
權結張了張嘴,看向闊可敵君侶,他以為都是做下人的,可沒想到他自己才是那個做下人的。
闊可敵君侶道:“聽他的,你走吧,我會安排人把你帶出大營。”
權結嗯了一聲,走了兩步又回頭:“殿下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闊可敵君侶哼了一聲:“你是提醒我還是命令我?”
權結立刻說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怕殿下忘了。”
闊可敵君侶道:“忘不了,你做好你該做的,我就替你殺了葉扶搖。”
權結馬上就又感恩戴德起來。
等他走了,闊可敵君侶冷哼了一聲。
“不管是渤海人還是東韓人,都是天生做狗的材料,不同的地方在于,東韓人做狗習慣了,你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渤海人做狗得給骨頭,你不給骨頭他就朝你呲牙。”
白衣人笑了笑:“這一點殿下倒是看的透徹。”
闊可敵君侶道:“那個叫葉扶搖的人,是他的心結,他害怕。”
說到這,他看向白衣人:“你與那個人接觸過嗎?”
白衣人道:“沒有,不過我與他弟弟葉無坷倒是老相識。”
闊可敵君侶笑道:“這次你也免不了和他打交道。”
白衣人想了想后說道:“殿下最好想辦法殺了他,這個人有破壞大局的可能。”
“區區一個鴻臚寺卿?”
闊可敵君侶皺了皺眉:“看來真是個人物,連我父皇提起他都有些在乎。”
白衣人道:“不把他當回事的人,都死在他手里了,殿下那個替身,也是。”
闊可敵君侶道:“那就讓他死。”
(愛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