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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飛羽體內的天帝殘魂并不理會他的那瘋狂克制住的歇斯底里。
他怎么會不知道華飛羽此時內心的暴戾?
但他并不打算放任華飛羽去回避。
“不過是敗了而已,連這個都不能面對,往后還想成為俯視諸天的強者?
成為那樣的強者,首先就得有無法摧毀與無法撼動的強大道心。
修行者一生有幾個人能常勝不敗?”
天帝殘魂的語氣似乎在此事上對他非常失望。
“前輩,晚輩明白。
晚輩心里時刻銘記那份恥辱,因此沒必要總是聽到那樣的話。”
“什么樣的話,你的內心還是太敏感。
那個在百日對決上碾壓吊打你的君無邪,已經成為了你的心里陰影,你擺脫不掉了是嗎?”
頓時,華飛羽只覺得腦袋嗡的一片空白。
耳中不斷回蕩著那句碾壓吊打你的君無邪,如同魔音般揮之不去。
他體內戾氣沸騰,胸膛劇烈起伏,怒血逆沖。
華飛羽內心的屈辱,如野獸般瘋狂啃噬著他的自尊,啃食他的驕傲。
屈辱與憤怒一起襲來。
一口鮮血涌上喉間。
華飛羽感覺到喉頭一甜,驟然驚醒,強行將鮮血吞了回去。
“前輩,你不能這樣!”
華飛羽的聲音已經有了明顯了情緒。
不是他脾氣好,而是面對天帝殘魂,他內心是恐懼與敬畏的。
“本帝怎樣?你要面對現實。
雖然很殘酷,但不要提及那人你便反應激烈。
他的確是碾壓吊打你,并將你摁在地上摩擦,而且是在跨境逆伐你的情況下。
在他面前,那時的你的確像個廢物。
但你要勇敢面對自己的不堪,內心才能更強大,道心才能更堅韌,才更能知恥而后勇。”
“噗!”
這一下,華飛羽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身軀一晃,腳步踉蹌,差點一頭栽倒。
他渾身發抖,臉色氣得煞白,一身戾氣滾滾,眼球布滿血絲,瞳孔極其森冷。
但是他卻拿天帝殘魂沒有辦法,不敢得罪。
往后很長的歲月,都得靠天帝殘魂。
不然的話,他的很快就會暴露,很難在如今這惡劣的情勢下活下去。
“啊!!啊!!
君無邪!!我必將你抽筋剝皮,碎尸萬段!
我要將你踩在腳下狠狠踐踏,我要讓你體會到什么是痛苦與絕望!”
華飛羽跟癲狂類似的,在山上暴跳如雷地狂吼。
天帝殘魂沉默了,沒有再說什么刺激他的話。
或許對于他而言,目的已經達到了。
至于是什么目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直到好長時間,華飛羽坐在山上,看著遠空,面無表情。
他似乎還沒有完全緩過來。
這次被天帝殘魂整破了大防。
“前輩,我要去幽都荒原,進入那座幽都古城,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過些時日,先看看是否還有其他人去幽都荒原,然后晚輩再去。”
用了好長時間才調整好情緒的華飛羽突然開口。
他將心中的想法說給了天帝殘魂聽。
不管怎么樣,自己還得靠他。
過些時日,到了幽都荒原,多半還需要天帝殘魂的指點。
而且,他會比自己更清楚到底要不要去。
“去吧,先去荒原,不要過于靠近幽都古城。
在荒原轉轉,看看情況,然后再考慮是否去城內。
此次將會有不少人前往荒原,有人在面前蹚路,倒是能放心不少。
這幾日,你且在此好好養精蓄銳,為前往幽都荒原做準備。
只等那些人去了荒原,你便也可以動身了。”
“前輩,晚輩不想在此地等待,想去大城池走走。
幽都荒原,幽冥之氣濃郁,晚輩得準備些至陽的東西,或許能派上用場。
仙寶樓應該有現成的,直接購買就行。”
“我看你不是想買至陽之物。
你得到本帝傳承,天帝寶庫目前能開啟的空間內,有不少至陽符咒,效果不比仙寶樓的強多了?
你是想看看那君無邪去了幽都荒原,這些時日是否會有人趁機對他身邊的人出手吧。”
“前輩,我沒有,晚輩就是出來走走。
自當初從福緣洞天出來,晚輩便一直閉關修行。
過些時日,又要去幽都荒原了,晚輩想放松放松。”
“既然你有了決定,便隨你吧。
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橫生事端。”
天帝殘魂說完不再言語。
華飛羽自山峰踏空而下,出了場域區域,貼著山林上空飛行,流光般劃破長空,消失在天地盡頭。
他很清楚自己這樣做其實不怎么好。
但是心里就有一股郁結之氣繚繞在胸口。
這口氣如果不發泄出來,他的心境就很難能做到如以往那般平靜。
這是個問題,總得去解決。
但只靠自己獨自調節,在心中反復做心理建設,并沒有什么效果。
那該死的君無邪!
如果只是君無邪,還不至于讓他到這么難受的地步。
若非天帝殘魂那樣刺激,自己何至于如此?
他實在不明白,天帝殘魂這么做的原因。
他是真的為自己好嗎?
華飛羽是個生性多疑的人。
他向來很謹慎很小心。
對于天帝殘魂,他并不百分百信任。
但他不明白的是,在自己沒有踏入帝境之前,天帝殘魂不應該是想方設法幫助自己修煉的嗎?
畢竟,自己目前與天帝殘魂的關系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只有自己變得強大了,他才能得到好處。
同一時間,幽都荒原。
與之接壤的方圓數十萬里,如今都應變成了人獸絕跡之地。
滿目的山林,卻看不到任何飛禽走獸。
除了草木的生機,沒有其他任何生靈的氣息。
飛禽走獸遠離了這里,人類亦是如此。
原本所有的村鎮的人口全都搬遷走了。
君無邪跟著云櫻櫻,一路朝著幽都荒原而去。
如今,他們距離幽都荒原占只有十余萬里了。
自進入幽都荒原附近數十萬里區域。
整個天地都變得不一樣了。
行走在這樣的天地間,令人感到十分的壓抑。
太靜了。
天地之間一片靜謐,沒有蟲鳴,沒有鳥啼,甚至沒有風聲。
這種奇怪的環境很詭異。
前面的云櫻櫻還是那般,不言不語,面無表情,眼神如失憶般的呆滯。
通常這樣的神情,只會出現在心神被控制的情況下,是遇到危險的信號。
君無邪仔細觀察過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雖然呆滯,但瞳孔深處卻能看到藏著的光。
顯然,她的意識并沒有受損。
只是有種神秘的力量暫時牽引她的身體。
而她無法與這神秘力量對抗,只能這般如同失憶了般。
當他們終于來到了幽都荒原邊沿時,天地已經變得十分昏暗。
天上有大片的黑色陰云沉浮,天地間有冥氣繚繞。
透過那些黑色的陰云縫隙,能看到血色的太陽。
暗紅的血色陽光,自云層的縫隙間穿過,照在大地上。
繼續前行,他不再跟著云櫻櫻,而是與她并肩而行。
當他們的腳步踏入幽都荒原的剎那,原本寂靜的世界,突然有了尖銳的聲音。
那是風聲。
有風自前方吹來,發出些許尖銳的聲音。
但風吹到幽都荒原邊界便突然消失了。
就在此時,一直機械般行走的云櫻櫻,身軀一顫,驟然停下了腳步。
她的眼神剎那恢復了正常,對自己的身體有了控制權。
呼——
恢復自由的云櫻櫻,捂著胸口,大口喘息著,面色略顯蒼白,滿臉的震驚,眼神帶著些許茫然與驚懼。
“君神……”
她像是有恐懼般,如受驚的兔子,撲到他懷里,緊緊抱著他,嬌軀微微顫抖。
“好了,不怕,我在。”
君無邪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一邊安慰一邊說道:“說說怎么回事,一路走來,你都感覺到了什么。”
他盡量用溫柔的語氣,才安撫她的內心。
“我當時,無緣無故的,就不能動彈了,也無法說話。
她們靠近我,便會被震開。
帝主來了,我以為她能擊潰那股控制我的力量,但帝主她也無法近我之身……
我就身不由己的,這般向著幽都荒原而來。
隱隱約約間,這里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那種感覺在我的心里十分的強烈。
此時,那種控制我的力量消失了,但那種強烈的感覺卻依然存在。
并且我感覺我身后有種力量阻斷了退路……”
云櫻櫻說著往后退了幾步。
結果退到邊界線,立刻就被彈了回來。
君無邪見狀也來嘗試。
然而他卻沒有像云櫻櫻那樣。
他可以自由出入幽都荒原,云櫻櫻卻不可以。
她現在只能待在幽都荒原。
在荒原里,她可以行走不受限制,一旦想要退出荒原,就會被神秘力量拒止。
“君神,櫻櫻是不是會被困在這里,再也出不去了。
等到幽都古城消失,我也會跟著消失……”
云櫻櫻很害怕。
此時的她,變得比較脆弱。
她在這里能感覺到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那種感覺侵蝕她的道心,讓她恐懼,讓她害怕。
她的意志很難與這種可怕的感覺對抗。
“不會的,相信我。
我會帶你一起回去。”
君無邪重新進入幽都荒原,握住了她的手,“跟著我,我們一起走。
你放心,不管發生什么,都有我在你身邊。
不要恐懼,不要忐忑,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被那種感覺影響。”
他大概猜測到了她受到了某種影響。
正常情況下,以她的道心,不至于脆弱。
相反,云櫻櫻的道心是非常堅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