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的九龍皇城,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
三界君神化名元初,以縉云弟子隱藏真實身份。
如今,身份公開,天下皆知。
有不少人聞訊而來,匯聚在九龍皇城,想一睹君神風采。
當然也有不少別有用心之人,準備伺機而動。
前幾日,已經有人在這里散布謠言。
比如大梁皇朝血祭東疆之事,被他們搬了過來,在這里大肆宣揚。
一開始效果還不錯,有很多人聲討指責君無邪的行為。
更有甚者一路游行,前往縉云仙宗,給縉云施壓,要他們讓君無邪出來給個說法。
但是沒過兩天,那些混在人群里的居心叵測者,一個個被揪了出來。
出手的并非縉云仙宗之人。
縉云在這個時候,采取了冷處理方式。
縉云掌教深知,如今縉云仙宗成為天下目光聚焦之地,任何的行為都會被有心人利用與放大,做得越多,被對手利用的點就會越多。
因此,縉云高層們選擇冷處理,不回應,不出面,不理會。
出手的那些人,來自五湖四海,有的是散修,有的是中小仙門的高層,有的大勢力的人,也有頂級道統的人。
沒有人組織,他們完全是自發的,純屬看不慣,心里氣憤。
那些居心叵測者,被揪出來之后,遭受到了毒打。
但很多人嘴都很嚴實,不管使用什么手段,他們都不承認是受人指使。
只有極少部分人被撬開了嘴,然后公布于眾。
倒也起到了部分效果。
使得這兩日,示威游行沒有那么多了,規模也有所縮小。
聲討君無邪的聲音少了些,但還是無法杜絕。
“估計,梁不群與獵魂仙殿的人也沒有想到,此計會有如此好的效果。
過兩日,仙寶樓發布的記憶影像出來了,情況應該會有所改變。”
青月等人在九龍皇城之外的山脈內,觀察著城內的情況。
要說心里不氣憤,是不可能的。
自己的男人,明明為東疆百姓做了那么多,將他們從血祭中拯救出來。
結果反倒被人聲討。
說來也可笑,這些人,要實力沒有實力,卻在他人的慫恿下,集結起來示威游行,還想給縉云仙宗施壓。
當真是我弱我有理,你們雖強卻不能動我的心理。
李清歌說道:“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已經忘記了世界的本質。
在他們看來,自己滿腔熱血,是為正義發聲。”
“走吧,不必理會。”
君無邪不想將精力浪費在這些事情上。
他們悄然回到了縉云仙宗,虛空穿梭,避開了人們的視線。
如今的縉云附近,多了許多的身影。
他們匯聚在縉云仙宗山門附近的一座莊園內。
正是來自某些頂級道的主事階層,其中有掌教,亦有太上長老等人。
縉云掌教曾親自出宗相迎,但都被各道統之主婉拒。
君神未歸,他們不想進入縉云,于是選擇在此地等待。
君無邪他們回來之后,第一時間察覺的是雜事堂的李執事。
畢竟他和錦瑟、墨清漓、李清歌,目前住的地方是雜事堂地界的峰頭。
根據回來的長老們所說,估摸著君神這幾日就會歸宗了。
李執事這幾天一直關注著。
感覺到了那座山峰傳出了不少氣息波動,他第一時間將消息稟告了上去。
他沒有前往君無邪所在的峰頭,而是選擇了在雜事堂等待。
元初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宗門弟子了。
以往自己與他的關系雖然不錯,但現在的元初可是君神。
李長老擔心自己冒失前去,有所不妥。
以自己的身份,只怕是沒有資格的。
要知道,各道統之主,如今還聚集在山門外,等著見君神。
那些大人物都沒還沒有得到君神召見,自己怎能搶了先。
他念頭剛落,院子里面虛空動蕩,一群人出現了。
為首的正是縉云掌教,身邊跟著幾個太上長老,還有李暮寒長老等人。
目前其他人尚不知君無邪回來的消息。
雜事堂的李執事稟告給了道學堂周護法。
而周護法直接找上了掌教,掌教便帶著最信任的人匆匆而來。
“見過掌教,太上長老,長老、護法。”
李執事沒有想到掌教等人來得如此之快。
“君神什么時候回來的?”
縉云掌教看向某座山峰方向,他那常年看不到什么情緒波動的臉上,此時卻有些激動。
“就在剛才,屬下不確定,只是感覺到了那座山峰突然多了許多道氣息。
想來應該是君神等人歸來了。”
“嗯,那座山峰有禁制,除了君神等人,其他人無法入內。
我們這便去見君神。”
縉云掌教深吸了口氣,整了整儀容,剛要邁出腳步,突然又停下,叮囑身邊幾個太上長老,“你們等會兒見到君神,要擺正自己位置。
他可不是以往的元初,休要將君神當成我縉云弟子,端你們太上長老的架子。
若是惹得君神心中不快,休怪本座翻臉!”
“掌教,你多慮了,他可是君神,我們怎會將他當做弟子看待。
如今山下還有一大群頂級道統之主候著呢。
我們這些太上長老,哪敢在君神面前擺架子啊。”
幾個太上長老苦笑。
盡管君神目前的境界并不高,但是他在修煉界的地位已無人可比。
自古以來,除了有人證道成帝的時代,還沒有各大頂級道統之主扎堆求見某個人的事情。
“你們知道就好,本座擔心你們養成了慣性思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褻瀆了君神。”
縉云掌教說完,在前面帶路。
太上長老等人緊隨其后。
周護法也人群里。
現在應該稱他周長老了。
前段時日,他已經從道學堂護法,晉升成了道學堂長老。
不多時,他們紛紛來到了山腳下。
但卻并未直接登山。
“縉云掌教,攜太上長老、長老,求見君神。”
他將姿態放得很低。
這般頂級道統之主,何時有這樣的低姿態?
對于縉云掌教而言,還是第一次。
他并非被迫,而是心甘情愿將自己放在低位。
只因他很清楚,君神這個尊號意味著什么,代表著什么。
代表著,在場所有人未來的生死,代表著未來道統是否能延續。
此時,剛回來的君無邪等人,正在安排在住處。
畢竟這次回來多了些人。
青月就不說了,他肯定是跟君無邪住一屋。
但是月得有單獨的房間,還有跟著他回來的白芷四姐妹。
他讓安云疏給她們在仙寶樓安排職位,但她們并未留在大梁皇城,也沒有急著去任職。
她們想在他身邊多待些時間,順便看看主上這些年待的宗門是什么樣子。
“公子,要讓他們上山來么?”
白芷走到君無邪面前,詢問道。
“不用。”
他看向錦瑟和墨清漓,道:“我們下山去吧,順帶解決下宗門內部之事。”
“師叔,我呢?”
李清歌見他似乎沒有打算帶上自己,不由怔了怔。
“清歌,你留下,在我們回來之前,你就好好待在這里,哪兒不許去。”
他說著,看了月一眼。
月輕輕頷首。
李清歌有些茫然,不知道他為何要自己待在這里,還哪兒都不許去。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李清歌怔怔出神。
隨即,她轉頭看向身旁的青月,“青月姐姐,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惹得師叔不高興了?”
“清歌,你別多想,他應該有他的安排。
你在此地等著他們回來便是。
還有,你這稱呼,感覺有點亂。
你叫他師叔,叫我姐姐……
我看不如這樣,你以后叫他君神吧。
這樣挺好,有時候,我也會這么叫他。”
“啊?”
李清歌有點驚訝,“清月姐姐與師叔不是夫妻么,你怎么也叫君神?”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君神是三界眾生對他的尊稱。
姐姐與他雖然是夫妻,但心里依然崇敬他,有時候叫兩聲君神,并不奇怪。
主要是在某些比較正式的場合。”
“原來如此。”
李清歌不再多言,只是眉眼之間,有著些許疑惑。
她還在想師叔不許他離開的事情。
青月早已從君無邪那里得知了關于李清歌在秘境內反常舉動的事情。
她裝作不經意地看了李清歌一眼,心里若有所思。
此時,月站在院子里,梨花盛開的樹下,看著遠峰那飛流直下的瀑布,山巒間繚繞的煙云,這平淡的生活,何嘗不是一種享受。
“若是沒有諸天傾覆之危局,過著寧靜的隱世生活,倒也逍遙自在……”
聽到月的話語,青月笑著上前,拉著月的手,道:“月姐姐描述的生活,正是我們所向往的未來。
到了那時,姐妹們再給夫君生下一堆小不點,熱熱鬧鬧的,不管世間事,只享天倫之樂,那是多么溫馨的畫面啊……”
“生一堆?”
月聽到她這樣說,不由淺笑道,“你倒是敢想,可卻做不到啊。
你應該明白的。”
“是啊,只怕許多的姐妹,這一生都不會有做母親的機會了……”
青月微微一嘆。
“他的血脈太強了,你們這些姐妹,母體血脈根本無法與之匹配,想要懷上他的孩子,幾率微乎其微。
不過,青月妹妹,你倒是可以的。
你的是先天鴻蒙王體,未來倒是勉強可與他的血脈進行匹配,是有幾率懷上的。
在你們這些姐妹里,也只有先天王體受孕的幾率相對較大。
其他人可能都無法懷上,但也非絕對,只是幾率極低。”
“或許……未來他踏出終極一步,會有辦法解決此問題呢?”
青月心里懷著些許期待。
月卻搖了搖頭,“這個可能性極小。
若是終極超脫者可以解決此問題,我們那些敵人,早就兒孫滿堂了。
那我們就會多出數不清的終極超脫者子嗣那樣的敵人。
那樣的話,縱使始君集兩大無敵血脈于一身,也難以改變未來的結局。
有些事情是注定無法改變的,就算是終極超脫者,也不是萬能的。
綿延子嗣與自身有關,越強大,越無法改變。
若真可以改變,未來,你們與始君可以生下千千萬萬個子嗣,個個都是無敵血脈……”
青月被這話給逗笑了。
“將來,你們能受孕的姐妹,努力多生幾個無敵血脈。
讓這個家族變得無比強大!絕對強大!
如此,不管未來可能會面對怎樣的變局,都能保住諸天盛世文明永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