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隊伍里另一個女性呵斥后,嬌滴滴的女生張了張嘴,卻沒敢開口反駁罵回去,她隨后又求助似地看了看自己的男友,卻發現他有意無意地別過了頭去,沒有任何幫自己說話的意思,女生不禁滿腹委屈,眼眶里迅速溢滿了淚水。
就在她高傲地昂起頭,不讓淚水滑落面龐的時候,透過朦朧的淚眼,她似乎看到了一個背生雙翅的東西從天上一閃而過,在皎潔的月光下,在空中滑翔的那道影子顯得如此迷幻,以至于她都忘記了哭泣。
下一刻,她陡然尖叫了起來,“一頭龍,天上有一頭龍飛了過去!”
一行人被女生的聲音所激,幾乎在同一時間抬頭向上看去,但透過樹木枝葉的縫隙,他們只看到了天上的一輪銀色月亮,閃爍的群星,以及幾朵在月光下只露出了大致形狀的云彩。
“從進山就屬你吵吵的最響,瞎咋呼什么,天上什么都沒有,我看你是眼花了吧。”女生的男友不滿的小聲嘀咕道。
“真的是有東西飛了過去,我真的看見了。”女生見男友不相信,也顧不上剛才被斥責后的委屈了,扭住男友的胳膊就不依不饒地說道。
“那你給我指指看,它現在在哪里?”
“我……”女生撅起了小嘴,她剛才只是驚鴻一瞥,再想看時已經沒了蹤影,現在讓指出來又哪里指得出來?
所有人都不再關注天上,唯有一個人是例外,那便是走在隊伍最后的贏盈,早在前面女生還沒有叫喊出聲的時候,她就已經抬頭向天上看去,并且清晰將那道一閃即逝的影子映入到了視線之內。
“果然如閣主所言,這是一個奇怪的世界,并且招來了諸多域外超凡生靈。”贏盈面沉如水,她那雖然稱不上精致,但卻英氣逼人的面容上顯出幾分了然的神色。
悄無聲息間,她已經脫離了這支普通人組成的隊伍,消失在了茫茫山林之中。
直到幾分鐘過去,林深河才發覺隊伍中竟然少了一個人,而且是在隊尾壓陣的贏盈,頓時大驚失色,慌忙讓隊伍在一處平緩地方停住,然后帶上體力最好的兩個同伴準備沿原路返回尋找。
剛剛奔出幾步,林深河卻又突然停下腳步,雙手緊握成拳,渾身的肌肉都在微微的顫抖。
因為從的背后傳來的異樣感覺讓他背脊發涼,一動不敢稍動。
手上一輕,他一直緊握著的黑色手機突兀地消失不見,緊接著濃重的焦糊味道傳來,竄滿了他的鼻孔。
“這就是你們用來通訊的工具嗎,吾很好奇,這種沒有元力波動的小東西,竟然能起到和傳訊靈符一樣的效果嗎。”
林深河背后響起一道機械刻板的男子聲音。
他停頓一下,緊接著說道:“你是這些人類的首領嗎,可以得到吾的些許優待,那么,請你稍等一下。”
我們用來通訊的工具?
什么叫沒有元力波動的小東西?
什么又是傳訊靈符一樣的效果?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林深河陡然陷入到極度緊張的情緒之中。
還有,神特么的這群人類的首領。
大家有這么和人說話的嗎?
最后又請我稍等一下……
不過這人說話倒是挺有禮貌的,身后的這個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又讓我等什么?
林深河的滿腹疑問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僅僅3秒鐘之后,他便被發生在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三秒鐘,六個人,全部軟軟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道黑影帶起呼嘯的狂風,瞬息從二十多米外掠到了林深河的面前。
“請跟我來。”
林深河只覺得眼前一花,強烈的氣流讓他不得不緊緊閉上了嘴巴,等到停下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站到那七個人的旁邊。
直到此時,他才有時間仔細打量終于靜下來站立不動的那個神秘男子。
此人戴著一頂黑色的古怪尖頂帽子,大半的面孔都隱藏在帽檐下的陰影中看不清楚,但僅從下巴露出的一點肌膚便能判斷出來,這個人似乎非常年輕,最多不超過三十的年齡。
有些瘦弱的身材,看起來相當復古的西式禮服,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尖頭長皮鞋,如果不是剛才給予他無比震撼的閃電般的動作,林深河幾乎都會把他當成是一個重度渴死撲雷的愛好者。
三秒鐘,就放倒了這支徒步隊伍中的六個人,他甚至沒看清這個人到底是怎樣出手的,而且這三秒鐘還包含了來回路上用掉的時間,若是這么算下來的話,最多不超過兩秒鐘時間,站位分散的六人便被盡數擊倒,甚至還被整整齊齊擺放到了一起。
這個家伙,他到底還是個人嗎?
年輕人對于林深河的注視并沒有阻止,他在忙著把人叫醒,在給了每人一腳之后,所有還躺著的人都醒了過來。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下面請按照大小個,排隊站好。”
機械刻板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你誰啊,我們憑什么要聽你的,剛才為什么要把我們打暈,你就不怕我們報警,派人過來把你抓走關起來嗎……”嬌滴滴的女生揉著自己仍然痛到幾乎無法忍受的腰部,氣呼呼地說道。
站在她旁邊的男友臉色大變,急切間就想要伸手去堵住她的嘴。
但是已經晚了。
“雖然吾也很好奇,到底什么是報警,但你對吾進行了語言的威脅……”那道身影平靜地重復一句,一個閃身到了她的身前,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她的額頭正中。
哧的一聲輕響。
女生隨即軟軟倒了下去,再也沒了任何動作。
其他幾個人面色大變,林深河悄悄握住了插在腰后的刀柄。
“你把她給打暈了?我們好像沒有惹到你吧。”
林深河努力使自己的表情顯得自然一些,在說話的同時,悄悄將手放到了背后。
在那里,他還藏著一個緊急狀況下可以用來求援的三防手機。
找到了!林深河的動作精準無比,雖然那部手機放在腰包里面,但他還沒有任何誤差地一把將它拿住。
“你腰后別著一柄短刀,并試圖把它拔出來;你正在從褲子口袋里摸到了一個通訊器……”他面無表情看著林深河幾人,突然間又露出一個機械僵硬的微笑,“但是這并沒有任何用處……”
這個可怕的微笑讓林深河覺得自己無比滑稽。
就像是一只被人關在籠子里的可憐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