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他鎖好防盜門,壓低帽檐從樓梯離開。
從回到這座房子到離開,他也只在屋里呆了幾分鐘時間而已。
主臥內還是老樣子,和一個月前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床鋪、書桌、地板上都沒有鋪上一層灰塵。
對于空置了這么長時間的屋子來說,它顯得太干凈了,很不正常。
當然最惹人注意的還是在那座衣柜的內壁上,影視歌三棲明星覃瀾仍然在甜甜笑著,泛紅的眼睛直直注視著外面,依稀有遙遠的嗚嗚聲從里面傳出,細聽之下仿佛幽冥鬼哭的聲音。
他仔細感知著從衣柜內傳出的詭異力量波動,發現和之前相比似乎出現了很大的不同。
主要表現在雖然那種神秘力量依然存在,但在其中又夾雜了一些未知的東西。
如此在衣柜前呆了十幾分鐘后,他感覺到身體有些發冷,便抗拒了從衣柜內傳來的淡淡吸力,頭也不回直接離開。
在臨走之前,他將床上的棉被塞進衣柜,擋住影視歌三棲明星覃瀾的面孔,又從陽臺工具箱里面取了一瓶膠水,把那扇柜門牢牢封住,算是稍微隔絕掉那深入骨髓的冷意。
回到現在暫時居住的老屋,他按照祁姍姍的短信提示打開電腦,從郵箱下載那位大學副教授傳回的翻譯文字,一個一個學習記憶后,又挑選了其中一部分回傳過去。
這段時間對傳說中魔法公國咒語文字的深入研習,讓他對這段隱藏在黑暗迷霧之中的歷史愈發感興趣起來。
但有些奇怪的是,他幾乎找不到關于魔法公國歷史的詳細記錄,就連祁姍姍就讀大學那位專門研究神秘古語言學的副教授,都只能從破碎古籍的只言片語中一點點拼湊推斷。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每天重復著上學、修行兩點一線的生活,搬山勁在神秘氣息的融合輔助下也穩穩的提升著,在很短時間就已經數次突破,可以進行更深層次的修煉了。
此時他現在已經不在勁風武館修行,轉移到老城區一所占地面積不小的破落宅院內,更加安靜隱蔽。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與訓練。
祿岳現在毫不掩飾對自己新收關門弟子的看重,除了每天悉心指導外,各種藥浴料酒簡直是不要錢般堆積上去,幫助他鍛煉打熬身體,同時還傳授了一式最基礎的發力打法,每日親自督導他進行練習。
他的進展也每每出乎祿岳預料,以至于不知道多少次暗暗感慨,為什么不早幾年遇到這樣一塊良才美玉云云。
而且這還是他在測試時竭盡全力壓制自己表現的結果,就是怕修行進度快到不科學,身體強度和速度力量大到非人類,從而引起祿岳的懷疑。
但隨著修行的深入,他再次感覺到了壓力的臨近。
神秘氣息已經瀕臨消失,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最多還能再堅持一次修行,就會完全消耗殆盡,到了那時,搬山拳的修煉也許就會陷入停滯。
已經到了必須要補充的時候。
這日午后,他從院子后門出來,左轉右轉,來到一條街上。
電話響起,他從褲兜掏出手機,“周末兩天去秋游野餐?”
“我沒什么興趣,你想去就自己去……女生?她們和我又沒有一毛錢的關系,我對她們更加不感興趣,有這時間還不如躺在床上。”
又過了幾分鐘,他幾次想掛斷電話都沒有成功,最后卻忽然又松了語氣,“好我知道了,到時候你再給我打電話,先這樣吧。”
將電話掛掉,他手插褲兜慢慢朝公交站牌走去,接下來祿岳有事情要出去一段時間,神秘氣息也即將消耗殆盡,對搬山拳的修習就不得不暫且先停下來。
去秋游倒也可以,算是緊張修煉生活中的一次放松心情。
周六上午,他在帆布背包里裝了衣服、水、食物,還有手電、多功能刀等一系列野營用具,來到集合地點。
這里已經聚集了五六個同學,女生聚在一起聊天,他對照破碎記憶想了很久,才算是認出同班的一位女同學奧蘭。
至于其他班的女同學則只是看著面熟,具體到姓名卻一個人都記不起來,干脆就一并忽略過去。
男生只有一個人,正是趙崮,正樂呵呵忙著往一輛面包車上裝東西。
他走到近前,和幾人打了聲招呼,直接拎起燒烤架子和一大桶飲用水,塞進車里。
趙崮在一旁直咂舌,“小許,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的力氣這么大?”
“每天鍛煉,你也可以。”
兩人一邊閑聊,手上動作不停,很快就把所有東西收拾妥當,就在這時,兩輛明顯價值不菲的越野車開過來停下,駕駛室打開,走出兩個穿著戶外運動裝的年輕人。
“原來是他們。”
再次對照記憶碎片回憶許久,他終于想起來人的身份,也大致推測出趙崮對這次游玩如此熱心的理由。
這家伙就是一只舔狗,不過舔的并不是那幾個女生,而是那兩個在當地也算是影響力頗大的富二代。
所以說,趙崮應該才是此次秋游最主要的扛包苦力人選,那他被趙崮拉過來算是什么?
他想了一下,得出一個答案,算是苦力叫來的雇工?
不過倒也無所謂,他本來就有放松一下的打算,和這些天來的修行比起來,這點兒體力勞動根本連熱身都算不上。
剛從車上下來的兩個男生一個叫列冬,一個叫柏奇淵,家里好像是在本市和附近更大的東華市都有不小產業,算是不折不扣的二代公子哥兒。
另外趙崮家和列冬家算是有些交情,生意上也多仰仗列冬父親的提攜,因此趙崮一直和列冬走得很近,小心維護著這一層來之不易的關系。
花費少許時間理清了記憶碎片中的前因后果,他便將相關的一切內容盡數拋到腦后,不讓它們占據自己寶貴的清醒思索能力。
女生們分別上了兩輛越野車,趙崮發動裝滿東西的面包車,他坐在副駕駛位置,跟在后面。
趙崮點燃一支煙,使勁兒抽了口,狠狠吐出一個煙圈,“兄弟,來一支嗎?”
“抽煙對身體不好,你也少抽一點。”他搖搖頭,搖下一半車窗玻璃。
“小許,今天的事兒你別生氣。”趙崮深吸一口,把剩下的半截煙頭按滅,“是我不對,沒跟你提前說明白還有其他人一起。”
“我為什么要生氣,人多了才會更熱鬧不是?”他擺擺手,示意自己完全不在意。
“不光是這個意思,好吧,你不在意就好。”趙崮吶吶低聲道,“其實給你打電話前我想了很久,最后還是決定叫你一起來玩。”
“小許,我們還有不到一年就要高中畢業了,說實話按照我倆的水平,想進入一個好點兒的大學非常困難。”
趙崮嘆了口氣,又點起一根煙,“我們也不是小孩子了,總歸是要考慮以后該怎么走,你也知道我和列冬的關系,這次也是打算介紹你和他認識。”
“列冬這個人雖然有時候矜持驕傲一點,但總體來說算是個不錯的人,尤其是對待朋友上很講義氣,而且列冬他父親管理著好幾家公司……”
他欣賞著窗外越來越多的綠色,安靜聽趙崮絮絮叨叨說著,只是思緒早已經飄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一遍遍回顧品味著搬山拳的練法和打發。
而越是深入進去,就越覺得這套拳法之中還有很多可以改進的地方,不時間還有名為“金剛秘法、混沌歸元”等等古怪的詞語從意識深處跳出,影響著他思索的細節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