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竹紅著臉,輕輕點頭,“嗯,謝謝大嫂。”
“別只謝我,還得謝你大哥。親事的安排,主要是你大哥張羅呢。”柳鶯月看了眼秦熠然,微笑說。
“大哥,多謝。”秦秀竹含笑點頭。
秦熠然一直靜靜地看著柳鶯月和秦秀竹說話,聽到秦秀竹喊他,他微微頷首說,“百安沒有父母,親戚也不多,我做主,將你們的大婚宴席安排在莊上一起辦。”
秦秀竹不懂這些事宜,心里只想著跟陳百安成親后,如何如何生活。
她含羞點頭,“一切聽大哥大嫂安排。”
秦秀竹的親事安排好后,接下來就是準備嫁衣和將來的生活用品了。
陳百安沒有父母,他舅舅舅母只想吸血要好處,不會管他的生活,再加上因為嫁妝入贅禮的事情鬧了一場,只怕將來更不管陳百安的死活。
柳鶯月只當陳百安沒有舅舅一家,她將陳百安和秦秀竹的所有事情包攬了起來。
所以不光要做秦秀竹的嫁衣,還得準備將來他們過日子的一切日常用品。
柳鶯月往集市街上也來得勤快了些。
有時候是她單獨一人去,有時候她會帶上柳槐月一起。
柳大娘子不大喜歡柳槐月,平時也不怎么管教,放養長大的小丫頭后來的日子過得一塌糊涂。
給家里和原主惹了不少事。
柳鶯月索性將她帶上,教她學規矩。
只要不勞作,柳槐月心情就好。
“別只顧著玩,我跟人說話,你得站在一旁聽,我怎么做事,你得看在眼里跟著學。也學學別人怎么說話怎么做事。挺大個姑娘家,別像三歲小娃那樣成天只知道玩。”柳鶯月點了點柳槐月的額頭。
柳槐月嘟噥著嘴,“知道了,你怎么比娘還啰嗦?”
“我不啰嗦,你成天像個野孩子一樣,將來怎么找婆家?”
“我不找婆家!”柳槐月翻了翻白眼。
柳鶯月氣笑了,現在倒是會說大話,將來卻被人騙了婚,還要死要活的要嫁。
“行,你不找婆家就不找吧。可不找婆家,也得好好學規矩,免得將來被人騙!”
“我機靈著呢,我才不會被人騙。”
柳鶯月心中冷笑,大話倒是會說,“那也得學,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柳槐月還是不以為然。
柳鶯月便以好處利誘,只要她好好聽話,好好學規矩,跟著出門就有一百文的好處費。
柳槐月如今沒有去鋪子里,成天閑在家里,存的三四千文,快被她花光了。
聽說有收入可拿,她馬上歡喜地伸手,“先給錢。”
柳鶯月睇她一眼,從馬車的暗格里取了一小串錢給她,“幾時少你的?好好聽話學規矩,少不了你的好處。”
“這還差不多。”柳槐月笑瞇瞇收起了錢幣。
到了集市街,柳鶯月到陳百安的鋪子里看了看,讓紅珠停了馬車在鋪子里休息,她帶著柳槐月逛起集市來。
前兩天來買了些日用品。
昨天來看布料,可林記布行的掌柜娘子說,她看中的布料得今日才到貨。
進了林記鋪子,柳鶯月意外地遇到了秋水仙。
秋水仙穿著一身淺荷色的薄襖,未嫁女卻挽著婦人發髻。
臉上略施脂粉,身段苗條,舉手投足婀娜多姿。
柳槐月直直盯著她瞧,小聲說,“她好好看呀,鶯月。”
柳鶯月睇了柳槐月一眼。
秋水仙主動打招呼,“鶯娘子,你來買布料啊?”又朝柳槐月看來,“這是你妹妹吧?她真好看。”
柳槐月頭次被一個長得好看的女子夸好看,她頓時心花怒放,咧嘴直笑。
柳鶯月淺淺點頭,“家里小姑子要出嫁了,我給她選嫁妝布料。”
“哦,原來是給秀竹準備嫁妝,昨天我遇到秦大郎,他說了一嘴他妹子的事情。對了鶯娘子,秀竹的婚服,也放在我那兒做吧?”秋水仙笑著說。
布行的掌柜娘子也笑道,“鶯娘子,秋娘子的縫衣手藝,遠近聞名呢,你盡可以放心讓她做。”
“我知道秋娘子的手藝厲害,我的嫁衣也是她做的。”柳鶯月微笑。
“那就更可以放心給秋娘子做了。”布行掌柜娘子笑道。
柳鶯月但笑不語。
并不是她不信任秋水仙了,她的注意力,放在了秦熠然昨天來集市街見過秋水仙的事。
這幾天秦熠然不是說,一直在田地里忙嗎?
怎么又來了集市上找秋水仙?
若說以前,秦熠然有行動不跟她講,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成親。
可現在他們成親好幾個月了,他還瞞著她的話,就是不信任她了。
柳鶯月心里微微有些不愉快。
“也好,就給秋娘子做吧。”柳鶯月點了點頭。
“正好,鶯娘子要的布料全到貨了,這會兒就可以給秋娘子做衣裳了。”布行掌柜娘子笑道。
柳鶯月走向柜臺,確認顏色無誤尺寸無誤后,她將幾塊布料全給了秋水仙,又從袖里取了份圖紙一并遞上。
“這是我小姑子和她未婚夫的身材尺寸。他們婚期在臘月初八,你算著時間早些做好。這幾樣是我小姑子的,這幾塊是他未婚夫的,朱紅色的做一身婚服,做一身常服。”
秋水仙接在手里,看了看后塞到袖子里,“好,包在我身上。”
她向布行掌柜娘子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柳鶯月和掌柜娘子閑聊了幾句后,也離開了鋪子。
柳槐月心血來潮,要去逛一逛,柳鶯月也要買些別的用品,便跟著她逛。
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秋水仙的鋪子前。
“咦,那不是秦姐夫嗎?”柳槐月指著秋水仙的鋪子,“他去那家裁縫鋪子做什么?呀,那是剛才那位秋娘子的鋪子,看,秋娘子在和秦姐夫說著話。”
柳鶯月也看到了。
她淡然說道,“嗯,我看到了。”
柳槐月睜大雙眼,看著柳鶯月,“你就這表情?”
“那我該有怎樣的表情?莫名其妙。”柳鶯月伸手點了下她的額頭,“走了,咱們去鞋子鋪。”
可柳槐月不走,瞇著眼,盯著那鋪子,“鶯月,我覺得秦姐夫有些神神秘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