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吳氏今日是準備在侯府伺候侯夫人的，但是就在前一晚上，有個小丫頭突然去她那兒說了什么，第二天一早，吳氏就借口為侯夫人祈福，帶著女兒離開了。
臨走前還特意吩咐門房，若是少夫人回去，一定要將人攔住。”
這話一出口，房間安靜了一瞬。
蕭厭轉頭看向岳秾華，發現少女安靜垂首，脖頸修長美麗，神色淡淡的，并不見傷心。
陳竹：“岳仙仙雖然做的隱蔽，不過之前一直有人監視她，所以還是被發現了。”
岳仙仙此舉著實讓人惡心，今日要是回去的是岳秾華，指定要被惡心透了。
只是她沒想到岳秾華竟然真的忍住了，去侯府的是蕭厭，所以她謀劃眾多，最終卻一無所獲，甚至還返回了氣運給岳秾華。
岳秾華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銀色花瓣，若有所思。
“除此之外，手下的人還意外查到，岳仙仙對于七皇子的行蹤十分關注。好幾次都和七皇子出現在同一個場所。按說，那些地方她一個未婚的閨閣千金是不該出現的。”
可是她還是出現了，就讓人很難不懷疑，她是不是和七皇子有什么聯系。
蕭厭果然抓到重點：“七皇子？你們怎么確定是七皇子而不是別的其他人？”
好在陳竹早有準備：“因為岳仙仙私下曾透過玉器店掌柜，將七皇子暗中尋找的古董玉器送到他手中。”
說到這里，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就是有些奇怪，七皇子似乎還不知道這個‘神秘人’是誰，也在派人尋找。”
事實上如果不是他家少爺的命令，手下監視的人正好撞到了岳仙仙出門見人，不是他們手中信息網之大，也不一定能查到這里。
這也變相說明了，岳仙仙此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著那么簡單。
接著，陳竹又將查到了一些其他的消息說了出來。
有一些是岳秾華曾在話本里見過的，有些沒見過的。
蕭厭一出手，調查出來的東西之詳細，簡直讓人發指。
恐怕岳仙仙本人在此，都不一定能記得如此清楚。
畢竟很多事她也只是按照系統的指示去走一個過場而已，剩下的都有系統替她解決了。
不是自己謀劃的，不那么清楚也正常。
而岳秾華詫異的是……蕭厭根本沒有避開她。
她眼眸閃了閃了，
這些東西是一個整日不務正業，只知道招貓逗狗的紈绔少爺能在短時間能查出來的嗎？
這才幾日啊？
“還有一件比較奇異的事……”
陳竹的聲音微揚，將兩人的注意力又拉了過去：
“手下的人調查時，不止一個人說起，岳仙仙身上有些古怪。那些人面對時就好像被人下了降頭似的，只覺得她千好萬好，若是有誰與她起了爭執，那一定是對方的錯。可是事后再回想起來，他們自己都不明白當時為何會有那么強烈的情緒，有些甚至自己都覺得驚訝。比如……”
說到這里，他的目光明顯往一旁一言不發的少夫人方向飄了一下。
蕭厭察覺到了，冷鋒般的視線在他臉上一刮，聲音冰冷：“有話就說！”
“是，”陳竹一臉卑微。
說說說，說完你別后悔就是。
“比如就有侯府下人親口說過，好幾次岳仙仙同少夫人起齟齬時，明明與下人無關，可是他們都下意識覺得岳仙仙可憐無辜，少夫人盛氣凌人。”
本來沒什么的，岳仙仙本來就是被抱錯的真千金，有人同情她，覺得她可憐也沒什么。
可是上面的調查到的東西聯系起來，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別的不說，就連他這個與少夫人接觸不多的人都知道，少夫人雖然清冷疏離，有些自傲，但卻不是那種盛氣凌人的性子。
只能說岳仙仙太過傲慢，自以為有系統在就萬無一失了，沒有細心掃尾。
以至于有心人認真去查，總能查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岳秾華長長的眼睫輕輕顫了顫，心頭輕輕道：
那是因為岳仙仙有“系統”啊。
能夠讓所有接觸她的人都無意識地偏向她。
哦，不對，其實有一個人是例外的……
岳秾華想到這里，下意識抬頭朝蕭厭看去。
誰知一看卻發現對方正好也在看自己。
兩人的視線就這么對上了，一時間竟誰也沒有撤離。
蕭厭看著岳秾華，卻是在回答陳竹：“所以有沒有可能，這女人身上有些魅惑人心的東西……”
岳秾華心頭一跳，看向蕭厭的眼神不自覺緊張起來。
陳竹搶話：“少爺是說，岳仙仙會用蠱？”
岳秾華：……
是比蠱更可怕的東西。
蠱毒蠱毒，只要是毒總歸有跡可循，可是岳仙仙身上這種無影無蹤無形的“系統”，根本……找不到痕跡。
“不知道。”
蕭厭否認的干凈利落，最后不忘扎心：“我要是知道，還留你做什么？當飯桶？”
陳竹：……
“少爺說的對，小的繼續追查。”
這個房間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陳竹離開了，蕭厭將目光看向身邊的少女：“娘子怎么看？”
看著少年俊美隨意的臉龐，岳秾華鬼使神差想開個玩笑：“能怎么看？躺著看。”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心上劃過沒有出聲，她對這個世界，總是戒備的。
“岳仙仙不是普通人，與她交手，討不到什么好處，還有可能……”
“那就殺了他。”
蕭厭輕描淡寫地開口，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這已經不是岳秾華第一次聽他說要對岳仙仙動手了，之前她都會否認的。
但是這次……
她抬眸看向他，眼神中藏著幾分無奈：“我記得夫君昨日就說過要對她動手了，可成功了？”
剛剛還一臉傲慢的少年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了。
岳秾華明白了：“失敗了是吧。”
蕭厭微笑：“那群人過于廢物了。”
岳秾華：“不用解釋的，我都知道的。”
蕭厭：……
“我……”
“夫君若是不信可以再試試，普通人是傷不了她的。”
蕭厭原本想反駁，可是卻敏銳嗅到不一樣的東西：“娘子說普通人傷不了……那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