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通知國公爺，二少爺又干混賬事了，老爺快打死他了。”
姜氏吩咐身邊快腿小廝去后面通知國公爺來救人，看似好心，實則用心險惡。
大廳中，面對少年玉白臉龐上都擦了傷，依舊梗著脖子，混不吝地開口：“反正我就是要娶她！除了岳秾華，我誰也不要！”
聲音太大，外面都聽到了。
蕭大老爺更是氣得要死，舉起凳子就要朝他砸過去：“那我現在就先打死你，免得丟蕭家的臉！”
父子二人又是一陣乒乓作響。
姜氏在外面又等了一會兒，預計著以公爹的腳程應該快要到了，這才做出緊張擔憂的模樣，進去將發怒的蕭大老爺攔下：
“老爺有話好好說，動什么手啊？孩子畢竟大了，就算你是為了他好，也得顧及他的面子啊，免得傷了父子和氣。”
這是暗戳戳的上眼藥，說蕭厭會記仇！
蕭大老爺果然“聽進去”了：“就這混賬干的事，早把自己面子丟地上踩了！”
“話不能這么說，”姜氏拍拍丈夫的胸口，看向一旁衣著狼狽卻難掩美貌的少年：
“二公子，有的話我知你不樂意，卻還是要說。婚姻大事不是一廂情愿，你再心儀岳家小姐，也得看人家答不答應啊。”
蕭大老爺眼睛唰的一亮：“就是！人家可是侯府精心教養的貴女，看得上你這個孽障才怪？”
原本姜氏說話時眼風都不給的少年忽然轉頭，滿臉桀驁挑釁：“若是她看得上我呢？”
“那我就同意！”蕭大老爺受不得激：“我就不信了，世界上哪個眼瞎的才看得上你這種貨色！”
話語間絲毫沒有半點父子親情，換成旁人多少會覺得傷心，蕭厭卻毫無反應，留下一句：
“這你自己說的，可別后悔！”
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蕭大老爺一愣：“混賬，你去哪兒？”
蕭厭頭也不回：“準備聘禮！”
“站住！”
蕭大老爺張開的嘴巴一僵，這話不是他說的啊。
抬頭才發現，國公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滿面威儀地攔住了準備離開的逆子。
“你再說一遍你要去哪兒？”
蕭厭臉上的桀驁不馴在面對祖父時自覺收斂了許多，話卻沒變：“爺爺，我去準備聘禮。”
國公爺威武的臉差點繃不住：啥玩意？
“爹，你別聽這混賬胡咧咧！”
蕭大老爺氣呼呼地過來，將剛才的事簡單說另一遍，末了，尋求支持一樣開口：
“您就說，該不該打？就他這熊樣，還異想天開娶人家侯府嫡女，就該關起來讓他清醒清醒！”
誰曾想，國公爺的關注點卻是：“你就這樣上門，沒被侯府打出來？”
蕭厭一噎：“……沒。我說爺爺你同意了，明日就去下定。”
國公爺：……
蕭大老爺：……
姜氏：……
周圍偷聽的下人：……
最后是蕭大老爺率先沖破了這讓人尷尬的沉默：
“你可真行啊臭小子！你怎么不干脆說皇上要給你賜婚啊？”
偏偏蕭厭還不知死活地挑眉看了他一眼：“如果爹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試試。”
蕭大老爺：……
“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誰攔都不好使！爹你今天別管，我非好好教訓教訓這混賬不可！簡直……”
“夠了，你也閉嘴！”
國公爺一聲訓斥，向來怕爹的蕭大老爺瞬間閉嘴。
他看向面前俊俏惹人的少年郎：“你有什么話想說。”
一旁的姜氏從公爹來了之后就沒有開口，此刻聞言眼底還是憋不住閃過一抹恨意。
普通人家遇到厲害的繼母，怎么著也得吃些苦頭才正常。
她自認為有些手段，這些年將蕭大老爺后院女子收服得服服帖帖，每個妾室都要經過了她的同意方才能生下庶子女，蕭大老爺對她也是疼愛有加……
偏偏她眾多手段落到這混帳小子卻從沒討過什么好。
歸根究底都是因為公爹的偏心！
看吧，如此不守禮法離經叛道的事兒他都做了，公爹不罰不說，還要問他怎么說？
簡直可笑！
蕭厭開口，語氣都沒變一點的理直氣壯：“我就是看上她了，想要娶她。反正她已經和姓傅的鬧翻了，現在不抓住，就沒機會了。”
一旁的蕭大老爺聽到這里忍不住插嘴：“鬧翻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剛剛怎么不說？”
不過爺孫二人沒一個沒理他。
蕭厭觀察著祖父的表情，暗戳戳的拱火：“爺爺，你不是最討厭傅丞相那個偽君子了嗎？這可是你唯一一個娶孫媳婦的機會了，你可要把握住了。”
國公爺下意識順著他的話想：“這么好的機會確實應該……”
他一頓，勃然大怒：“臭小子。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蕭厭“嘶——”了一聲，揉著被打的腦袋往邊上閃了閃，干脆直接耍無賴：
“您就直說她好不好看吧？您大孫子娶這么個媳婦行不行？還是直接從你死對頭兒子手里搶過來的。這不比那個天天氣你的逆子好？”
衛國公：不知道為什么，這話聽著心里怎么就那么舒服呢？
一旁的蕭大老爺卻總覺得哪里不對，看向自己媳婦：“不是，這混小子說的逆子是誰？”
姜氏：“……你猜。”
蕭厭窺著自家祖父快要壓不住的嘴角，再接再厲：“反正現在離你孫子娶媳婦就差納征下定了，實在不行明日您親自去侯府一趟，我不就信爺爺你親自出馬……”
“不行！”
略顯尖銳的女聲瞬間吸引了父子三代的目光。
蕭大老爺還震驚于自己媳婦這驚人的音量，就被她狠狠擰了一把腰間贅肉：“夫君，你倒是說句話啊！”
蕭大老爺忍著齜牙咧嘴的沖動開口：“爹，這事兒不能胡來！您若是去了，就真成了我國公府仗勢欺人，強搶民女了。”
說完，他一臉嚴肅的看向蕭厭：“我還是那句話，你若能讓侯府答應，我就同意，想要借你爺爺的名頭，想也別想！”
“行！”蕭厭二話不說就應下，然后話鋒一轉：
“我自己媳婦自己娶，但你要保證，若是她真嫁過去，以后無論發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怪她到身上，更不能讓人欺負她！因為這個媳婦是你兒子自己要娶的。”
蕭大老爺忍不住冷笑：“怎么，還沒進門就護上了？說的好像你真能娶到似的。”
蕭厭滿臉不耐煩：“你就你就說你應不應吧。如果沒膽子就算了。”
蕭大老爺大怒：“放屁，你說誰不敢！同意就同意！”